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和明月又回到了禁闭室的小楼之中,不过这回他们是被禁闭的人。
金顶上人虽然没把二人怎样,但也决定将二人暂时禁闭,以堵住峨眉众人之口。
竹楼内二人虽被禁闭,但并没有限制自由,不过经历了那件事,二人相处却是十分尴尬。
气氛仿佛凝固住了,王一博宁了宁神,鼓起勇气说道:
昨天我们被迷晕了,迷药中有催情之物……我并不是诚心。
明月冷冷地“嗯”了一声。双方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王一博鼓起勇气又说道:我虽然并不是有心,但是我会负责任的的。
明月依然是莫不作声。王一博还想再说什么,但是面对这明月,几次话到嘴边又没说出口。
时间到了晌午,这时,只听门外有响动,一个黑衣人闯入竹楼。
居然是孟婆。
她气喘嘘嘘,身上多处受伤,两只铁爪也占满了鲜血。
王一博惊道:孟婆?你怎么在此?还受了如此重的伤?
孟婆笑道: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你们两个,也不知道金顶这老秃驴怎么了,今天居然联合他那两个师弟妹一和牛鼻子一个老尼姑对我痛下杀手。我一个人勉强改能和金顶老秃驴斗上一番,可是他们三人齐上,我又怎么敌的过,中了老秃驴,一掌,又被牛鼻子刺了一剑,好容易才逃到这里。
明月奇道:孟婆,师伯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
孟婆冷笑道:你们峨嵋派害人向来不需要理由,金顶老秃驴非说我杀了他的三个师侄,和一个什么镖局的人,让我偿命。不由分说上来就动手。
王一博道:金顶上人是误会了,孟婆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替你解释的。
孟婆哈哈笑道:小子,你我一面之缘,你为什么仅凭借一面之词就相信我的话?认为我不是凶手。
王一博正色道:孟婆你在此已经近十年,如果你要杀人为何要等到现在?况且昨天你给我们说的内容仿佛历历在目不似谎言。
明月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何师尊们偏偏想不到?
王一博道:恐怕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意想。
明月惊道:这花怎么说?
王一博道:我想峨嵋派诸多事情,金顶上人未必就不知晓,但是他是个顾全大局的人。因此许多事情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一开始的卢镖头的死,再到后来惊鹊,别枝,和那个道士夜半。他未必就没有察觉,但是他不想把事情闹大,把所有的黑暗公开到面前,所以不管凶手是谁都不重要,只要让大家都认定凶手是他指定的人就行了。因为这样,对峨嵋派的伤害最小。
孟婆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明月惊道:这怎么可能?师伯,虚怀若谷是得道的高僧,怎么会如你所说这般。
孟婆叹道:当面他们为了门派声誉连自己的亲师妹都可以牺牲何况一个没什么关系的老妇人。
明月道:孟婆,你说牺牲?说的可是我师父?
孟婆皱眉道:你师父是哪位?
王一博插道:这位明月姑娘的师父正是前一任的峨嵋派掌门孟青瑶孟掌门。
孟婆一把抓住明月,一双铁爪死死地扣住明月的胳膊问道:你是孟青瑶的徒弟?你叫明月?你姓什么?
明月被他抓住心头一惊,却是无法摆脱,只得喃喃说道:我是孤儿,从小被师兄带上峨眉,不知父母是何人,后来师兄告诉我说师父让我姓冯……
孟婆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震天动地,惊人不寒而栗。
孟婆突然又死死地盯着明月仔细端详着,突然高声叫道:是他的孩子,绝对是的,我怎么居然没看出来,哈哈哈哈!
明月和王一博也被她疯狂的行为弄得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孟婆突然跪倒向明月行礼道:属下孟令媛参见少尊主!
明月连忙道:孟婆,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你叫我什么?说着便去扶她。
孟婆起身笑道:少尊主,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吧,您的父亲就是当今摩尼教的教主魔尊冯天奇尊主,而您就是他唯一的女儿,我们的少尊主!
明月被吓得吃了一惊道:你说,你说我是魔教教主的女儿?那我娘是谁?
孟婆正色道:你母亲正是峨眉派前掌门孟青瑶蒙掌门,也就是你的师父!
明月一边帮着孟婆包扎伤口,一边听着她讲述过往的事情。
孟婆徐徐说道:当年你母亲绝代芳华,武艺精湛,是天下所有英雄儿郎的梦中之人,但你母亲心气极高,当年曾立誓言只有能打赢他的英雄她才肯屈尊下嫁。当时天下武林的英雄们,要么是出家方外之人,要么是前辈高人,同辈中人能胜她的人却是寥寥,所以最终她在长辈的安排撮合下与青城派的陆百颜,定下了婚约。
当年你父亲魔尊大人重整摩尼教,我教在江湖风光一时无两,但是因为我教是外来教派,又被朝廷所打压,因此在江湖中风评并不好,甚至一些名门正派称呼我们为魔教。因为本教原本就自称摩尼教因此被承魔教也并没有什么奇怪,你父亲更是索性把教主之名改成了魔尊,从此我摩尼教的首领就都承魔尊。
王一博说道:那江湖流传那首诗,一宦二魔三喇嘛中的魔?
孟婆得意道:那自然就是指本教的魔尊尊主,他老人家武功高绝,放眼天下无论是少林派的老和尚还是武当派的牛鼻子都不是我家尊主的敌,更不削说如今号称天下第三大门派的峨眉了,金顶老秃驴武功也只比我强那么一点。但是当年孟小姐的武功可是和尊主可以对招的。
明月问道:那当年他们又是怎么在一起的呢?
孟婆笑道:这还得从老婆子我说起,当年我教第一大敌手其实并不是江湖中的这些名门正派,而是朝廷的鹰犬锦衣卫!
当年明太祖朱元璋借用我摩尼教的势力发动起义,推翻元朝鞑子,建立大明朝,但是他却因为自己的私欲残害了当年的教主韩林儿,因此在我摩尼教内一直视他为背教叛逆。我教后任几代教主穷其一生的宗旨就是推翻朱明王朝。如今大明江山稳固,想再推翻已然是不能,这件事如今尊主也不再提了,但是朱明王朝内部一直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甚至一些锦衣卫不惜暗杀一些武林正派中人并嫁祸给我教,从而挑起我教与武林正派的纷争。
我当时就是为了追查嫁祸我教一事,追踪一人,从京城一直追到了四川,那人轻功及高,武艺也……算是出众吧。我敌不过他,不禁被他擒住,甚至……后来是孟小姐救了我,她武功了得,心肠又好,天下间恐怕再没有比她更好的人了。于是后来我决定追随于她终身侍奉。只是我教弟子一朝入教就再不能活着出教,因此我也受到了教中人士的追杀,但都被小姐挡了下来,最后不得已尊主亲自前来。
尊主虽然年龄比孟小姐年长十几岁,但也是英武非凡,二人比武较劲中居然情愫暗生,后来小姐和尊主便有了你。尊主当时特别高兴,一心想把你们母子二人接上总坛一家人过团圆日子,但是遭逢变故,至今不知所踪。
孟婆望着明月说道:小姐迫于门派的压力,又舍不得弃峨眉不顾,因此无法向他人公示你的身份,无奈只有将你寄养在别人家中,待你稍微长大一些再接入峨眉。并收你为徒。
明月道:假如我师父就是我母亲,那她如今身在何处?又为何不肯与我相亲相认呢?难道说?
孟婆垂泪道:是的,你猜的没错,后山中被囚禁的正是你的母亲,峨眉派上任的掌门孟青瑶。当年你母亲和尊主的事情最终还是被人捅了出来,而当时我教也正和名门正派门斗得厉害,因此你母亲遭到了峨眉派众人的暗算,身中剧毒,失了神智,被峨眉派囚禁在金顶绝壁中。
因为你的身世,当年并未公开只有我和少数几个和你师父亲近的弟子知晓,而你的几位师兄当年为了保护你母亲也斗被峨眉派残害了。
明月惊道:你说,清风师兄是被我派门人自己害死的?
孟婆叹道:是的,我还记得清风那个孩子,当时他是你母亲最喜欢的弟子,你的武功很多都是他代你母亲传你的。
孟婆又道:峨眉派的金顶老贼秃,还算个人,毕竟小姐当年年也对他有恩,他不忍杀害,谎称你母亲已经死了,否则无数的正派弟子估计能把她生吞活剥了。后来我得知事情想救你母亲出来,但是我武功不敌金顶,可能他也认为我是个练功的好对手,所以也没有驱赶我,我才能这样在后山一直照顾你母亲。
明月疑惑道: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骗我呢?
孟婆哈哈大笑道:你是十五那天生的,那天明月高悬,所以小姐给你起名明月,你左臂上有个红色月牙形的胎记。那是你出生时我亲手为你点的守宫砂,只有你嫁人后才会消失。
孟婆说着伸手去撸明月左边的袖子,守宫砂虽然已经极为暗淡,但是弱弱仍然能见到一丝红色的月影。
孟婆不禁眉头一皱怒道:是哪个混小子做的好事?
明月红着脸,不再言语,偷偷扫了王一博一眼,发现王一博也正在偷偷地看着,二人目光刚一接触便互相避开了,二人均是面色通红。
孟婆看着不禁哈哈大笑道:少尊主,眼光不错!
随即指着王一博道:你小子算是有福了!!你若敢负了她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