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个士兵,花了一个多时辰,将三座坟给挖开了,分别是司马涟漪的祖父祖母和太奶奶。由于年份稍微有点远,棺木已经有点腐朽,在周奶奶的要求下,棺木没有被挖起来,而是直接在墓穴里被打开棺盖,三幅棺木里面,除了骸骨外,只有些许与其以及金器,只是那个分量少得可怜。
太子率先提剑检查每副棺木,不多时,冷嘲着说。
“就这么点陪葬品,估计这朝野上下没有比司马家更穷的官员了!这若是说司马泰贪赃枉法,本太子现在是一点都不信了!”
“陆万,该清点入册的赶紧,别扰了司马家几位老人家清净!”
太子朝陆万瞪了瞪,陆万立马行礼,带领自己属下清点,王景对着三幅棺木一一行礼,然后才抬手以手帕抱着手,稍微翻找了一下棺木里面,确实没有太多值钱的东西,然后回头,边擦手边走向司马涟漪。
“涟漪,这棺内如你猜测的一样,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估计能给你爹把那贪渎的的罪名给除了!”
“谢谢!”
司马涟漪听到王景如此说着,心中的大石算是放下了,太子和王景都确定了,皇上怎么着也不会再偏信他人的伪证了。
“客气了,比起你帮王家的,我这个只是动动嘴而已。”
王景惨淡地笑着:“等此事结束,得空就到王家坐坐,跟你义母说说话?昨天里听说没怎么睡,估计心里还是放不开。”
“唯一的女儿走了,心里定是很难释怀的,怕是要多些时日才行。”
司马涟漪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一回事的。
“涟漪父母双亡,定然了解这种心情的。只是·····涟漪初步打算守孝百日,聊表最起码的孝心,等百日过后,定会登门拜见义母的。”
“好吧,我回去会跟你义母说一说,让她放宽心。你也是,下次见我叫声大伯可好?”
王景看着眼前娇小的人儿,心里甚是喜欢,虽然自己也有女儿,但是自己的女儿都是一板一眼的大家闺秀,不曾如司马涟漪一般看着就讨人喜欢。
“好的!”司马涟漪大方地应着。
接下来,陆万带着他的属下清算了一下,加起来的陪葬品折算起来还不到百两银子,便如实记录下来,然后抽取部分陪葬品作为证据,其他按原位放回,司马涟漪趁着他们放回陪葬品的时候,快速将八个铜板看似随意地扔到棺内,看着铜板落下的方位,成阵,才回到公孙瑾身旁。
公孙瑾看着她的动作,并不多问,占卜算命什么的他都不擅长,她做的事情自是有原因的,所以她不说,他也不问。
等三座坟重新培土隆起来,司马涟漪吩咐周婆婆拿出祭拜的贡品,再给三位祖先一一点香跪拜。
待一切事宜处理好后,一行人便准备下山,士兵开路,王景陆万等人走在前,太子、国师走在中间,公孙瑾司马涟漪以及东陵宇走在最后。
走到一半,司马涟漪停了停脚步,回头看了看坟地,又看了看对面山上像箭簇的巨石,心里想着,总有一天要毁了这个破势之石。
抬脚继续下山,后方竟传来轰隆声,众人回头,只见对面山头的巨石已经碎裂,然后转头,就见东陵宇缓步踱来。
“司马小姐,这个人情可是卖给你了,往后可要记着啊!”
东陵宇淡淡地说着,然后没理众人讶异的眼光,径自往山下走,看着他走远后,众人也赶紧继续赶路了。
下山后,太子、国师等人领着司马涟漪一起面圣,陆万将自己的记录交给皇上边上的黄公公让他呈给皇上,太子上前作揖。
“父皇,儿臣亲自检查过,并没有名贵陪葬品,也没有赃物,司马泰一案,定是有人刻意嫁祸。”
“那就是说,这是冤案咯?”
皇上看着太子,太子依旧低头一动不动,知道此次肯定是底下的人拿着鸡毛当令箭,乘着他气恼的一刻直接断案了。
“王景,刑部是你在管理,为何断案如此草率?”
“回皇上,此案之前是左相与刑部侍郎李煜督办的,皇上授权给五皇子直接监审,下官想着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没有亲自过问。”王景向前一步,作揖回禀。
“······五皇子?”皇上淡淡地看着下方众人。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此事只能证明司马泰没有藏赃物。剩下的······王景,你继续查查是什么回事。”
说完,将手中纸张放下,抬手在一边拿起之前已经盖了玉玺的诏书看向司马涟漪:“司马涟漪。”
“民女在!”
听到皇上点到自己的名字,司马涟漪往地下一跪。
“之前你说的话,孤信了,这诏书,就归你了!”
皇上将诏书一抛,诏书滚落在司马涟漪跟前。
“丑话说在前头,这诏书只能提与你相关且不影响朝政的事情才能作数,孤这边可是让史官给入册登记了的。”
皇上转过头看了看王景,不用说,肯定这帝皇说的史官便是王景的父亲大人了,这个是出了名实事求是的史官,没有一点歪曲历史的意向,这帝皇怕是做错一丁点事情估计都会被他登记在册了。
“民女明白,此诏书本身就是为了民女自身安全而求,自不会涉及朝堂之事,也不会做与民女无关的要求。”
司马涟漪跪着向前将诏书拾起,然后双手捧着诏书,给皇上重重一叩。
“如此甚好!司马泰一案尚有疑点,此案重审,等到查出实情,孤自会给他一个交代!”
皇上朝下面的人挥了挥手。
“王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微臣听令!”王景行礼听令,然后退到一边。
“这位先生是东阳云梦山的人?”
皇上转过头问国师,国师马上行礼回答。
“是的,皇上!先生自说是东阳的东陵宇。”
“东阳宇见过中都国君,陛下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公孙大人,公孙大人在东阳城做客之时,我们曾有一杯之缘。此次行至中都,碰上贵国国师有事相求,便应下国师所求之事。”
东阳宇笑着上前行了个道家的见面礼仪,腰杆挺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