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安保系统里面自己人做的,这怎么可能?难道说是因为省间卫生合作会议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他们才…”
李静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观点,难道说是存在这种自私自利的政治毒瘤吗?
“你试想一下703案如果仅仅是有组织的恐怖袭击的话,未免整个过程也太顺利了。可奇怪的是没有组织站出来说一些垃圾宣言声明之类的,如果换做个人行为为什么还有个体失踪的情况下能完成结案呢?所以说之前头儿破案的流程虽然有理有据,但也虎头蛇尾了。而且爆炸破片上的指纹竟然是完整的,你说这种看起来像是别人故意把线索送给你的情况不奇怪吗?”
“你说有人嫁祸给刘先飞吗?为什么要嫁祸给一个没有任何…替罪羊?”
“关于证物还有一点很奇怪,为什么这么周密的爆炸计划会只在一个破片上留下指纹呢?难道说嫌疑人使用了只露出一个手指的手套将爆炸物粘在会议桌下面的,露出的那个手指却在木桌上留下一个指纹。而别的破片上却没有存在任何指纹信息,正常人会戴一只手指没有的手套吗?这么明显的错误不像是那个“放火狂”干的事情,要知道当时他可将福利院最难引燃的通风系统主动点燃了!”
刑伍说着脱下了湿透了的上衣,简单叠了几下递给了李静。李静侧着脸似乎是听入了神,半天才反应过来将湿衣服接了过去。
在清江市警司部收押所里,一个面容凶恶的犯人正在指使一名新来的年轻犯人清洗马桶。
“你小子倒是挺上道啊不错不错,一会儿在扫扫地这干活的积极性可比我当时进来强多了,我那时候脾气冲,没少让人打呢”面容凶恶的犯人见年轻人干活利索,就不由的感叹起来。
“我这不是尊敬道上的前辈吗?话说回来老大,大家都是因为什么进来的呢?”
年轻人一边打着哈哈手上忙着清洁,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和你小子一样都是手不干净被人抓了包,这地方杠头老大是手下有人命案子老二是老大一起的,别的人大多是小打小闹进来的”
一脸凶恶犯人说着,一指墙角里坐着的刘先飞说:
“这个人就是他妈的不讲理,仗着自己会点拳脚就不服规矩。他说他没犯事我看就是狗屁,没办什么脏活谁他妈进这破地方蹲着”
面容凶恶的犯人蹲在一边说道,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根抽到一半的香烟放在鼻子底下猛闻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不一会一阵电铃声折腾的声音闹吵了起来,这是到了午餐的时间了。为了方便管理收押室所规定的是,每次都有一名负责值日的犯人出去到收容公共区域打饭,然后带回到自己收押室给室友分餐。说是出去到公共区域,只不过是从小收押室出去到大厅里几步路而已。
今天值日的刚好是那个洗刷马桶的年轻人。一屋子犯人的餐具被整齐的摆放在门口。陆陆续续每个房间都有人出来打饭就在大伙都忙着吃饭时,刘先飞所在的那个收押室却发生了争执。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呢?不知道先让辈分大的吃吗?问你话呢!王-八-蛋,听不懂人话?”
一名高大对的犯人指着上前端饭的刘先飞骂道。
“他不是已经有饭了吗?怎么要吃两份才过瘾吗?而且我按照年龄来算,恐怕和他差不多年龄!”
刘先飞端着饭边走边说,眼睛死死盯着墙面,仿佛这事与他无关一样。
“每个进来的都要在进来后的前两餐饿着给大哥作孝敬,这是这儿的规矩,你还想不遵守咋的了?”
大汉掐腰霸气冲冲的大声吼道,其他人则是默默的围着刘先飞站成了一个圈。在监狱中这种‘包围’方法就是为了应对比较蛮横的新人,通过群起而攻之的方法对新人施加打击。
刘先飞一听便来了火,刚想要放下饭菜收拾收拾面前蛮不讲理的大汉就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被包围了起来。于是他下意识的弓着身子向墙角靠去,顺手解开了黄色衬衣的脖领处扣子。而他们正在摩拳擦掌之时,却被另一边一直沉默的“杠头老大”铁山叫住了。
铁山站起身来的身高高达两米三,光看个背影他身上充斥的肌肉像极了一只站起来的成年公牛。因为身形健硕高大就落得一个诨号‘铁山’,在脸上横着一道横切鼻子的伤疤。浓眉方腮留着寸头,在一旁的王宗则和他有着明显的区别。
这个叫做王宗的人身形虽然比不上铁山那么夸张但也叫得上一声挺拔,带这个视力矫正用的电子眼镜细眉头丹凤眼。整个人看上去似乎比例有些不协调,但这大致是他身材消瘦的原因。
“来伙计咱俩换换,你吃我这份来!”
铁山几步走到刘先飞身边倒是很随和地说着。
“我为什么要吃你那一份,真是就是闲的没事做了?若是想和我打一架直说便是,我不会认怂…”
刘先飞还没说完,王宗便从铁山身后钻了过来制止了他的话。
“哎我说朋友你有所不知啊,凡是进来的必定是死骨头犟脾气,哪有说谁故意找谁的麻烦一说?我和我兄弟倒是受人所托要好好关照你才坚持与你换换”
“受人所托?谁所托你们来照顾我?为什么要照顾我?在这监狱里我想我的要被判的罪应该不比死刑轻,照顾我这个将死的死鬼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刘先飞倒不怀疑铁山的诚意从他一进门,铁山一直是处处让着刘先飞。就单单做过来几步刘先飞就能看出来这个铁山是个练家子,但是架势摆设却不像是要和自己动手的样子。
“这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很快你就能见到他了。不过我这一番好意,兄弟可是得收下啊!”
铁山说着把刘先飞手中的饭菜端走。走到刚分完餐的年轻人面前。猛然间身上发出了婉如青铜器颤动的声音,一股令人颤栗的压迫感如同滔天海浪一般涌向了这个分餐的年轻人.
“把这份饭也吃了吧,吃不完我保证你活不过今晚了!”
一瞬间,室内所有人放下手头的食物愣住了。谁都想不到为什么铁山要忽然向这个人发难。这群犯人似乎也是有着什么纪律约束一般,不约而同齐刷刷向年轻人包了过去。
“我吃,我吃还不行吗?哎呀”
嘴上答应着手和腿却不停地哆嗦着,慢慢结果铁山手中的饭菜后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将饭菜一下子洒在了地上。
“啊,这我一上午白干了”
年轻人坐在一边低头端着自己那份说着“你小子找死”“捞起来给爷吃了”屋里其他人七嘴八舌嚼着闲话。
“都散了吧,吃饭了!”
铁山见此,也没要求什么轻声说了一句让其他人回去吃饭。
刑伍三人早早的到了京城的机场里,排着队等待飞机登机。李晴一直背着个巨大的双肩包,坐在地上四处张望着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人一样。不一会从远处来了一个穿着乘务员衣服的男人,一见到他李晴好像找到了目标,起身背着双肩包就向他一路小跑了过去。
刑伍刚想提醒她飞机马上就要登机了,就被李静拉住。一回头刑伍看见李静在给自己使眼色,便明白似乎这和她的工作有关。
“姐姐是去找她同事去了,我猜是托运她那个背包去了”
李静说着伸手给刑伍将夹克的后脖领翻回来,似乎他刚才脱下来再穿回去时不小心弄翻了过来。
“这样啊,哦谢了阿静!”
刑伍见到李晴已经没了身影,叹了口气和李静说起了回到清江市的计划。
“在咱们去实验室还原现场前,我想先见一面刘先飞。或许他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如果拖的时间太长我怕刘先飞会出什么岔子!毕竟这个人如果真的是被…那他一定知道一些东西才对。”
刑伍伸手提起自己的刚刚放在地上背包,他们正在排着的登机队伍似乎已经开始登机了。
“这都开始登机了,你姐是不是已经上去了啊?我们也上去吧,别回头光等她咱俩误了事!”
“走吧,看着我姐姐不会回来了我们先上去吧!”
跟在刑伍身后,用手轻轻推了推他示意他准备登机。
刑伍所乘坐的飞机来回的机票都是李静订的,全是头等舱的预留座位。按理说李静自己的收入和李宏图与刑伍的工资及出行津贴是差不多的,更何况头等舱的票单位是不会给报销的。那为什么李静每次出手这么阔绰呢?这个问题让刑伍有些想不通。
坐在头等舱里,李静选了靠窗的位置而刑伍坐在另一侧。思前想后,刑伍还是半开玩笑地问了一句:
“你父亲不会是个大贪官吧?要不然你这也太土豪了吧?”
“瞎说什么我爸爸不管钱的,钱都是我妈妈在管每个月给我们一些零花钱之类的。可能是妈妈挣得多一些的原因吧,爸爸在这方面一向听妈妈的主意多一些。”
李静靠着窗子将窗帘调成了过滤紫外线的模式,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是说官员的家人不能从商吗?为啥你妈就能做生意赚大钱呢?”
“这并不是说我妈她是为了钱才做生意的,而是她所拥有的才能使她必须坐到经济大亨的位置上。嘛别想那么多了,她可是一点公权关系都没有使用过就做这么大的啊!倒是国家一直麻烦她处理一些资金漏洞,可以说没了她的才华这个市场增长会慢很多吧!”
“喂喂喂,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小家子气啊,才坐了个头等舱就开始怀疑人生了?”
刑伍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就扭头一看,看见一身空姐装束的李晴站在身边。本身就具有收腰效果的女式正装穿在她身上,让本来身材有些健硕过头的李晴看起来正常了很多。
“怎么了,没见过年轻可爱的空姐吗?目不转睛的看着人家,真是坏心眼啊,客人在看可就要收费了哦!”
见刑伍不吱声李晴小声调戏起了刑伍,没想到适得其反让刑伍脸色刷的一下就变白了。
毕竟李晴需要在暗处才能充当好自己的角色,过于引人耳目的行为是与她职业需求背道而驰的。小声打了声招呼之后,她便回到自己的‘临时岗位’上。没有了来京城时的紧张感,回去的旅途只是多了几分未知的压迫。刑伍靠在座位上很快睡着了,一路上刑伍睡的很香。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尾鳟鱼在海里自由自在的游动着顺着浪花与水流穿梭着,时不时身旁路过漫游的鱼群自在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眼蒙松之间刑伍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阿伍,起来了阿伍,我们要降落了,那快看看你的终端机,事情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