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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摇摆不定的她 (1)

“呼!好累。”原本以为忙完店面就可以稍微轻松一阵子,可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最最麻烦的。

首先要在几个人的图样作品中,找到一批象样、有特色的打板,制作,成衣,其中有八件夏装系列都是出自尤佳之手。不会剪裁、缝纫的她,自然得将这个重任交给工作室里少数几个会的人之一——冷阳。而自己则责无旁贷的当起了他的下手。

这几天,为了赶在全国节庆日之前正式开门做生意,整个“蔷薇”工作室的人都忙活了起来,不过毕竟都还是在校学生,因此在学业不可荒废的同时,他们只能白天、晚上的两边跑。有时夜里在店里忙晚了,干脆都在两楼客厅里打起地铺。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我也不行啦!两只手像瘫了一样,使不上劲。”俯首在缝纫机上的一堆细碎布料间,冷阳受不了的哀嚎。天知道他有多累,多久都没好好睡上一觉了。

“唉——”随后响起的唉声合奏曲,将大家的疲惫心情袒露无疑。真的真的好累呀!他们从没想过盘一间店面会有这么这么累,这么这么多烦心事。那些还要做,必须做,等着做完的事情,想起来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整个工作室,五个员工、股东、老板,十双手没日没夜的工作了三天也没忙完,可见此次的工作有多高难度呀!

有时都怀疑,创建这个工作室是不是太早了,明明都只是大二学生,明明都没有出社会、工作、创业的经验,明明都还只是初触门坎的半吊子,又有何能力来创建“蔷薇”这个牌子呢?

“唉——”尽管时常这样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可还是不愿放弃这个怀有梦想的蓝图,哪怕是飞蛾扑火,也该有刹那一刻。

“我看剩下的也不多了,大家明后两天都放假休息一下吧!在这么熬下去铁定会出人命的,我们只要争取在节庆日之前赶完就好了。优质量才是‘蔷薇’工作室的首要大事。”管不了那么多了,最后冷阳以决定性的口吻给自己,也给大家带来了一个月里面的首次假期。众人听令之余自然是欢呼不已。

“太好了,总算不用再加班加点的开夜车了,呵呵!这样晚上又可以正常的洗澡、睡觉,加上网了。”捶了捶自己酸痛的快掉下来的脖子,丁磊甩甩头在缝纫机上又加速踩了起来,他只希望快点把手头上这件完成,然后早点回家。

“是呀!难得恢复的正常生活,只希望真地等一切忙完后,我们的努力能得到相应的回报吧!”

“一定会的。”

“嗯!”相互点了个头,一群人又埋头苦干了起来,直到……

天亮时分,一群人穿着同样皱巴巴的衣服,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放肆的横列行走开来。这时路上行人很少,车辆很少,路边的一些早餐店陆陆续续开门做生意。

“吃点东西再回去睡觉吧!”不知道是谁说出的提议,被一致通过后,五人便睡意昂然犹如浮尸般的荡进了一家看来还算顺眼的小店。

“一碗馄饨面,磊子你呢?”点完自己要吃的,冷阳不忘转头问向身旁的丁磊。

“唔……我……”话还没说完,对面的戴欢先开了口。

“给我一碗牛肉细粉,不要葱。快点上。”感觉像饿了一个晚上,她的胃早就不安分的开始对她进行激烈抗议,现在好不容易能填填肚子,她可一刻也不愿再多等了。

“那我也要一份,宽粉。”

“豆浆,油条。”

“……”吃什么呢?熬了一整夜,现在实在没什么胃口。

“尤,你呢?”

“一碗皮蛋瘦肉粥吧!”

“好的,一碗馄饨面,一碗牛肉细粉,一碗牛肉宽粉,一份豆浆油条,一碗皮蛋瘦肉粥,马上到。”说完,报单子的伙计就窜到了后面的厨房忙着去了。

不一会儿时间,吃的上齐了,就听到“哗哗哗哗——”一阵吸水声响后,四碗底朝天,只剩尤佳一人静坐在桌子一角,细细的用勺一瓢一瓢的吃着碗里的粥。看来好一个幽雅气质,不禁让在场的其它人都看呆了。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抬起头就看见一群人盯着她看,尤佳难免有点含羞和莫名其妙的加快了进食的速度。然后……

“走吧!”

“去哪?”

“回家呀!还能去哪?”

……

“我回来了。”刚进门,钥匙要没来得及抽下来,尤佳就随口唤了起来。这个点爹地妈咪都还没起来吧!

“现在才回来呀!”大厅沙发上,唐韵端坐在一角,静静的看着她,感觉说不上来的阴深。

“啊!你来了呀!呵呵呵呵……我上去洗澡睡觉了,你……”有事?

“上去吧!”说着,唐韵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过尤佳的身旁,开门关门。留下一室的寂静和一头雾水的尤佳。

“他怎么啦?阴阳怪气的……”算了,难得管他,睡觉皇帝大。

“啊——舒服呀!”睡饱了,在床上伸个懒腰,尤佳从床上做了起来。最近习惯了早起,回到家一时也改不过来,干脆起来做点什么好了。星期六做点什么呢?学校今天又不上课。

对了,打电话。“1……3……99……6……9……8……76…9……1……”

……

“喂!”还在被窝里的唐韵,被一阵扰人的手机铃声吵醒。他知道那个旋律所代表的主人是谁,除了她,还有谁会用樱桃小丸子的歌当来电铃音。

(唐唐,你起来了吗?)

“没。”昨天他在她家客厅等了一夜,一夜都没合眼。想着她,想了很多事,莫名的有了丝疲倦感觉,他喜欢她,爱她,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这份想念,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停止对她的这种关心、在意,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他。可……最近……

他一直认为自己可以等,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明白,可等等一年,等等又一年,岁月就这么在等待中悠悠度过,渐渐的恐慌、不安起来。她的忙碌,不见踪影让这种感觉加剧扩散,直到疼痛。

该拿她怎么办呢?他还能把她怎么办呢?

(我们去游乐场玩吧!好久没去了。)不知道电话那头,唐韵的心思百转,尤佳此刻想到的只是他们已经很久没去游乐场了。不知是从何时起,他们不再去了,没人再去提及那个地方。可以前不是的,每到寒、暑假,他们都会去那儿,坐云霄飞车,摩天轮,走镜屋,到海上世界等等,那儿不光是一个玩耍的地方,而是……一种回忆旅程。过去、昨天的。

“……要去吗?”

(嗯。)

“十分钟,我在你家门口等你,记得带上……”

“塑料袋嘛!我知道。”在去游乐场玩这一点上,她算是一个自虐的人,就连唐韵也阻止不了她。明明会晕车、晕船、晕高速旋转器,可就是忍不住爱上那种天翻地覆的激烈的难受,折磨致死的快感,所以……塑料袋也就和飞机上的牛皮纸袋起了相同作用。

……

“要去吗?”站在进入云霄飞车的走道上,唐韵再一次询问尤佳的意见。虽然他每次都想阻止她这种自找罪受的行为,可每次她的反应都异常坚决。不可动摇。

这次也不例外,“走吧!要开始了。”

于是,两人坐上头一节车厢的最后一排位置,弄好防护栏后,车子沿着轨道从下向上的行进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然后在心脏就快承受不起刺激负荷时,惊声尖叫:“啊啊啊啊——”

整趟下来历时十几分钟,尤佳也囔了快十几分钟,下来时不仅嗓子哑了,而且连腿都瘫软无力,站不起走不出来,最后还是由唐韵搀扶着走下铁制楼梯。

“恶,恶——”刚触及到地面,尤佳再也控制不了翻涌不止的胃袋,早,中餐吃的一些东西全都奉献给了塑料袋,一滴不剩,算是做足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早叫你不要玩了吧!”看着她难受的蹲在地上狂吐,唐韵忍不住又开始说教。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啰嗦。”总是把肚子、喉咙里的东西全吐干净了,尤佳舒服多了后开口。

“你还敢嫌我啰嗦,你……”气恼的唐韵,瞪大眼睛的看着不知死活的尤佳。

“怎样?”不耐烦地翻眼,尤佳抬头看向一旁的唐韵,看着他“红光满面”的俊脸,开始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不过,“噗嗤”一声,最终还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要说为什么突然会有种想笑的欲望,她也说不上来,不过很开心就是了。好久没这么一来一回的斗嘴了。

“笑什么笑?还不起来。”看见她的笑让原本苍白的脸色看起来红润了一些,唐韵语气软下来的伸手把她拉起来。

“唉!真是凄凄惨惨兮兮,看来以后还是要经常来玩。”

“为什么?”唐韵转头一脸的问号。

“你看这次吐得这么厉害,全是因为太久没来,所以要是经常来这玩玩,自然……”

“嗯?”

“吐呀吐的就习惯了。”

“神经,接着想玩什么?”食指弯曲磕上了尤佳的脑袋,唐韵一脸无奈的牵起她的手,向人少的地方走去。刚才他们站在楼梯的走道附近,已经阻碍了不少人通行,现在她好多了,自然不能再在这儿继续碍人眼了。

“那。”尤佳将手中的塑料袋扔进垃圾桶后,手指向树荫旁的冰淇淋屋指去,“我口好苦,要吃甜的。”

“去吧!”

“嗯。”说着就不等唐韵的,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

于是,在掏钱买了两根“随便”奶油冰激凌冰棍后,唐韵带着尤佳坐在一旁的长方石椅上歇歇脚,之后他们准备要去海底公园逛逛。

海蓝蓝的世界,清澈透明,看着那些美丽,色彩鲜艳的大小鱼种、鱼群在水中无拘的游荡,心情就变得格外的平静。城市的喧嚣仿佛在一刻远离。

“唐唐。”走在前头的尤佳,突然回过身来,看着身后的唐韵唤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却引来人心底最柔软地方的一次微微颤动。

“咔嚓”一声,唐韵又拍了一张尤佳的单人照后,轻缓地问:“怎么啦?”

“唐唐。”又是一声。

“嗯?有事就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拜托我呀?”

摇摇头,尤佳笑笑的跑开,“没事,就是想叫叫你的名字。呵呵!傻傻的。”

“你也知道傻呀!”

“呵呵!傻你又不是傻我,我当然知道。”

“你好呀!终于说出你的小心思了,你别跑,让我逮到你,你就完了……”

“哼!你抓得到才行。”

……

嘻嘻闹闹就是一天,时间过的老快,不回头。

“唐唐,时间过得好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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