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凝想起这几百年来,被那魔种折磨的等于虚度了光阴,他握紧的拳头又慢慢松开,算了,反正自己寿元将近,不想了!
“我是在一片沙漠醒来的,开始我以为是在净水州,因为那里也有沙漠,后来走出沙漠,遇到人才发现语言不通,这才知道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后来我便在那里安定下来疗伤,和学习那里的文字和语言。”
说到这里,伊凝尴尬的对老张笑了一下说:“跑题了,我当时的伤很重,实力掉落到了筑基以下,就在我伤势慢慢恢复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
老张见伊凝停了下来,眼神还充满了仇恨,他咳嗽了一声,问道:“是不是插进你脑袋里的那个花蕊出的问题?”
伊凝回过神来说:“是的,我发现不管吃多少疗伤药,不管用多少灵石,效果仅是平时的十分之一,开始我以为是界域不同造成的,毕竟这里没有修仙者,又没有灵气,我这样想也是很合理的,可最后,当我把所有疗伤药和灵草都用完时,那个魔种才在我脑中显露出形体!”
“咔嚓”,距离伊凝最近的一颗古松被他一拳打断,但这并没有让他心情有半点平复,他对着老张歇斯底里的喊道:“六百年,六百年!我用体内的所有真气和神识来扼制魔种的生长,但那样换来的结果,却是魔种扰乱了我的心智!”
老张自作聪明的说:“那你就不能把它拿出来杀死?”
伊凝现在心情平复了很多,他冷笑了一声说:“当然能拿出来,但那魔种一出来迎风就长,我试了所有办法,但就是杀不死它,最后废了好大劲,才又弄回我体内,只有压制才是最好的办法,不然的话,整个地球被它占据也不是不可能!”
老张现在才知道问题到底有多严重,他脸色凝重的问伊凝,“那常小龙是怎么回事?他能压制住魔种?”
伊凝坚定的说:“他能!我认识小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他当时受了很重的伤,正好被我碰到,我替他疗伤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每当我跟小龙在一起时,那魔种便蛰伏着没有动静,而一离开,它便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老张说:“所以你把魔种放在了常小龙的体内?那上次的事件是怎么回事?”
“上次是个意外,因为我是趁着给小龙疗伤的时候,偷偷把魔种放在他体内的,所以小龙并不知道。直到八月份,他突破了一个小境界,妖兽突破跟咱们不一样,他们突破的档口有一段时间的衰弱期,魔种就是把握住了这个机会,才控制住了小龙。”
老张现在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来这个蛇妖还真得自己养起来了,不然的话,哪天魔种再找到机会控制了常小龙,后果真的会很严重!
他对伊凝说:“我明白了,今后小龙就跟着我吧!那你……”
“我最多只有半年的阳寿了,刚才在里面说的那些话,都是骗小龙的,我不想他难过!对了,我现在也没什么好东西可送你的了,这枚玉简你拿去吧!说不定以后用得上。”
老张没有矫情,他双手接过了玉简,然后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仅有的一万灵石,说:“这个对你有帮助吗?”
伊凝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张道友这么大方,他苦笑了一下说:“多谢道友厚赐,但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用了!在最后的时间里,我想要真正过一过普通人的生活,别的都不想了!”
老张非常尊重伊凝的想法,他收起灵石说:“那你准备去哪里?不行就跟我回云城吧!”
伊凝落寞的说:“不了,我准备在这半年里,好好指点指点王俊,也算有了一个传承......时候不早了,咱们下去吧!”
老张听了伊凝的话,心里已然有了打算,俩人回到那个虚拟的石屋中后,他当着王俊的面,又拿出了那一万灵石,说是送给王俊修炼用的,这次伊凝没有推辞,用自己的储物袋帮王俊收了起来。
老张和伊凝、王俊一阵寒暄后,伊凝又嘱咐了常小龙以后跟着老张要听话,几人这才分开。
等伊凝带着王俊踏剑飞走后,老张也踏上飞剑说:“上来,咱们也走吧!”
常小龙略显嘚瑟的说:“好像谁不会飞似的!瞧我了!”
老张惊讶的见常小龙晃了晃大脑袋,化作一条十几丈长,水缸粗细,长有两只肉翅的大蟒蛇,接着,常小龙化作的蟒蛇张开大嘴嘶吼了一声。
霎时间,元帅岭上空乌云滚滚,妖风弥漫!龙不龙蛇不蛇的常小龙肉翅扇动冲上天际,在乌云中忽隐忽现!他在乌云中对老张用打雷一般的声音说:“咋样?要不俺们驮着你飞?”
老张心虚的看了看四周,幸亏没人,他鼓足力气对天上的常小龙喊:“你快给老子下来,别等老子动手!”
常小龙一看老张动了真火,他泄气的身形越缩越小,最后缩到仅有一尺来长的一条小蛇,飞下来盘在了老张的手腕上,并且把头委屈的钻到了老张的袖筒里,再没说话!
这妖精小媳妇儿般的做派,反而令老张产生了好感,他轻笑了一下便腾空而起。
......
回到云城后,老张在空中第一时间给董煜打了电话,关机!接着他又给张为民和汪紫洁打了电话,同样是关机状态,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们还在飞机上。
他决定先回家一趟,主要是把常小龙安排好,不然老是这样缠在胳膊上也不是个事儿!
他是直接飞进单元门里卸掉的隐身,进来时,看到单元门口站着两个人在说话,却并没有注意这俩人的长相,现在卸掉隐身了,外面一个急切的声音叫住了他,“师父,等等我。”
老张疑惑的回头看向跑过来的人,还真认识!那人正是半年前,跟随孙勉成一起去明玉轩找他的大和尚,云琛!
“和尚?你怎么来了?咋穿着便装?还俗了?”老张对云琛的印象不错,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露过面?
云琛叹了口气说:“一言难尽啊!师父,我今天等您,是想请您帮忙的,去您家里说吧!”
老张看了一眼后面跟过来的那个人,那人是一个瘦瘦的年轻人,五官还算清秀,但脸色煞白,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他猜想这就是和尚来的原因了,随即说:“好,进家说吧!”
进家后,还没等坐下,云琛便急着说:“师父……”
“打住,和尚,我可没说要收你做徒弟,所以称呼上,你需要改改!”
“师父,您别生气,徒弟我本来半年多前,就是在盐业公司的工地做完法事,第二天便来正式拜师的,可我们协会给我派了一个任务,去岛国友好交流佛法,这才耽搁了。”
云琛说道这里,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大光头,又说道:“扯远了,这个事儿过后再跟您细聊,今天我是带我俗家哥哥来求您的,您不出手的话,他就死定了!”
老张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了看这俩人。细看果然有几分相似之处,他从储物袋中摄出一根雪茄来点上,喷出一口浓烟后,才说道:“看你哥哥这个样子,也不是生了大病的,多半是自己吓自己吧?”
云琛拉着哥哥坐到了老张旁边的三人沙发上,说:“不是他自己吓自己,是他被那些东西缠上了,您能看出来,他一个星期前,还是个二百来斤的大胖子吗?”
“哦?”老张放下了二郎腿,端正了坐姿说道:“这肥减的快了点吧?说说怎么回事?”
“哥,你跟我师父说吧!”
云琛的哥哥站起来,对着老张鞠了个躬说:“大叔,我叫刘斌,以前是倒腾钢材的,开始生意不错,我也挣下了一些产业,这几年钢材不好做,我便想要转型,但摊子铺的大了,最后把那几年挣的钱全赔进去了,还欠了好多债!债务多少先不说,眼下总是要生活的,实在没有别的办法的情况下,我承包了一辆出租车,跑夜班。”
老张对这个能放得下身份的年轻人有了一丝好感,他说道:“小刘,你坐下说,在我这里不用拘谨,后来发生什么了?”
刘斌只用二分之一屁股坐在沙发边上,说:“开始也没什么,只是接活儿就行了,一个星期前的凌晨两点多,我在云都大道空车揽客时,马路对面有个女的对我招手,我当即停下了车,停车的地方,正好是人行横道,那女人见我停下来,她便往过走,当她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后悔停车了,真应该假装没看见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