第二天清晨,不到七点,缘紫就爬起来去洗手间,然后回来洗漱,最后画了个适合室外出行而不妖艳的妆容。一切都很完美,镜子里的自己缘紫都快不认识了。
甜甜在床上瞥缘紫一眼说:“好了吧你,别臭美了,你不用化妆,那教官部的男生们都能把你捧在手心里怕化了。”
缘紫冲她吐舌头露一鬼脸,立马委屈到“甜甜,你看我这迷彩服是不是太大了呀?袖子好长,而且还有这腰带,你会不会系呀?”
“这个呀…我也不会,我又不是教官部的哟~”甜甜二话没说就穿着拖鞋走到缘紫跟前帮忙搞着这个腰带。
然后她俩互相对视了一眼,像是心有灵犀似的,朝着对面教官部宿舍望去。
“唉~没办法,只能靠他们了。”甜甜摇摇头说。
甜甜一手拉着缘紫身上的腰带,一手推开宿舍门想对面走去,缘紫就像是一条即将挨骂的小猫小狗,不情愿地被扯着绳子挪动着…
“砰砰砰~有人吗?”甜甜侧着身子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屋内的动静。
缘紫看到她顶着一个鸡窝头,看在她帮我搞腰带的份儿上,缘紫就顺势帮她捋捋她的发型,就好像是摸着“大黄的头”自我欣赏的说“蒽,这样好看多了~”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拉开,甜甜差点身体一个踉跄投入到那个教官的怀抱中…幸好缘紫一把揪住她的鸡窝头,疼得甜甜直跺脚。
缘紫把甜甜拉到身后在门口自言自语说“苊,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了,飞哥,这个迷彩服腰带怎么搞呀?我不会弄,你可以帮我弄一下吗?”缘紫突然变成一只驯良的小白兔,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宿舍里的…苊,飞哥呢?飞哥不在吗?
这时缘紫才发现她和甜甜被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盯着,她们吓得一动不动,仿佛空气瞬间凝固了一样。因为,因为,她们眼前的景象让她们喊叫不得!
一张张坏笑的脸庞,一个个**在外面的肌肤……缘紫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于是她捂着眼睛拉着甜甜迅速逃离这个与她来说的“是非之地”
“来!三二一走!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她俩像广场老大爷练太极拳似的躲在门后面自我调节着。
甜甜的脸还是红到了耳根,但是她转身安静的对缘紫说“我去洗漱了,你自己调整吧!”
没想到甜甜还有害羞的时候呀?莫非她是喜欢我们教官部的某个人不成?
缘紫拍拍脑袋,头摇的像是吃了摇头丸似的,不想啦!
于是她带上帽子,换上运动鞋,带上她早已准备好的塞得鼓鼓的背包。准备出发!
她扫了一眼时间,妈呀!又来不及啦!缘紫噼里啪啦的拿着手机就去赶电梯去了。
幸好幸好,没有迟到,缘紫喘着粗气在心里默念道。
啊,刚刚还如豺狼似虎的雄性物种们现在居然仪表堂堂英姿飒爽的穿着迷彩以军人的站姿等候着领导的指示,简直了~
然而缘紫却被飞哥安排到了第二排的最后一位,谁让她是瘦瘦的弱女子呢?
“还有两分钟,还有谁没有站位?!”飞哥脸耷拉着像是那个还没到位的人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报告飞哥!全员到齐!”我们的张昆大班长扯着嗓门向飞哥报道情况。
“好,第一排的成员跟我的车走。第二排的成员跟着你们昆哥的车走……”飞哥依次安排好了所有成员的座位,给我们年轻有为的张昆大班长发了一个目的地:一涧圩。
出发!
“哇~这空气真好啊。”缘紫眨眨那浓密的大眼睛说道。
“嗯,这里的空气是比公司那边好一些,那你多吸几口仙气吧!”郝改珍随口回答道。
飞哥并不觉得好笑,他一脸认真的说“刚刚是不是你又压着点儿来。每次都这样子,当心我扣你工资!”
但是他立马转头慈祥的对缘紫说:“没事儿,如果你喜欢这边的空气,只要你们不怕累,那我们以后天天来。”
车里发出一片唏嘘~。
一路上春日的气息,让人精神倍儿爽,道路的两旁,一侧是长长的小溪,另一侧是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芬芳扑鼻的花朵儿,那些园丁们弯着腰弓着背小心翼翼地打理着大棚里的各种花草树木。
缘紫如同意外出笼了的一只笨鸟,快乐的有些不知何去何从。
终于,缘紫下车满怀欣喜的观赏着这个农业生态乐园,她眼睛里布满了闪烁的灯光。
缘紫在飞哥的指示下和他们一起排队站好,以笔直的身躯军人的步伐迈进了一涧圩,当然这完全满足了初中时代的缘紫迫切想当女兵的这一愿望!
园长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大叔,他个子高高的身材有点偏瘦,带着一个防晒帽,尽管他的腿脚不方便一瘸一拐的,但是他还是坚持带领我们参观了园区的所有的每个角落。
这让飞哥颇为感动。他都不好意思给那么好的园区做“整形手术”变成属于小来研学的训练基地了。
这个园区呀,其实是这样子的,下面请允许缘紫为大家详细的介绍一下:
整个园区在河流的南侧,也就是坐南朝北。我们面朝园区,左手边是农家乐园,右手边是欢乐谷,我们重点施工计划是在左手边的农家乐园。
从左边铁栏杆的门口进去,是一个布满野花的长亭古道走廊,走廊的上方缠绕着紫藤萝瀑布,完全遮挡了阳光照射的酷热,是一个良好的遮阴场所,走了两侧是草坪山坡,虽然有一些杂乱,但是乱中有序给人一种舒适的美感。走廊的尽头就有很多奇形怪状的树木。有高的有低的有生长着大臂的。我也认得不清认得不全,但是有一棵我是百分之百知道的,那就是白杨了,因为我们走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被满天飞舞的杨絮阻挡住了前进的步伐,我们跨过土坡上的树木以后没想到还是树,我们会想到那么一句话山的那边有什么?山的那边还是山,所以呢,白杨树的那边还是白杨。啊,缘紫要崩溃了。
缘紫急忙从背包里掏出自己带的蓝色口罩,郝改珍看到后他也屁颠屁颠的跑到张昆大班长那里要了刚刚在路上买的一次性口罩。他把口罩戴好后向缘紫这边撇了一眼像个小孩子似的,缘紫并没有搭理他。
穿过了古树白杨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大片的竹林,竹林有理有序的扎根于它们的足下,但是它们已经差不多被乱七八糟的杂草挡住了昔日的翠绿。
“哇~居然有野猪呢,还有天鹅!…”
“哇~改改,你在干嘛呢?谁把你抓到猪圈里了啊?”缘紫在队伍后面和郝改珍开着玩笑。
郝改珍才不会善罢甘休“肥缘肥缘~你什么时候变成黑天鹅啦?要变也变个白色的啊?一身黑,丑死啦!啊哈哈”队伍们被他俩的互相调侃而变得更加活跃了。
就在这时猪圈里突然传来“猪八戒背媳妇”的音乐,飞哥他们笑得更厉害了。
“快看快看这边还有一只超大的乌龟呢!”不用说,这声音一定是改改啦!
真是应了那句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想到还有那么悠闲自在的小河躺在园中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小溪是呈环球状流淌的,它的中间是一个土坡就像是一座孤岛一样矗立在园林里,高傲而优雅。听园长说乌龟喜欢趴在小岛身上晒太阳,没想到园长还那么风趣呢。
小岛上面有各种各样的小野花。此刻的季节刚好是繁花似锦的季节,蝴蝶在它的身上翩翩起舞着,蜜蜂在小岛身上辛勤的劳作着,看样子这个孤岛一点都不孤单。
缘紫继续沿着河边走着,突然感觉手里一阵痒。啊~原来是狗尾草呀!
缘紫呆住了,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她曾不止一次地对那个人说她是多么的喜爱狗尾草,因为它的渺小,就像她一样是她不能抗拒的卑微。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她高中时候被那个人温暖着鼓舞着陪伴着让她感受到她自己不再渺小时,当他教会她成熟长大时,当她渐渐习惯有他的存在时,他却不动声色的没有任何征兆的消失在了人海。缘紫歇斯底里的吼叫,优异的成绩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为什么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像她眼角的泪珠一样悄无声息地被大地吞噬掉……为什么?……
只是从此那个城市再无他的痕迹…
“肥缘,肥缘!”
缘紫被拽回没有他的现实中,放下手里的狗尾草,吸吸酸楚的鼻子,她知道他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
这个伤疤缘紫从不愿意被提起,哪怕是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