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了想,于是下了个决定。
“另外,你们不是什么地方都找遍了,就找不到赃银吗?王景,派人去司马家祖坟,我就不信找不着,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皇上,这挖人祖坟,可是大罪啊!”王景和陆万心下一惊,赶紧磕头请求皇上收回旨意。
公孙瑾更是心中大怒,脸上不露痕迹,衣袖下,拳头紧紧握住。
更是不禁感叹,原来涟漪说的话都应验了,晚上无论如何,太子都不能回东宫。
“孤没叫你挖祖坟啊,开棺验尸罢了!”
皇上沉重地看着跪下的两位臣子,确实他这个举动是不好,但是他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这个了,除了祖坟之外,司马泰还能把钱放哪里?
“皇上,失民心者失天下,此举万万不可!司马泰下葬是微臣的下人帮的忙,如果皇上有疑虑,皇上直接召微臣派去送葬的人来问问便可,若还是不行,刑讯逼供也是无妨,何必做下挖人祖坟的事情呢?”
公孙瑾深吸一口气,脸色深沉地跪下跟皇上说。
“你们一个个就不让孤动司马泰的坟!”皇上听着这些人的话,不禁怀疑,究竟谁是皇上谁是臣子?
“父皇,这挖人祖坟,有史以来都是斩立决的,虽说现在是父皇您下令,但是影响不好啊,要是传出去……”
太子说着说着,看着皇上突然转向他的冷冽的眼神,越说越小声。
“传国师,孤就让国师看看,今天能不能动司马家的祖坟!”皇上大怒道。
“是!”外面的人领命去传国师。御书房内,依旧冷冰冰。
“皇上,您不是说今晚要夜审司马涟漪吗?既然也是夜审了,皇上不如先审完司马涟漪,再决定是否挖司马家的坟!”
公孙瑾依旧跪在地上,只是脸上已经恢复之前的淡漠。
“昨日微臣派府上的人去司马家帮着整理,今日早上微臣派小厮领人回来时,小厮带回来一句话,说让微臣今天一定要太子不回东宫,皇上,也许应该听听司马涟漪要说些什么!”
其实公孙瑾有想过,他这样说,皇上会怀疑他与司马涟漪相交过甚,作出不必要的举动,但是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为司马青衫保住司马家的祖坟。
“不回东宫?”皇上甚觉奇异,甚是不解。
“啊?原来太傅一整天找事给本宫做是这个原因啊?东宫很安全,太傅多心了!”
太子当下笑出声来,这司马涟漪还真是神神秘秘的,搞得他没办法和他的侧妃好好缠绵缠绵。
“太子,微臣相信涟漪说的话!”公孙瑾慎重地说着。
“如果没有王大人和八皇子的证实,微臣还会有所怀疑,但是现在,微臣相信司马涟漪!”
“既然太傅这么相信司马涟漪,那孤就准了,今天先不挖,等下问问国师,什么时候挖比较好!”
皇上半信半疑,相比公孙瑾,他更相信国师,国师是中立派的。
公孙瑾年少有为,但是始终年少,做事情难免不会被美色所惑,不是说太傅不近女色吗?
他晚上就要看看司马涟漪到底使用什么方法迷惑这个公认的君子的!
公孙瑾更是被皇上气到吐血,不是不挖,是要看什么时候挖,真是能气死人。
“国师到!”
通报后,国师快步走进御书房,与在场的人寒暄几句后,皇上马上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国师听,哪知国师还没听完,就脸色苍白,连忙下跪磕头。
“皇上,使不得啊,皇上!”国师近乎哭喊着道:“皇上,这入土为安,出土为恶,千万不可呀!”
“你…….”皇上的脸抽搐了几下,然后重重拍了一下书案。
“好,此事作罢!摆驾,今晚设宴御花园,你们几个好好给我想想要怎么审司马涟漪!”说完起身大袖一挥,恼火地离去。
国师紧跟着也出去了,八皇子见没自己的事了,也跟太子打个招呼,先走了。王景和陆万则先去御花园,这做下官的人就是地位低嘛,任何宴会必须要先到的。
公孙瑾见其他人都走了,唤住了准备回东宫的太子。太子还打算回去跟侧妃见个面,顺道换个衣裳,听到公孙瑾的叫唤,心中不禁一紧。
“太傅?”
“太子可相信微臣?”公孙瑾真切地问。
“不需考虑其他的事情,平心而论。”
“这,本宫还是相信太傅的,而且王大人也没必要骗父皇呀!”太子很单纯地说着。
“那么微臣恳请太子,今晚无论如何,不回东宫!”公孙瑾想了想。
“微臣愿意为太子殿下,剔除所有麻烦!”
“太傅,当真吗?你的意思是本宫今晚回东宫会遭不测?”
太子这下有些怕了,平常再怎么难的事情,公孙瑾都是云淡风轻般的,为何今日如此凝重?
“是!”
“那好,今晚本宫就跟着太傅,太傅出宫,我去祖庙祈福至天明。”
戌时一刻,众人在御花园用完御膳,便跟着皇上回到御书房,期间,太子跟着太傅公孙瑾,一步不敢离开。
刚从昏睡中醒来的司马涟漪被带进宫,脸色依然苍白,但是神采奕奕,似乎精力已经恢复的像昨天,刚刚打坐醒来的时候。
跪在御书房里,涟漪依旧是随遇而安的姿态,没有半分拘谨,也没有半分随意,毕竟是在御书房,一个不小心可是会掉头的,是以不敢分心。
“众位卿家觉得该从哪里开始好呢?”皇上看着下面的一群人一直静默不语,甚是恼怒。
“回皇上,微臣认为,此事事关司马泰一案,应当是从贪墨一案说起。”陆万只希望这个案子清晰明了,他不是不相信司马涟漪的话,只是觉得,这跟案子没关系。
“好!司马涟漪,朕问你,你知道你父亲贪墨一事吗?”皇上也很干脆地问。
“回皇上的话,民女不知!”涟漪很爽快也很肯定地说。
“那你觉得你父亲会贪墨吗?”皇上继续问道。
“回皇上的话,民女觉得,父亲不是那样的人,父亲不会贪墨,而且民女的生活日常,一直以简单朴素为主,看不出父亲有贪墨的迹象!”司马涟漪继续肯定地说。
“是这样吗?你怎么证明你说的?”皇上有点不耐烦了,他并不是心胸狭隘的人,但是面对鱼肉百姓的官,还是皇城里的官都被人发现贪墨,那就证明他治理的不好。
“回皇上,民女没法证明,但是同样,皇上也没法证明民女父亲贪墨,不然,为何皇上会想要挖民女家的祖坟?”司马涟漪突然抬头追问。
“挖祖坟?谁告诉你的?”皇上四下看了看,这御书房里的人这段时间都在御花园,正常来说是没办法把消息传出去的。
“皇上不用怀疑别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任何一个人做任何事情,天知地知,自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