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聂欣雨便带着聂清垣回聂家了。
聂清垣的跑车停在楼下,是今天早晨聂清垣派人去取的,最新版的贵族跑车,全球限量五台。
聂清垣坐在跑车上,看着副驾的聂欣雨五味杂粮,犹豫了一会,终于开口。
“你和江姣……”
“哥,有些事情不要问那么清楚,你只要明白她对我很好就可以了,她不会伤害我。”聂欣雨正视着聂清垣,严肃的说,不似平常的嬉皮笑脸。
“是呀……,只要她对你好就可以了,是我局限了,把所有人都想的和我一样了啊……,我家小欣雨真是长大了呢!”聂清垣苦笑一声,抬起手去揉聂欣雨的头顶。
聂欣雨头往旁边一歪,躲过聂清垣的抚摸,郑重其事的说“哥,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不要管世俗的眼光,你还有我。”
然后标志性的笑容又泛上脸颊,把聂清垣那只落空的手放到自己的头上。
听到聂欣雨的话,聂清垣却猛的一怔。
最好的吗……
但是如果光鲜的外皮下,不是你所喜欢的灵魂呢?那么邪恶恶心的我好像真的不配,这双沾满鲜血的双手又怎么能触碰你……
感受到手里的触感,聂清垣如同触电一般,缩回了手,眼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看着满脸错愕的聂欣雨,聂清垣的负罪感犹然而生。
忽然停下车,一个箭步离开车子,直奔卫生间。
打开水龙头不停的冲洗自己的手,大力的搓手,让冷白的皮肤变得红通通,聂清垣只觉得这样洗还不够,又疯狂的抓……
聂欣雨紧随其后来到卫生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抱着聂清垣,但是聂清垣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没停,她又抓住聂清垣的双手。
“哥!哥!你怎么!我求你了!别洗了!别洗了!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们回家!”聂欣雨哭着制止聂清垣,声音嘶哑慌张。
聂欣雨的眼泪啪嗒的往下落,滴在聂清垣几乎出血的手上。
温温的眼泪滴在手上,聂清垣才有些回神,看着抱着自己哭的不成样的聂清垣,聂清垣偏执的摇摇头“不……不行,太脏了,欣雨,听话,松手,它太脏了,它不配碰你,我……我要洗干净。”
“哥!哥!你听我说,不脏,一点都不脏,它很好看,你还记得吗……,我最喜欢听你弹钢琴了,它还给我弹过钢琴听,它干净,一点都不脏。”聂欣雨泣不成声的说,虽然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但是小时候的记忆应该可以唤回他的理智。
“钢琴……,你知道为什么我十岁就不弹了吗?因为它杀人了,它不配了……”聂清垣颓废的跌坐在地上,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到地上。
天不怕地不怕的聂清垣,就连杀人也不眨下眼睛,此时却哭的像个孩子,不知所措。
“你说,我是不是一开始就做错了?”聂清垣自顾自的问。
聂欣雨不知道他说的哪件事,但是她知道这是影响他一生的事。
“哥,你没错,我聂欣雨的哥哥做什么都是对的。”聂欣雨同他一起半坐在地上。
聂清垣不再说话,半晌,聂清垣快步走了出去,聂欣雨紧紧跟着。
聂清垣迎着风站立,风把他的衣服吹的忽上忽下,他直视聂欣雨说“我……过几天回来,哥哥一直爱你。”
聂欣雨的眼泪总是止不住,被风吹散在寂寥的风里,只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孤单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