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一歪，在即将倒地的一瞬间被沈长渊接在了怀里。
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沈念看着他满眼通红，嘶哑着嗓音喊她的名字。
“沈念！”
沈念眉心皱了皱，她看着面前慌张至极的沈长渊，张了张嘴巴，想骂他没大没小不知礼数，却发不出声音。
“对不起……我来晚了……”
钟芸衫瘫倒在地上，连忙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长渊扭头，狭长的眼睛眯了眯，掌心中法力凝聚，然后于虚空之中朝钟芸衫脖子一抓。
“咳咳咳！”
身体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举起，悬在半空中，脖子上的力气越来越紧。
沈长渊是铁了心要杀她……
钟芸衫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
沈长渊一贯温柔的眼神里此刻却冷若冰霜，“你伤了她！”
“可她不是还没死吗？！”
“咳咳咳！”
沈长渊掌心一捏，钟芸衫呼吸一滞，开始剧烈咳嗽，脖子上青紫色的痕迹越来越明显。
眼泪顺着眼角不断滚落，钟芸衫费劲力气扯出丝丝哑哑的几个字眼。
“你居然……为了一只妖要杀我？她是妖！她是妖啊！我们才是一类的啊！我爹要是知道了……”
沈长渊冷眼看着她，“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对本尊说这种话！？”
腹部破了个巨大的口子，沈念疼痛难忍，恍惚间，并未意识到沈长渊自称的不对劲。
沈长渊目光冷冽，无形的气势直向她压去，“钟芸衫……在清凌海人人都让着你，护着你！那是他们觉得你身世可怜，所以都将你当公主一样供着。”
“可这里不是清凌海！也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顿了顿，他又道，“你以为你靠着钟大夫在清凌海的地位，来了人界还能如往常一样随心所欲吗？”
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紧，钟芸衫只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要窒息而死。
这时，段殷许忽然朝狐妖喊道：“红烛！”
红烛领会其意，点了点头，心脏必须在对方活着的时候取下，否则将毫无用处。
“啊——”
胸口上一阵冰凉，狐妖尖锐的指甲刺破了血肉，五指紧紧握住胸腔内的心脏，猛然用力一扯，被带出了体外。
脖子上的力道一松，钟芸衫砰的一下倒在地面上。
鲜血顺着嘴角溢出。
她不可置疑得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死亡的最后一瞬间，她仿佛看见自己的心脏还在狐妖掌心内跳动了一瞬。
她这才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有多愚蠢。
段殷许看了一眼沈念，然后狠下心道：“红烛，走！”
沈长渊掌心一握，一把剑出现在他手心。
“你以为？你们还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吗？”
段殷许摇了摇手里的扇子，“如此看来，咱们还是要打上一架了。”
沈长渊还要护着怀里的沈念，只能操控着佩剑攻击，可仅仅如此，却也能和他们二人打个平手。
段殷许一愣，没想到沈长渊居然有如此深厚的修为。
再这样下去，他和红烛恐怕都无法顺利脱身。
他神色一凝，袖中的暗器忽然冲着沈念的方向袭去。
他设想过沈长渊一定会替沈念挡住暗器，趁此机会赶紧脱身。
可他万万没想到，视线内忽然出现了另一道身影。
嗤——
暗器刺入体内。
段殷许看着面前那人，不可置信道：“殿下……”
纳兰辰轩抬起头看他，“殷许，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段殷许眼里闪过一抹刺痛，“执迷不悟的！是你们！”
“咳咳咳……”
纳兰辰轩强撑住微微发颤的身体，咽下喉间涌上的一抹腥甜。
暗器上有毒，纳兰辰轩又从未修炼过，再这样下去，迟早是死路一条……
“殷许，如果你非要这样的话，不如也杀了我吧……你不是，还差一颗心脏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