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的震动声了几声,屏幕一光,一秒后又忽地黯然,步步眉头皱了皱,便将手机拿起来,只见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未接来电。
又是他,李洪远。
她的面色冷了几分,起身想出去回个电话。只见她刚站起身,就听到一声刺耳的“问候”。
“哟,大忙人就是电话多啊?”坐在旁边座的阿琳别有深意地瞟了一眼步步,轻哼着说道。
步步顿住了脚步,转过身看了一眼阿琳,静默了几秒钟,启唇说道:“确实比只会说人闲话的人要忙得多。”
说完就转身离开,只留下阿琳在办公室里炸毛却无处发泄;要知道那几秒钟是步步在考虑是要手动解决还是嘴上解决的时刻,但最后理智战胜了感性。
她走出办公室后,面色更冷上几分。迟疑了会,还是将手机别在耳边,等待电话接通。
“喂?”她的声音骤降温度。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打过来呢,小猫咪。”李洪远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
“你想怎么样?”
“要求我已经放那了。只要你把那笔钱过到我账户上,我李洪远自然会大人不计小人过,宽宏地忘掉这件事,连同那些资料……”说到资料的时候,他的声音有些得意,步步逼威。
“当初我只拿了你三万块多,你现在跟我要三倍的量?”
“当初是你这丫头片子先跟我坐地起价的!这十万块也是老子该得的。”
该得?该得?该得的吗!
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努力,而他凭什么能不劳而获?
就因为她没有学历,不是大学生更不是高材生?没有文凭,做不了硕士找不到合理的工作?
所以她的努力就可以在一念之间被全盘否定?
不,不配!
“你从头到脚都不配拿到这笔钱!”步步的脸已经毫无血色,愤怒地一把将话脱口而出。
李洪远也愤怒了,气急败坏地说道:“好啊!那你就别想着能过好,我再给你几天时间考虑考虑。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我就公开!”
步步狠咬住了下唇,白皙的肤色开始有点微微的红肿。渐渐地,有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她再咬咬牙,放出了话:
“一个星期。你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
李洪远琢磨了下,“一个星期?太长了,谁知道你会不会搞什么花样?”
“怎么?你怕吗?”步步轻蔑地目视前方,反光玻璃将她现在这副模样完全展现出来,突然她勾勒出一抹浅笑。
“怕的话就不要赌,因为你怕输给我这种丫头片子。”
“说什么!怎么可能,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谅你也不能耍什么花样,就当是做慈善,给多几天你凑钱。”说完就愤愤地将电话的挂断了。
步步盯着逐渐暗下去的屏幕,和手上仍能感觉得到手机上微微发热的余温,心冷无比。
一个醇厚的声音如同泉水,流淌进她几近狭窄的脑海里——
我没有理由将这笔钱借给一个连过去都无法得知的人身上,我从不做风险投资。
她猛摇了摇头,另一个声音随即而来——
没有我,你永远只能坐死在社会的最底层……
永远。
又有谁能想到,此时此刻言语却如砂石扑面,霎时间,竟划破了她的肌肤,伤痕显赫。
一个星期……
从起点的校内演讲,到一个星期后的结束,报告演说;原来,开始和结束竟都是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