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南宫飞的婚礼
南宫飞将手放在那女子腰际,转身看向我与龙文。
“这是我的妻子,月儿。”一句话,惊蛰了我与龙文两人,我与龙文都知道月儿是指我,更让我惊讶的是,暗士并未向我禀告他已经娶了妻子。
“庄主。”那女子甚是羞怯的眼神中绽放的喜悦。我一时间心碎了一地。他……
南宫飞不等我与龙文出声,已携着那女子转身向那阁楼之处走去。
“还请两位别嫌弃。”南宫飞推开一间客房,我没有向房内看去,眼直直的盯着不远的小亭。心中哀思一片。
“多谢南庄主,不便多做打扰,明日我会与内人离开,毕竟内人身上所中之毒需早日解开。”龙文的语里已经多了些许生疏。
南宫飞不再多言,牵着那女子的手离开了房间。顺手带住了房门。在关门的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南宫飞直直向我投来的眼神,闪过一些我抓不住的信息。
龙文将我轻轻的放在了屋内的床边,不再出声的看着我。一脸的担忧。
我已收回了心中所有的哀嚎。一脸平静的看向龙文。我轻轻的取下白纱。“相公。”我淡淡的唤了句龙文,却不知道心中所唤的对像是不是那携那女子离去的南宫飞。
龙文不多言的坐在我身际,我突然觉得乏力,将手靠在右侧的龙文肩膀上,微微的闭上眼睛,脑海中一片空白。
“童儿,晚上要早些休息。”龙文的提醒让我想起对司焱的吩咐,我抬起头看向龙文。
“司大哥,相公和他可好?”我不明白为什么司焱要以他的血作血容,直觉上觉得有些阴谋在其中。
“生死之交。”只是一句,我便放开了对司焱的怀疑。
“相公,抱我去屋外的小亭好吗?”我轻轻的拾起白沙,遮住丑陋的容颜及那刺眼的白发,龙文已轻声将我抱起,推开屋门向门外不远处的小亭走去。龙文将我轻轻的放在亭边的石椅上,自我身后将我抱在怀中,我有丝心惊,不明白为何龙文表现出如此的亲昵,但细想,这南宫庄内耳目众多,我与他是夫妻,如此亲昵实属正常,便不再多想。
阁楼拐角处的那抹白素身影眼光直直的看着亭内那相偎的两人,南宫飞苦涩的笑了笑,以背影来看,他们必定很是恩爱吧,自己又怎么会对一个从未见过面容的女子,误以为是月儿呢?
本来接近月儿确实是为了那灵魂咒图,只想以那图救下被自己放在冰棺内的段凝,可是真真的见到月儿时,她为了自己跪下求蓝君邪为自己疗伤时的执着,蓝君邪当时是怀疑自己的伤势是自己震伤出来的吧,才会不愿意救下自己,怕我有目的的接近段月。
三年的相处,那快乐中夹杂着忧愁的眼神,时时掘强的勤练手中的黄金针的执着,常常对着远处发呆的眼神中尽是哀愁,都不像一个十六七岁女孩该有的情绪。自己无意中竟被她深深的吸引。
邪虎堡之战她浑身带血的身影才让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害怕失她,却又意外的知道她居然深爱着那位伤了她的男子,心中满是怒火,却又苦无方法,如若不是她失去记忆,怕是自己不会向蓝君邪提亲吧。
却没想到月儿早已恢复记忆,依然同意嫁于自己,心在一瞬间活跳不已,想要握她紧紧在手中。
客栈见到她背后的刺青,并未细看,只觉有丝信息闪过自己的脑海。来不及细想,只为月儿那妙龄的身躯夺去了理智。只想与她交合。
躺在床上无能为力的看着她在那男人在前除去衣物,满是心疼与愤怒,再见那男子出手轻薄,更是怒火中烧。听清她的自言自语,心中满是心疼,穴道解开后,心中满是怒火,只想取了那男子之命,却忘了月儿的脆弱。
错过命中挚爱的女子。
月儿。
南宫飞心中一片深唤。却不想低喃出声。同时两个女子向他看来。
隔着白纱的我心有一丝触动,仿佛感觉到他的深情,看向那已经隐在角落的身影,白素的衣角已经让我知道他是谁。
还未入夜,门上传来的敲门声自我与龙文的沉默中格外清楚,龙文起身打开房门,除了南宫飞还是谁,只是身边没了那女子。
“两位,明日是我与月儿的大婚,还请两个过了明日再走。”南宫飞脸上不带表情,接近冷漠的看着龙文。
我有丝好奇,为什么南宫飞这时的表情如此之冷漠。
“南庄主,可否答应小女子一个请求。”我隔着白纱看向南宫飞。
“夫人请讲。”南宫飞有礼的看向我“我想见一眼云庄的大公子。”我想见他,虽然于他我已没有不该有的感情,但毕竟他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更何况我直觉得认为他现在必定过得不好,期望他能幸福,不管他伤我有多深,我亦狠不下心来伤害他。
“可以,但你家相公不行,如若你想见,需要单独一人去。”南宫飞几乎是刁难的看着我。
“如去见他,需要走多远的路程。”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
“那可以,南庄主请稍等。”龙文听了我的话,当着南宫飞的面将他关在了门外,转身走向我。
“童儿当真要一个人去?”脸上尽是不同意的神情。
我点了点头,活动了一下双腿,勉强能够起身站立,龙文不再出声,扶着我走向门口,门被轻轻的拉开,南宫飞转过身看向我。龙文已经松开了我的手,我轻轻的向前探出脚,扶着屋沿看着南宫飞。“南庄主带路。”
南宫飞未再出声,向那竹园方向走去。刻意放缓的脚步让我知道,他在等我,龙文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响声让我与南宫飞同时回头看向那被龙文怒火紧闭的屋门,我心中却倍感奇怪,不明所以。
摇摇头缓缓的跟在南宫飞的脚后向竹园方向走去。
夜已有慢慢转暗,有丝不清晰的路让我看不清脚下的道路,加至脚越来越觉得疲软无力,但觉一个踉跄,腿已支撑不住,直直向前倒去。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落入了一个人的怀中,熟悉的味道直直没入脑海,南宫飞。
只为这一个怀抱,我的眼已带有丝丝湿润。
但觉眼前一只手拂过,白纱已掉落在地上,白发顺间垂落在眼前,一眼刺白,我心神回收,推开南宫飞的身体,双腿却已超过了负荷,软软的跌坐在地上。头深深的埋在白发之中。
“夫人,刚刚多有得罪,在下。”南宫飞惊讶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我暗暗笑自己的多心,血容,这张脸不是一般人能看清。
“还请南庄主见谅,小女子怕是不能站立了。”我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南宫飞。那眼中闪过些许痛惜,我想怕是可惜我脸上的容貌吧,我自己未曾见过,但自龙文的神情以及手上的触感,已经知道必是慑人。
“那在下就冒犯了。”南宫飞不再等我出声,已经弯下腰将我抱在怀中,向那竹园方向走去。
我拾起的白纱已经遮住了满脸的情绪,隔着白纱直直的看向眼前的男人。俊美的面容上紧锁的眉头,又回想到他刚刚所说,明日的婚礼,我与他都有了一个女儿,怕是他料想不到的吧,他对我到底有情吗?如若没有,在客栈里对龙文所说,以为我是他多年未见的心上人,是真言,还是推脱之词。
如果他当真对我一丝感情都没有,又怎么会唤那女子为月儿?他为什么没有找过我?为什么?
“到了。龙夫人。”南宫飞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儿,隔着白纱与我的眼睛相撞,我匆匆别过头去,看向眼前,几时我来到了竹园的旧址,只是这里空无一人。
南宫飞轻轻的将我放在地上,转身便离去了,渐远的身影只说了一句话。
“夫人,他若想见你,自会出现,如若不想见,我亦没有办法。”
我抬头看向已经黑了的夜,清冷的夜风吹过眼前的白纱,我轻轻的取下纱帽,看向眼前十步距离的小坟,咬紧牙站起身来,却无法支撑,只能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坟前缓缓移去,几乎过了半个世纪,才来到坟前。手轻轻的拂上墓碑。千言万语只唤为一字:“爹。”
“你是段月?”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我分不清真实,我以为是南宫飞,慌忙转过身去,“是你?”影……
影脸上闪过震惊,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脸色,他已经飞身至我眼前,手抚上我的掉落在肩上的白发,再见我脸上的伤势。眼中已是一片愤怒。
“谁干的?”影的愤怒让我有丝疑惑。
“你”一字,我便轻易的见到他几乎心碎的神情,我不明白为何他会对我闪过这些不该有的情素。
“你的脸。”影探向我脸旁的手停了停,最终放下手去未有触碰到我脸上的伤疤。
“与蓝梦一样。”即使被他一再伤害,我都无法不相信他,这种认知让我倍感到悲哀。
他身影顿了一下,轻轻的弯下腰,用仅留的左手扶起我跌坐在地上的身体。我看向他空空的右臂,不觉有丝后悔,但并未出声致歉。毕竟我爹系他间接害死。
“为什么没与南宫飞成亲?”影见我站起的身形不时的颤抖,便放任我坐在地上,也就地而坐的落于我身旁。看向我缓缓的开口。
“你认为男子能容忍心爱的女子被人轻薄吗?”我好笑的回看着影。就在爹的坟前,似乎回到了那桃花满眼的竹屋处,没有别人,只有我与他。两个绝美的男子。这一时间我几乎忘了南宫飞、忘了邪虎堡、甚至于忘了我是段月而不再是蓝梦。
“对不起。”影轻轻的一句,已经让我感到惊讶。但未想到他后面的话更是让我心惊。
“月儿,小心南宫飞。”
“晚了,当年我爹亦说过同样的话,我来这里不为了他,只为了带走我爹。”我淡淡的说出了目的,便不再做声,回头看向夜色下的孤坟。
“蓝梦葬在哪?”我心下一紧,暗暗的嘲笑自己,回过头看向影:“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应该知道。”
“我只想看看他,并无其它意图。”影有丝紧张的解释,让我觉得自己可能想得太多“你爱过我吗?真正的我,不是段月,也不是蓝梦。”几乎是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直直的逼问暗影。
“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只愿你幸福,却不曾想我始终在伤害你的一方。”影有丝飘渺的话语传来,我竟震惊的看见他眼中闪过的泪光。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让我相信影对我是有感情的,确实是很难,我不愿意再自做多情的自以为是,主动的俺埋住心中的触动,这两个男人我终究一个也得不到,惨然一笑,南宫飞明日就要成亲了,我无法肯定上他到底对我是否有情,单是这满园的桃花,或许我该赌上一把,却不愿意让他接受如此残缺的我,白了头、怯了心。
“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坐直的背有丝僵硬,影将我的头轻轻的压在他的肩上,我没有拒绝,这一刻我只把他当成多年的好友,虽然我与他一直立场对立。
“希望能够找到梦,也希望能再见到你。当日并非对你的羞辱,而是情不自禁,可惜我终究自以为是的错开了你,看见出你眼中对我已没有任何感情,更何况你为了南宫飞竟然不惜裸露身躯,让我悲哀的发现你已经离我越来越远,才会推开你强迫自己理智,对不起。梦,对不起,月,最对不起的怕是你,一个我不知道名字的女子。”影已经转过头看向靠在自己肩上的女子,当日如若不是一再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情感,今日能够拥有她的定是自己吧,当发现自己居然对她带有情意时,暗恼自己忘了蓝梦,才会一而再再三三的出手伤了她。唉,只愿她幸福。
“你是被南宫飞囚在此的吗?”我并没有听清影后面的话,只听了第一句便紧闭住思绪,不愿再多听,他是为了梦,我又岂能再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呢?
“不是,我虽然没了右手,无法出手伤人,但加之蓝梦的内力,轻功的造诣又岂是别人能轻易捉住。”我放了下心,既然不是南宫飞囚禁的,那就好,我爹已死,影的右手亦被废了,云义阳以及云庄也被我灭了,恩恩怨怨,就此作罢吧。
“月儿,小心南宫飞身边的那个女子。”影已经起身离去,远去的身影只来得及留下这一句。
南宫飞身边的女子也叫月儿,我见过,只是她纯真的脸上,尽是羞涩与天真,清澈的眼中并无深沉,怕是暗影多虑了吧。
还未来得及收回看去的眼睛。
身后已响起了脚步声。
我急忙拾起身旁的白纱,遮住了脸孔。
“童儿,走吧。”龙文渐近的身影直直向我走来,弯腰抱起坐在地上的我。
“晚上可以好好睡了,不会有人再来打扰了。”龙文低闷的声音自头上传来,我一阵心惊,难道暗士被南宫飞发现了?
龙文将我轻轻放在床上,拾去我头上的白纱,已经转于一旁,拧了一条热毛巾轻轻的拾擦拭着我的手,并且除去我的鞋袜,我心一惊,连忙躲开他的双手。
他低头的背影顿了顿,不再出声,转身将那盛满热水的盆放于床上,我懂了他的意思,便没有再拒绝他伸来的手,脚上传来的微热感,慢慢的放缓了有些僵硬的双脚。
“你让他们别来?”我问向龙文,不管如何暗士的身手并不弱不可能被发现。
龙文点了点头,将我放平在床上,转身把床下的盆与毛巾收拾好后,回到床前,坐在床边看着我。
“见到他了?”龙文问着我“恩。”
“有何打算。”
“再看吧。”走一步算一步吧,现下我始终下不了决心,更何况我并不清楚南宫飞对我的感情。
龙文不再出声,将我的身体抱在了床的里面,合衣躺在我身边。
“你还是喜欢他。”许久之后龙文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久到我以为他已经睡熟。
我沉默不语,我不明白为何南宫飞当日要离我而去,单单只是因为影的羞辱?还是因为那灵魂咒图被毁,我于他已无利用价值,才会弃我而去?如此的我还能接受他吗?白了发的头,无力的双腿,我于他怕只是一个累赘了吧。
“你有何打算?”
我摇了摇头,心中一片迷茫。
明日就是他的大婚了,我是该恢复真实的面容,问他可否交付过真心给我,如此模样的我还配得上他吗?如若他于我只是阴谋一场,我情可以堪?
耳旁传来龙文的一声叹息,我闭上眼睛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隔日的阳光照在眼上,睁开眼身旁已无人影。外面寂静无声,不似婚宴般吵闹。我起身缓缓走向桌旁,拾起白纱遮住了面容,双腿已经慢慢恢复,如以往一样,只要不连续行走半个时辰,尚能支撑下去。
我拉开房门,远远看见那被南宫飞唤为月儿的女子与一人在一边轻声交谈些什么,我未在意,缓缓的走向小亭,看着亭外的青竹,这算是这里唯一没有被改变的风景吧,连带着亭内的血迹都未曾真正的被洗净。
“龙夫人。”一声称呼,我才惊觉这女子是在叫我,不由得暗暗笑了一声,还真有点别扭。
我回头看向这与我十份相似的女子。“月儿姑娘,有事?”
“龙夫人别唤我月儿,还是叫我紫玉吧,我不喜欢月儿这个名字。”紫玉的眼中闪过阴狠,再看时已经清澈无比,可是那闪过的阴狠却被我一眼抓住,耳边响起影那句嘱咐。
“小心南宫飞身边的女子。”是她……
“那我唤你玉儿吧。”我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经对这女子加倍的防备。
“龙夫人,你可认识段月?”紫玉看着我,眼中不带任何情绪。
“为何如此问?”我相信我与龙文应该不会认识段月才对。
“哦,我听庄主说龙夫人认识那藏在竹园的男人,心想龙夫人可能认识段月。”紫玉随意的坐在我身边,看向我。
“夫人为何要以白纱遮住脸孔呢?”
“我容貌尽毁,不想吓到别人。”我扯了扯嘴角,不明白紫玉为何突然想要向我打探段月的消息。
“是吗?”紫玉怀疑的看着我。“不信?”我不明白她为何会怀疑我的话“看不出来,男人不是比较在乎女人的容貌吗?夫人的相公却好像一点也不在乎您的容貌,言语行动之中都透着爱意,让玉儿好生羡慕。”紫玉发光的眼神看着我,我却听得心惊,龙文他……他不会是,停止往下想的思绪,回神看向紫玉。
“玉儿姑娘,为何要打听段月的下落呢?”我比较好奇的是这件事情。
“他一直在找这个女子,而且一直以来将我当成那女子的替身,如若不是我怀了身孕,怕是他不会答应与我成亲。”紫玉惆怅的声音在我已有丝脆弱的心房上狠狠的给了一击。她怀孕了……
不恨吗?不可能,恨吗?没有立场。一丝惨淡的笑意,拉弯自己的嘴角,透过白纱越过紫玉看到了慢慢走来的龙文。
紫玉见龙文向这走过来,起身向我告别,走了回去。
我收不回的心思,看着紫玉在那群丫环的跟从下消失。
“童儿当真要参加南庄主的婚礼。”龙文夹杂着担忧的语词,再次让我想起了紫玉的话。
“我不是童儿,别忘了龙文。”我不想以少主的语气与龙文说话,他这样一个儒雅的男子,我真的狠不下心伤了他,但是情字何止苦到一人,我不愿意他陷入。
龙文了解的看向我,不再发一言。
远远传来南宫飞的叫声:“两位一起去前厅吧,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还请两位赏脸。”
“南庄主,实在抱歉,我双腿不便,我相公支不开身,所以……”我抱歉的看着南宫飞,南宫飞并未在意,也不多强留,与龙文含糊了几句,便转身离去,那满身喜服,让我的心一阵的抽痛。
“查查那女子,立刻。”我没有收回眼神的对龙文下了命令,不管今日就要成亲的男子,他是否爱我,可我不愿意见到他的生命受到任何威胁。
南宫飞看着厅外人来人往的祝贺声,脸上挂着的笑意一丝也未进入眼中,那对夫妇是自己不能笑出声的原因,那女子当真不是月儿,昨日见她提出要见云庄的云义龙,故意让她一人前住,拂去她的白沙,那满脸的伤疤,青色的肤色都是一个已中毒至深的人。更何况,她嘎哑的声音,以及残废的双腿,也是自己抵触她是月儿的原因,希望她是,却无法承受她变成如此模样,才会矛盾的一再挽留他们。
月儿……
“庄主,夫人她……”常宁匆匆的自厅外跑来,南宫飞心一紧,看向常宁。
“慢慢说,夫人她怎么了?”南宫飞快步走向前,问向常宁。
“夫人,她、她被人杀害了。”常宁才说完,眼前的人影已急速飞了出去,向竹园方向跑去。
来到准备的喜房,“月儿。”交替的身影几乎让他以为段月的死浮现在眼前。
“庄主。”常宁好不容易赶回的身影停在南宫飞的身侧,看向庄主,犹豫着该不该出声。
“说。”南宫飞轻轻的抱起紫玉的身体,怀中的人儿还残留着些许余温。
“这是属下在夫人身上发现的暗器。”常厅将自紫玉脖子上还未没入的暗器交于南宫飞眼前。
青色黄金针。
南宫飞心中一痛。是她。为什么……喃喃的低语,让他脑中直闪过一抹黑色身影。
“龙家夫妇还在?”南宫飞问向常宁。
“龙公子与他夫人先一步向属下告别已经离开了庄内。”常宁奇怪为何南宫飞要问龙家夫妇的下落,但未问出疑惑,只是恭敬的回答南宫飞的问题。
“走多久了。”
“不到一炷香。”常宁还未来得及说方向,南宫飞已经放下紫玉的尸体,向门外飞去。
那施展轻功人影的心中,只有一抹抹哀愁,为什么,月儿,远远一辆马车急速的向前行驶着,似乎后有追兵般急速架驶,马车的颠簸却让我的头脑异常清晰。
手上把玩着一枚细细的金针。紫玉,该死……
紫玉一个长得像段月的女子,身世几乎清白,自小家境贫穷,数月前被人骗卖入了玉裳楼,却因长相与段月相似,被南宫飞带回了庄内,却不想那南宫飞并不是真心的喜欢她,她虽喜欢南宫飞,却亦仇恨南宫飞对自己的绝情。因爱生恨。
好一本豪门之争,电视上看得太多。我本无意出手。
只是天意弄人。
她居然不知从那取来了苗簇的情蛊,龙文告之我那情蛊如若被人服下,此人就如同行尸走肉般只听丛一人的安排。
我不忍见南宫飞今后的模样,推开了喜房的门,命龙文自她手中抢过那情蛊,却不料她居然会武功,身形一轻的拿起桌上的剪刀直直刺向我,我的双腿已经不是很灵敏,只能从腰际取出金针直直向她挥出。
她才缓缓倒下,来不及取下她喉节上未没入的金针,门外已经传来脚步声,我担心被南宫飞撞见,更何况这女子怕是真心爱上南宫飞了,而且又有身孕,那是南宫飞的孩子,死在了我的手上,一阵悔意,来不及细想,龙文已抱着我施展轻功离去。
我不后悔杀了紫玉,毕竟她想要对南宫飞不利,却有丝后悔连带的样了她腹中的胎儿。
紫玉……该死,可惜了她腹中的胎儿,如果我不出手,怕是妮儿会多了个弟弟或是妹妹。我不由得笑自己的豁达,居然能想到这层。
“少主,有人来了。”马车外的龙文轻轻的说了句。
我心想定是那南宫飞追来了,连忙将腰间的金针藏于车垫下,挑开帘子,果然是南宫飞。
“龙公子,为何走得如此匆忙啊?”南宫飞脸上冷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位,那金针还在自己手心,自己不是没有想到过会是段月,但是以金针为暗器的人并不是没有,更何况自己很是清楚,眼前那女子不是段月,那容貌看不出易容的样子。
“南庄主,我家娘子身中之毒需要尽快医治,所以未亲自向南庄主辞行,实在抱歉。”龙文有丝虚伪的言语,让我心中好笑,但未表现出来,就被一抹挥来的金光震住了眼光,他居然以我挥向紫玉的金针直向我挥来。
我双腿不便,已是闪躲不了,龙文已快我一步将我抱出了马车,躲过那一毒针。
“请问,为何要杀我娘子?还有我那未成形的孩儿”南宫飞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
“出来。”龙文已是有些狼狈的抱着我躲过那一金针,自然不能放任少主的安危不顾,只能唤出隐于周围的暗士。
不出一会,四周出现了十名身着黑衣的蒙面人,手上居然都没有兵器。我知道我的暗士中兵器独特,也不觉得奇怪。
那南宫飞见这阵势,一阵愤怒。
“我待两位不错,为何要出手杀了我的妻子。”
“她想对你不利。”我急急的出口,我不想与南宫飞交战,更何况,这个理由说出来怕他也不会相信,好死不死的被我看见。
“有何不利,她已怀有我的孩儿,你杀了我的月儿,那金针是你的吧。”南宫飞看着那身着黑衣,被白纱遮住了表情的女子。
“没错,是我。”我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龙文。司焱有没有来。”我轻轻的问向挡在身前的龙文,只要我撕了人皮面具,我信他不会对我下毒手。
背对着我的龙文摇了摇头,告诉我,安照计划,司焱带着几人去迁走我爹的坟了。
“那好,龙公子,贵夫人的命就留给我吧。”几乎是说话的同时,南宫飞已经轻身向前,手上空无一兵一器,只是以右手直锁我喉咙,在我前面的龙文看见,已经飞身上前以手中的折扇挥开了南宫飞探来的右手。
“众暗士听令。活捉南宫飞,不得伤他。”嘎哑的声音透露出不容质疑的威信。那几个黑衣人一起向正在打斗的两人中飞去。
我眼中已分不清谁是谁,只能见到一抹白色的人影在一堆黑影人中窜来窜去。还未来得及看清形势如何,龙文与暗士已经退了出去。
“南庄主。”我还未来得及开口。
那南宫飞竟然突然强行震开穴道直逼我而来,他嘴角缓留下的血迹告诉我,他有多么拼命的想要夺取我的命。
一掌直直的击在我的胸前前,白纱随风而落,满头白发散于眼前。但见一人影急急飞来。其中还有妮儿娇小的身影“娘。”妮儿有丝胆怯的眼神,让我想起脸上的伤疤,还未来得及开口,司焱已经自远处急速飞来,“少主。”他一剑向自己的右掌中一挥,血落在我的脸上,合着泪落下。
“月儿!”待那血慢慢散去的容貌现于眼前时,南宫飞的心一瞬间震碎,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刚那一掌,自己几乎用了十成功力。“月儿。”南宫飞缓缓的走向前去,希望能拥她入怀中。
妮儿已经转过身挡在南宫飞与段月之间。
“我娘是你伤的,你是坏人,谷叔叔,杀了他。”谷焰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我听到妮儿带着凶狠的语气,缓缓的出了声:“妮……妮儿。”妮儿听到我的唤声,已经转身跑到我眼前,小小的脸上已经爬满泪水。
“妮儿,他……他是你爹。”几乎是无法呼吸的痛疼自胸前传至口中,一口鲜血直直的喷了出来。
谷焰已经将我缓缓抱起。
看向那已经有丝痴呆的男子。
“不要跟着我,南宫飞,好好照顾妮儿。月儿我带走了,你不配拥有她。”谷焰缓缓的转身,施起轻功带着月儿离开了这群人之中。
谷焰已远的身影传来了一句让龙文碎心的话语“众暗士听令,令后听命于蓝妮少主。”
人影已经没落,南宫飞看着远去的两人,心已死去,那一掌真的取了月儿的命。
“谷焰,将我葬在竹园内,连同爹也一半葬回那里吧。”用尽全身的气息缓缓的说了一句,眼已黑了过去。
十年后。
“谷叔叔。”妮儿已见长大的脸上已经越见成熟,与月儿相似的脸,让谷焰心中一疼,月儿都已经过世了十年了。
竹园内的一切都如从前,那桃林已经变回了原来的青竹,再见坟前那一直看着月儿墓上的字迹的男子,微微的叹了口气,他也定是不好受吧。
“妮儿,他是你父亲,不要再气他了,你娘已经死了十年了,他比你我更为难受知道吗?”谷焰早已放开了当年南宫飞误伤段月的事情,只是妮儿却一直记怀着南宫飞杀死她娘的事情,这十年来从未开口唤他爹。
南宫飞孤寂的看着眼前的两座相邻的坟墓。
春末的桃花,轻风一吹,散落了满地。月儿那清秀的面容浮现在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