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枫山别院
“是,王爷这边走!”秋荷很狗腿的一马当先,欧阳若琳紧随其后。
王妃晕倒,王爷气愤离席,还吃的哪门子团圆饭啊!
大厅里,嗡的一声乱了起来。
矛头、剑锋纷纷指向楚碧瑶,欧阳若琳经过她身旁时,还送去了欧阳式邪恶冰冷的笑。
酒席上,楚浩天的亲娘,东院主母脸色不善的看向楚碧瑶的娘,这就是她教出来的好女儿,这就是楚家大小姐风姿。胆敢带着男人堂而皇之闯入家宴,冒犯王威,她楚碧瑶不要脸,不怕死,别拖着楚家上上下下百来口子跟她受罪。
气楚碧瑶连累楚家,更气楚碧瑶招惹夏城,因为夏城可是东院主母的嫡亲外甥。
欧阳若琳尖叫,秋荷哭喊,在那一瞬间,呆傻的夏城如被电击雷霹,从不知心胆俱裂是何种滋味,那一刻,才体味到爱已刻骨融心。她要有何闪失,叫他如何独活。
楚浩天当即立断,出掌制住了要扑上前的夏城。深暗的眸光尽是严厉的警告,想让曼雪死,你就上前相认!
夏城身体僵直,紧握的拳卡卡做响,那是他的女人,那是他的妻子,却晕倒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五彩锦裙抚起轻盈而美妙的弧线,却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他与她难道会如此刻,注定只是擦肩而过吗?不,不,他会疯掉,他会痛苦的疯掉。痛,为自己而痛,为心爱的女人而痛。痛至深处,竟随之涌起浓浓的恨。
熊熊怒火点燃了夏城,更狠厉烧向楚碧瑶……
不知天下大乱时,南宫骏能否还是最气定神闲的那个。
悠然起身,轻掸黑底绣飞龙锦袍,冲身边的老国师点头道,“老五那脾气,本王得去看看!”
“老臣陪王爷一同!”
“不碍事,您老还是?”南宫骏瞟过全场,言下之意,您老人家还是留下来坐阵的好,“让浩天随本王一同。”
老国师点头应下,恭身送骏亲王离开。
南宫骏走了,楚浩天要陪同,至于夏城,则被楚浩天顺手扯了出去,若大的客厅,楚府这一大家子人很是默契的静了下来,偷鸡不成失把米,此时的楚碧瑶恼恨之余,心不由颤抖狂跳。
一路上,欧阳若琳那张小毒嘴喋喋不休。
“够了,再不给本王闭嘴,本王就?”从没见过南宫霖真正生气时的样子,现在应该算吧?欧阳若琳暗寻思着,故做胆怯的缩缩脖子。
“人家也不想多嘴多舌惹王爷您烦心吗,谁让大小姐公报私仇,明知今日是王妃醒亲的大喜日子,偏惹事生非,给王妃添堵,令王妃难看。哼,自己没那福气嫁进王府,还敢把恨记在王妃身上!”欧阳若琳憋着小嘴,气不愤的说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乱劲上,南宫霖能辨出几分真几分假。
先前她大骂楚碧瑶歹毒招式呢,现在细想来,楚碧瑶的毒招再配上楚曼雪的突然晕倒,她们留在国师府的计划有变了,不知迎来那柳暗花明的新计划。这力挽狂澜的活,还得交给南宫骏那厮。
巴掌大的咏水阁被南宫霖的随行侍卫围的严严实实,头次走进楚曼雪未嫁时的住处,南宫霖眉头聚敛,国师府高墙大院,他的侧王妃却住在这又偏又小的院子里,难怪若琳那丫头一路叫嚣。
香房中,楚曼雪身盖锦被,背对众人侧躺着,看着那不停抖动的身体,听着轻而可闻的哭声,情急下,南宫霖将其连人带被抱进了怀里。
芙蓉面被泪雨打湿,眉宇间尽是凄苦哀伤。
“曼雪?!”没了耐心的南宫霖声音有些硬,即便家宴不欢而散,也用不着把自己哭成这样,这由不得他不深想,缘由只在楚家大小姐身上吗?
夏城的突然出现,彻底击碎了楚曼雪伪装的力气,如一片无根之叶随波逐流。
“王爷!”欧阳若琳轻唤,却惹来南宫霖深沉的眸光。
“你闭嘴,次次都是你在本王耳朵边闹腾,秋荷,你说,王妃到底因为何事伤心成这样!”南宫霖突来的严厉,确令欧阳若琳小吃一惊。
秋荷畏缩的看向欧阳若琳。
“看我干吗啊,王爷又不是问我!”欧阳若琳赌气的瞪回。
“秋荷,本王问你话,你看若琳看什么,胆敢隐瞒,本王有的是法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南宫霖话音未落,秋荷吓的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惊慌害怕,令秀气的小脸煞白。
“王爷明鉴,王爷明鉴啊,秋荷现在是王爷跟王妃的奴才,自然知道谁才是秋荷要效忠的主子!”
“既然知道,那就给本王痛痛快快的说!”冷言厉语,彰显王爷威势。
秋荷神情揪结,似经过一番天人之战后,吞吐道,“有些事,秋荷虽看在眼里,却不敢乱言,因为家丑不可外扬。可秋荷今天若不说出来,小命也就没了,所以,秋荷说!”
真是会罗嗦的丫头,欧阳若琳赞道,却紧泯着小嘴,一旁乖巧的站着。
既然是家丑,自然外人无从得知,就算东院的老太爷,老爷,夫人都未必知道。
“噢,这事大少爷也知道的!”把楚浩天拖出来垫背,秋荷这丫头果然有长进,跟着欧阳若琳没白混。
于是乎,有关咏水阁当初的凄凉残破,楚曼雪的哀苦孤零被秋荷添油加醋娓娓道来。听的南宫霖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大小姐就这德行,她就看不得我们王妃过的比她好!”欧阳若琳一旁气不愤。
“管不住你的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南宫霖顶着张黑臭的脸,恨恨道。
见欧阳若琳受冤枉似的看着他,冷哼声后,提醒道,厅宴中,她的眼珠子早掉到了野男人身上,眼里哪还有自己的主子。
“谁不是东西啊!”没人通报,也没人敢通报,南宫骏已掀开门帘走了进来,瞟了眼地上跪着的秋荷,还有一旁耷拉着脑袋的欧阳若琳,南宫骏竟能笑的起来。
楚曼雪的哭声嘎然而止,焦切的目光朝房门看去,却绝望的收回,整个人如被抽去魂魄。
“王爷息怒,这,唉,家门不幸!”楚浩天神色愧疚,眉宇间平添些许烦愁。
南宫霖没有放开楚曼雪,依然将其拥在怀里,沉声道,“这么看来,秋荷说的都是真的了?”
楚浩天猛然抬头,随即看向恨不得把自己埋地里的秋荷。
“待曼雪稍做休息,本王就打道回府!”
“不可啊王爷!”楚浩天情急劝阻,南宫骏跟看热闹似的,自己找地方坐好,二郎腿一搭,眼睛微眯,看似无意却只专注着那个耷拉着脑袋的小女人,不听话的小女人。
皇亲贵戚有别于寻常百姓家,稍有差池,那是要惊动圣听的。祖上规矩,女儿回娘家醒亲,要在娘家住在三日,一来与家人小聚,二来多多聆听长辈训言,待回夫家后要更精心尽力的服侍自己的夫君。别说小住三日,屁股都没坐热就走,必招惹口舌,惹起是非。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还望王爷海量,给楚府留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