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岳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关上酒吧的大门,坐在吧台前叹了一口气。
自己这个酒吧快要开不下去了。今年三十岁,江岳觉得自己一事无成。
拥有前世的记忆,江岳最初非常想成为一个明星,原因很简单,为了钱。
前世的自己就是因为没钱,便极力想要成为人上人。毕业之后进入了大公司,怀着想要一鸣惊人,一飞冲天的梦想努力拼搏,可惜却因为自己的臭脾气恶了自己的上司,对方虽然没有为难他,但是自己却架不住面皮离开了。
所以自打记事起,江岳就立下了要学音乐的念头,而且也在之后的实践中实现了。
或许也是有几分天赋,江岳很快在学校里成名,仗着自己前世的记忆写出了不少脍炙人口的好歌。
但是似乎也就是这样了,走出校园,江岳才发现自己也就那样,自己引以为傲的唱功在别人眼中不值一提。除了写歌还行,似乎没有什么能支撑他作为一个歌手走下去。那时他刚刚20岁。
但不甘归不甘,他心里还是有数的,于是江岳就转为了幕后,为许多歌手写了不少歌,他也成为了多数人眼里的知名创作者,而且在这几年间不断磨练自己的唱功。当然,出于某些私心,他并没有给出多少很好的歌。
在这些年间,江岳也没有放弃唱歌,他陆陆续续出了些自己的作品,唱功也在不断地成长,但是仍然只有一少部分人关注,到他的唱功真正成熟的时候,人们确实承认他的唱歌厉害,但是却不如他刚出道时那么火了。
而且由于他的名气不上不下,那时公司要求他跑商演,他却嫌麻烦拒绝了,之后的日子里,矛盾就不断增多,嫌隙越来越大,而他的那股臭脾气又上来了,一气之下与公司解约单飞了。
江岳是典型的西北汉子,骨子里有种犟劲儿。就像你摁着老牛的头让他喝水,他偏不,还要踹你一蹄子。
当初的江岳出道时为了钱没错,但当他有钱了之后却也不再关注这些了,钱这东西不缺就行,所以江岳很是干脆的和公司解约了。
好在公司看重他的创作能力,并未为难他,为了以后可能的合作,违约金也只是象征性地收了一部分,就放他离开了。这年,江岳25岁。
离开公司的江岳先是花大价钱买下了这间地段不错的酒吧,而后改造成了自己的音乐酒吧。那时的他,在民谣和摇滚的圈子里有一定的名气,也认识了不少朋友。而那些乐坛的前辈也大都很欣赏这个有才华的小兄弟,经常来他的店里光顾。
这个酒吧在上京音乐学院旁边,那些音乐专业的学生听说这间酒吧里经常会有大佬出没,于是多的是结伴前来。这个酒吧也就渐渐有了些名气,但依然只在民谣和摇滚的圈子里有名。
按理来说,江岳并不愁钱,在公司的那五年间他攒下了过千万的家产。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江岳确实是缺钱了。
那时候酒吧开了两三年,生意也还算红火,江岳每天过着偶尔写写歌,随便卖一两首歌就有进账的日子,尽管他在娱乐圈的边缘地带存活,但还是在娱乐圈不是。
但是,人生中若是遇到难事,那就是一件接着一件来。
江岳的父母都是文艺兵,三十岁才经人介绍结了婚,结婚后三年多才生下了江岳,属于实实在在的晚婚晚育。较晚育子的老两口对江岳是百依百顺,也幸好江岳并非混人,没有被溺爱成败家子。
江岳成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父母在蓝州老家买了套别墅,二线城市房价比不上上京城,但也花了他二百多万。
后来江岳离开公司单干,父母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没想到就在前年,母亲得了病。
不是什么大病,但却更令人难受。母亲得了病毒性脑炎,不致命,但却让母亲患上了极为严重的健忘症。
前年的时候,江岳回了老家,他本来是很高兴的开门。却没想到独自在家的母亲竟然不认识他。
那眼神他一直都忘不了,那种一个陌生男人拿着钥匙进了我家的眼神。他本以为母亲是在跟他开玩笑,结果母亲居然真的打了报警电话。那时的他整个人都是蒙的。
直到去医院买药的父亲回来后和警察解释清楚,他才知道。在母亲的记忆里,他只有十七岁,正是他离开家去北京求学的那年。而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自然不是她儿子。
在那之后江岳就关掉了酒吧,陪着父母到处求医,把几乎所有大城市的医院都走了一遍,得到的都是没法治,只能静养。
这个病和老年痴呆症一样,虽然母亲要比痴呆的病情轻,但都是没法治的病。
不伤人命,却伤人心。
后来江岳打听到国外有专门的这类病的研究所,收治各种病人。便带着父母去了大洋彼岸。
在研究所疗养了一年时间,母亲的病情明显好转,虽然今天发生的事明天还是会忘,但是却能记住江岳的样子,记得他是她的儿子。
远离故土,老两口待得不舒服,江月也就带着母亲回了上京。为了能陪在母亲身边,江岳在上京城又买了一套房子,临近一个神经内科比较发达的大医院,花了近五百万。而且,因为国外的医疗费用要远高于国内,在美国治疗期间,他也花费了三十万刀,约合二百四十多万软妹币。
在回国之后,江岳除了名下的几套产业之外,手里也快没钱了。而且由于他在娱乐圈销声匿迹两年多,也没有人找他买歌了。
他为了赚钱,重新开起了酒吧,但是也没有什么客人了,因为音乐学院将这一片划为了老校区,新校区在城市的另一头,所以也没有几个学生记得这还有个音乐酒吧了。
江岳把自己在上京城的那个小房子卖了,手里握着这两百来万,重新开起了酒吧。他也不搞什么音乐酒吧了,但是单纯的酒吧也就那样,生意不温不火。
而且别看他手里有点钱,但却不济事。新房子每个月的水电安保等等费用就得一两千,母亲还有固定的疗养费要交,加上生活费就得一万多。手里这点钱根本不顶用。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真要让他换个简单点的居住环境,就算江岳自己能接受,他也不会让母亲去住。
所以江岳最近一直在考虑赚钱的问题,节流也不顶用,他得想办法开源啊。
于是江岳送走客人,拨出了一个号码:“韩哥,你说的那个音乐学校具体时间什么情况啊,你给我介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