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由于祁凛儿半夜突然发起了高烧,祁翰宇整整担心了一夜;也守了她一夜,一夜未眠。好在乔楚霖那边有陆泽帮忙盯看,否则他也难以分身。
“翰宇,凛儿烧已经退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来照顾她”这时陆泽进入病房轻声对着守在祁凛儿病床前的祁翰宇说道;手上还提两份了点粥:“你昨晚就没吃什么,先吃点;不要忘记我还是个医生,不要让我为难;要是连你都倒了,哪怕你们跑到阎王殿,我也要诅咒你们秃头”
听完陆泽的话,祁翰宇顿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中不由地觉得一个白衣天使,救人命的医生,果真心肠好到连诅咒人都只是简单一句秃头而已。但还是接过粥坐在离病床稍微有点远的餐桌上喝了起来。
“乔少的情况怎么样了?”祁翰宇问道;
陆泽摇摇头,低声说道:“他的心脏已支撑不了,我今天早上检查,他的心脏顶多只能支撑三天左右,还有可能提前,所以我们必须在这两天给他找到合适的心脏进行移植。”
“全市的医院库里都找不到合适的吗?”祁翰宇不由地皱了眉,叹了叹息。
“我刚已经联系了R市各大医院了,目前还没找到;不过我已经让我朋友和教授帮忙了,现在我们只能再等等”陆泽取下自己的金丝边眼睛,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鼻梁一脸疲惫说道;整整三十多个小时没有休息过,虽然在医院这是常事,但奈何医生也是平凡人,也会累,并不是铁打的人。
“‘我来找找,你笔记本在吗?借我”祁翰宇快速喝完了粥,起身帮妹妹盖好被子;转身对陆泽说道;
“翰宇,你不能再碰电脑,要是那些人重新找上你,到时事情只会更麻烦”陆泽知道他拿电脑要干嘛,连忙阻止道;
“阿泽,不会的,相信我”祁翰宇坚定的眼神说道;
陆泽看他如此坚持,只能无奈点了点头;转身出去回办公室拿笔记本过来。
“凛儿,有哥哥在,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我会帮你把乔少拉回来的”祁翰宇温柔地帮妹妹整理额前散落的秀发;看看她有些苍白的容颜,不由地心疼道;
这时,陆泽提着笔记本走了回来;将笔记本递了过去,冷冷叮嘱了一句:“你最好不要给我惹出乱子,不然老子把你拿来练习解刨”
“……”这医生有些可怕,祁翰宇只能认栽地点了点头,他不是孤家寡人,他还有一个妹妹需要照顾,还不想那么早就捐躯供他解刨。
“哼”陆泽冷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ICU重症病房
一名妇女,身穿一套浅色休闲短裙,年纪看起来已有四十来岁,一脸伤心地站在透明玻璃前看着安静躺在病房里的乔楚霖。时不时拿出纸巾擦拭着眼泪,伤心的神情难以掩饰她的痛苦。
陆泽刚从祁凛儿房间走出来,刚走回乔楚霖这边,便看见站在ICU重症病房窗前的女人;慢慢走了过来;看清楚了人,轻声喊了一句:“连姨?”
女人转身回头,有些失礼地擦了擦眼泪有些哽咽道:“陆医生,你好”
来的妇人正是乔楚霖的妈妈,凌樱连;她的到来,陆泽有些意外,毕竟他和祁翰宇他们并没有通知任何人,包括她。因为乔楚霖还未脱离生命危险,所以不易过多引人注目。
“连姨,您不用这么客气;很抱歉,原谅我没有通知您,实在情况特殊,我们不想过多引人注目,否则又将是一场****,请您不要介意”陆泽淡淡说道;能明白她一个当母亲的心情,所以很少解释道的他,为了不让她多想,还是认真解释起来。
“我我明白的,陆医生,你不用道歉”凌樱连不好意思地说道;她其实心里很明白,他们都是为了保护乔楚霖;看着躺在重症病房的儿子,从小到大,她能给他的很少,而他从小都很懂事,很少让她操心,每次在老公打骂自己时,还是这个儿子一心一意地护着自己;儿子如今这样,她又怎能担心难过呢?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那么努力守护这个家庭,却还是被抛弃了,以及连累了自己的儿子。自己苦了半辈子,如今……每每想到这些,她的心犹如万箭穿心一般痛苦。
“连姨,你先过来坐一下吧,阿楚现在还没办法醒来,不用一直站着守着”陆泽看着她痛苦的神情,心中不由地叹息,以往多少都有听乔楚霖说过他父母感情不是很好,小时候他和妈妈常常会被半夜喝醉的乔文衫殴打;童年的回忆对于他来说更多的还是不好的。
“陆医生,可以跟我说说阿楚的情况吗?”凌樱连不快不慢地柔声问道;
陆泽不由地从心底佩服面前这个女人,哪怕她已经猜到事情情况并不好,但依旧保持她独特遇事的镇定,哪怕被乔文衫赶出来时,她依旧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不急不恼;换做其他女人,看见自己的老公带着小三光明正大登堂入室且还不顾多年的夫妻情分将她赶出来无论如何都会大哭大闹一场,她却没有。
“不瞒您,昨晚虽然暂时将他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但是手术中发现阿楚心脏受损严重,必须换心脏,不过您放心,我们已经联系各大医院,连附近城市的我们都安排人去联系了。棒帮他寻找合适的心脏进行移植”陆泽轻声说道;
凌樱连安静从容地听着他说的每一句,心中却一阵阵揪疼;双眼不由地泛红,泪水一滴滴花落;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如果找到合适的心脏可以进行移植,你们有多少成把握?请你实话告诉我,可以吗?”凌樱连咬了咬下嘴唇,思考许久才下定决心问道;
“五成”陆泽沉声回答;五成是他最高的预估,但只有他知道实际按照乔楚霖的伤势情况来看,他只有三成的把握。但他并不打算告诉他们,与其可看到他们没有信心的期待,还不如把自己能给他们的希望分给他们一些,至少心里的希望多了些。
“好的,谢谢你,陆医生,我先走了,阿楚就麻烦你们先照顾了,我需要去处理点事。”凌樱连一脸温柔的笑容说道;起身重新站在窗户看着乔楚霖,伸手透过玻璃抚摸着他那苍白无血色的脸庞;
“楚儿,答应妈妈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