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你是又不疼了哈?干什么从邪灵扯到你自己身上啊?元宝不满意他这样的“自恋”的做法,郁闷着,索性直接回答,“元宝不知道。”
“在两千年前,我无意中走到了无名塔下,受到了邪灵的蛊惑,险些酿成了大错,幸亏师兄出现,化解了危机,重新将蠢蠢欲动的邪灵镇压在塔中,却不知邪灵在我身上下了诅咒,每月月圆之后的三天,全身就会生出脓疮。”无欲师叔说及了自己的事情,“能听见邪灵的声音,于你来说,不是幸。元宝,师叔的意思你可懂?”
“呃?”元宝有些摸不着头脑,邪灵并没有诱惑她什么啊,她听见的无非只是几句发泄怨恨的气话罢了,“师叔的意思是说,要元宝把持住自己吗?”我要不要说出倾霞师姐的事情?不,不能说。
“算是吧。”说罢,无欲师叔就不再说话了,他背对着我,好像陷入了沉思,就连仙鹤相互啄食他身体上的脓疮都不能将他痛醒,大概是想到了一些足以叫他暂时麻木的过往的事情了吧?
邪灵能蛊惑师叔吗?这样的疑惑伴着元宝度过了剩下的半天时光。
夕阳西下,橙红色的光晕染照大地,无机仙山上笼起稀薄的雾霭被染成了暖色,两只仙鹤从云层中飞落,是接他们回去的坐骑。
吐了一天,也困惑了小半天,坐在仙鹤身上的元宝越发觉得这几日来发生的事情太过不可思议。先是被神秘人意外的带到了异世,害得婉容与武阳阴阳两隔,又是与张寅死里逃生,来到无机仙山,现在倒好,阴差阳错的听到了邪灵的声音,难道异世不容她,要她经历与师叔一样的痛苦吗?罢了,是也罢,非也罢,不想了,听天由命。
云卷云舒,亦有那么几朵是不曾舒展开的,更别说万般复杂的人心思绪了。
望着那些被须臾赋予了生命的浮云,元宝倍觉乏累,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新的一天已然开始。
无欲师叔恢复了往日的俊逸,不再长脓疮,算是老天给她的恩泽,不再考验她的承受能力了。
元宝笑着陪了无欲师叔一天,问过他为何会被邪灵蛊惑,可他只是沉默,沉重中带着严肃,连周遭的空气都被感染而凝固住了。她只好岔开话题,从天南扯到了地北,竟然扯到了生老病死。蓦地,认真起来,问:“师叔,有没有叫人起死回生的办法?人虽然是死了,但灵魂还在,有没有办法叫她复活?复活前需要做个灵魂分离之类的手术,要保证两个连体灵魂的完整性,有没有仙术可以做到这一点?”
无欲师叔不知道元宝说的是什么,以为她还沉浸在胡侃中,拿起折扇敲了下她的头,“看来你还需要净化,今日好好休息,明日还有拜师之礼。”说着,走了出去,仙骨傲然的背影慢慢退出了元宝的视线,融进了苍白色的阳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