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让我们检测一下您的时间格,以确保您没有进入暗面的倾向。”
霍凡森不动声色,缓缓卷起了自己的衣袖,两名站在门口的侍卫提着类似于探照灯形状的检测仪,将散发着红色光束的探口对准了霍凡森的手腕。
“叮”,检测仪的光线由红转绿,两名侍卫对霍凡森恭敬地点了点头,便将他迎入了切克兰德俱乐部。
踩在全柚木制成的地板上,从那脚底板下传来的松软质感以及周身萦绕的淡淡檀香,让霍凡森躁动的心境变得清灵了一些。
视线所及之处,皆是衣着华贵的上流人士,互相举杯攀谈,而霍凡森今天的穿着着实有点不入流,灰色竖线西装马甲,搭配着有些格格不入的黑色短裤,让他在整个宴会的现场显得有些突兀。
“早知道先回家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再出来了。”
霍凡森有些为自己的冲动后悔,可是进都进来了,再出去,岂不是更丢人。
听着周遭的纷纷议论,感受到异样的目光不断地扫过自己的全身,霍凡森努力让自己屏蔽掉这些无足轻重的闲言碎语,直接在人群中搜寻起施洛华的身影。
今天的施洛华穿着淡蓝色的纯色西装,紫色的瞳孔,额头两侧的金色流苏,配合上英俊的无法挑剔的面孔,让他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此时他周身围绕着的,都是各大势力,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霍凡森认识的,就有执行官总长傅修斯,还有朗顿公爵,甚至他还在人群看见了自己哥哥安瑟的身影。
刚平复冷静的霍凡森,顿时又察觉到他内心“砰砰砰”的心脏,再次急促了起来,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双手隐隐有汗液溢出。
好在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如果自己现在动手,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想给施洛华这家伙一个下马威可就难了。
正在思量着对策的霍凡森刚想着怎么进行下一步,一道突兀响亮的声音便在他背后响起,“霍凡森?你怎么来了?”
周遭的目光纷纷踏至,施洛华,安瑟等人也因为这道响亮的声音转头看向了自己,两人的眼神中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抹惊色。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霍凡森的胸口沉闷的有些透不过气来,他咬牙切齿地转过头,狠狠地睹了一眼身后的乔治纳德和洛伦,心里恨不得将两人抽筋扒皮,撕成碎片,再给扔到荒郊野外去。
“你不是说你不来吗?”乔治纳德兴奋地搂住霍凡森,打趣地说道:“怎么,对哪个姑娘动心了?”
霍凡森听到这句话,差点被乔治纳德气的背过去,他奋力地忍住了打人的冲动,强忍着内心的愤懑,在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不顾众人好奇怪异的目光,霍凡森使劲拽着乔治纳德的手臂,快步走到了大厅的角落。
乔治纳德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是手臂上传来的劲道让他的脸痛苦地扭曲成一团。
“你干什么,霍凡森!”
“嘘,你个蠢货,小声点!”霍凡森有些气急败坏地,抓着乔治纳德脖子,将其猛地按在了身旁的墙壁上,眼神凶戾地盯着他。
看出了霍凡森眼神中的警告,乔治纳德有些惶恐,脖子上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大,让他不禁挣扎了起来。
“呃,呃,松,松开!”
“你干什么!”
看着乔治纳德逐渐涨红的脸颊,瞳孔中渐渐被白色所覆盖,洛伦见情况不对,从身后奋力地掰开了霍凡森的手指,将其一把推开。
得到解脱的乔治纳德跪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眼神中有着不解,愤怒,他起身大声质问道:“你这家伙,真想杀了我吗?不过是特勒穆家族的一颗废棋,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吗?”
洛伦此时也在一旁附和道:“霍凡森,你怎么回事,刚才你也太过分了!”
周遭的议论此时纷纷涌进霍凡森的耳朵,
“这家伙怎么回事?”
“哦,天主之神,赶快把这位鲁莽之人带走吧。”
“他怎么穿成这样就进来了,侍卫呢?”
“这人谁啊?”
……
“嘭!”
响亮的一拳结识地打在了乔治纳德的右脸颊上,霍凡森这一拳打得又快又狠,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乔治纳德便不省人事地倒在了地上。
这时身后的侍卫立马扣住了霍凡森的手臂,将其带了出去。
临走时,霍凡森还不忘狠狠地瞥了眼施洛华,而施洛华只是微微一笑,并无在意,缓步走到红肿了半边脸的乔治纳德身旁,伸出了自己的手,轻声说道:“没事吧,我的朋友。”
充满磁性的声音传进乔治纳德的耳朵,望着眼前温润如玉的高贵男子,乔治纳德连忙捂着脸颊,有些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
“施,施洛华先生,我……”
施洛华安慰地轻拍了一下乔治纳德的肩膀,对着身旁吩咐道:“没事,快去治疗一下吧,给这位乔治纳德先生用最好的膏药。”
“明白!”
乔治纳德感激地看了一眼施洛华,便跟着侍卫离开了大厅,洛伦则有些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宴会在施洛华的主持下,再次恢复了正常,众人丝毫没有因为刚才不愉快的小插曲而影响到心情。
俱乐部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普朗克,笑眯眯地看着颇为狼狈的霍凡森,说道:“怎么,吃瘪了?”
霍凡森收起来脸上的凶狠,擦了擦嘴角,冷声说道:“我们换个地方再谈。”
两人找了间僻静的酒馆,在无人昏暗的角落中坐了下来。
“来一杯威士忌!”
“给我一瓶新鲜的牛奶即可,谢谢!”
霍凡森不屑地看了一眼普朗克,吐槽道:“哼,你这家伙,还真是长不大啊。”
普朗克顺着吸管,喝了一小口牛奶,解释道:“我只是不喜欢那种喝酒后精神兴奋的状态,那样会产生很多不可控的变数,不是吗?”
霍凡森猛地喝了一大口,打了一个响嗝,“我才不会在乎那么多,不得不说,这酒确实是个好东西,它就像,就像缓解剂,可以缓解所有冲动所带来的痛苦,只不过时效有点短。”
“刚才安瑟也在场,你是在做给他看吗?”普朗克好奇地问道。
只见霍凡森一口闷下了酒杯中剩余的液体,用酒杯底座用力地敲了敲桌子,随即有些醉醺醺地伸出一根手指,在普朗克眼前晃了晃,说道:“不只是他,还有一个人,那家伙可是我的宿敌。”
“哦?施洛华吗?”
“没错,那家伙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牲,但可惜没人愿意相信我。”
“哦,谢谢!”
听到了霍凡森的敲桌声,侍者又拿来了一瓶威士忌,给有些醉意的霍凡森倒满了酒杯,然后快速离开。
“我相信,霍凡森,对于你的故事我很愿意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