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曼荼罗花妖的具体来历,对于决定怎样对付她至关重要。既然曼荼罗花妖保留了女娇擅长易容模仿的优点,那么,对于女娇的弱点,想必曼荼罗花妖也是有的。
姒禹稍作回忆,想起了女娇的一处致命弱点。
女娇是早产儿,出生的时候因为先天不足,造成右腿风市**损外凹,哪怕再细微的力道作用到上面,都会让女娇痛不欲生。医者曾明确断言: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右腿风市穴,若是风市穴被刺破,女娇也将性命不保。
姒禹仔细观察起曼荼罗花妖,发现她在和斑斓斗法的时候,身体确实是向左倾斜的,一直把她的右半身,尤其是右腿,严密的保护起来。
“斑斓,尽量拖住花妖!我找到了她的缺点,帮我创造突袭的机会。”姒禹悄悄来到斑斓身边,轻轻说了一句,慢慢绕向曼荼罗花妖的右侧。
斑斓心领神会,尽管她现在已经法力不支,但还是再次凝聚起法力,用出了铺天盖地的羽箭。
曼荼罗花妖在和斑斓斗法的过程中,一直在模仿斑斓的法术,每模仿一招,她就发出“呵呵”的笑声,似乎兴趣盎然,乐此不疲。
可能是因为太过沉浸在模仿的快感中,曼荼罗花妖竟然没有察觉到姒禹正在慢慢接近她身体的右侧。
姒禹屏气凝神,悄无声息的战术突进到曼荼罗花妖的身侧,眼神炯炯放光,很快就锁定曼荼罗花妖右腿上的某个凹进去的缺口,正是风市穴所在的地方。
就是这里!姒禹眼睛放光,内心难掩窃喜。
曼荼罗花妖也察觉到姒禹的接近,但她却放纵姒禹近身,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妥。一直到这个时候,曼荼罗花妖仍然没能意识到姒禹意图威胁她的生命。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潜意识里,总感觉姒禹十分亲切,不可能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姒禹猫着腰,慢慢逼近曼荼罗花妖。曼荼罗花妖非但不阻拦姒禹,反倒在和斑斓斗法的同时,分心对姒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姒禹一开始还担心这次“刺杀”行动十分困难,还特意让斑斓协助牵制曼荼罗花妖。但事实证明,他的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姒禹一点点靠近,在距离曼荼罗花妖只剩不到五米的时候,姒禹集聚全身力量,突然跃起,手中宝剑“铿锵”出窍,剑尖对准曼荼罗花妖右腿的风市穴,猛力刺了进去。
随着“噗”的一声钝响,锋利的宝剑应声而入,刹那间剑身尽没,只剩剑柄还在外面。
曼荼罗花妖像是被人点了死穴,突然僵持在原处。她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姒禹,嘴巴嗫嚅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三秒钟之后,曼荼罗花妖的嘴里“汩汩”吐出烟紫色的血液,眼神快速涣散。没过多久,她的脑袋上突然掉下一朵曼荼罗花,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第四朵……
曼荼罗花妖的身体迅速崩坏,再次分解为无数朵的曼荼罗花,纷扬在半空中,形成一阵绚烂的花雨。
姒禹脚下光秃秃的大地像是突然被春风吹过一样,再次被曼荼罗花一点点的覆盖。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是,现在的曼荼罗花全部失去了光彩,变得蔫头耷脑、黯淡无光、毫无生气。
随着曼荼罗花妖的死亡,艾鸭和鹿舒儿身上的冰块也在刹那间冰雪消融,化成一团水雾。
最后的结果证明,姒禹的这次突袭非常成功。但是,细究成功的原因却不禁令人唏嘘。可以这样说,姒禹这次能够成功,跟他自身的因素毫无关系,全都得益于和女娇幼时培养起的感情;换句话说,可怜的女娇再一次被至亲的人伤害了。
艾鸭率先从冰冻中恢复过来,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四周看了看,惊疑问道:“曼荼罗花妖呢?”
“艾哥哥,你没事了啊!”斑斓的双腿也恢复了正常,她兴奋的跑到艾鸭身边,接着说,“这次真是多亏了姒禹哥哥,你都不知道他刚才有多勇猛!”
在斑斓说着这些的时候,鹿舒儿也恢复了过来,她一开口就着急问艾鸭:“公子,你还好吗?”
“我没事呀,舒儿。你怎么了样呀?有没有受伤呀?”艾鸭同样关切的问着鹿舒儿。
“倒是没有受伤哦,只是,公子,我冷!”鹿舒儿单薄的身子打了个哆嗦,轻轻说道。
“没伤到便好呀。我们刚被妖术冻住,冷也是正常的。”艾鸭说着,使出神通,在鹿舒儿身前燃起一团南夏温火,周围的空气一下子温暖了许多。
斑斓感觉自己被无视了,嘟着嘴,声音提高了一倍,大声说道:“艾哥哥,我和你说话呢!花妖可是姒禹哥哥打死的,他要不把花妖打死,你和舒儿妹妹现在还是一座冰雕呢!”
“斑斓,你还好吗?腿有没有受伤呀?”艾鸭想起斑斓被缠住的双腿,关切问道。
“咯咯咯!那能有什么事情啊,两朵小花,能把我怎样呢?”斑斓也不怄气了,抬起脚凌空踢了两下,一脸得意。
艾鸭笑了笑,又看着姒禹,赞叹着说道:“禹兄真是深藏不露呀,曼荼罗花妖那么厉害,竟然也不是禹兄的对手呀!”
姒禹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说什么深藏不露,好像我隐瞒实力欺骗你们一样。我可是坦坦荡荡,没有任何藏着掖着。至于这次打败花妖,说来根本不算一件很光彩的事情。”
姒禹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成功,虽然曼荼罗花妖和女娇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存在,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
鹿舒儿难以置信,问道:“曼荼罗花妖真是姒禹打死的?”
“那还能有假啊!舒儿,你刚才是没看到,姒禹哥哥简直神了,一剑就解决了那个大家伙!”斑斓说的绘声绘色。
斑斓妹子,你就别添油加醋了,这事翻篇了!”姒禹制止住斑斓,不愿再提这件事情。
“翻篇就翻篇哦,说的跟谁很想听一样!”鹿舒儿白了姒禹一眼,又对艾鸭说,“公子,我不冷了,我们往前走吧!”
艾鸭收回神通,点点头说道:“好的呀,既然大家都没有大碍,那就继续往前吧!”
于是,四人继续前行,穿过绵延数十里的曼荼罗淬成的幽径。再往前,道路突然改了方向,之前是东西走向,现在突然变成了南北走向。
从北往南走了不到三百米,道路突然消失,前面是一条平静无波的大河,河水十分诡异,竟然是黑褐色的。
在大河之上,架着一座木桥,桥身也是黑褐色的,木桥的构造十分古朴,桥身分为三层,但是下面两层都被莫名的鬼头石墩封死,只有最上面那层可以通行。
但是,最上面那层的桥面却十分狭窄,每次只能由一个人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