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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是谁的错 (1)

“看这边,看着镜头,笑。”此次郊外取景的致镜人还没发话,在他身旁的尤佳倒是快人一步的指挥着众人行动。

“咔嚓!”“咔喳!”单手架着专业摄影的高级相机,一边按着快门,唐韵沉浸在镜头里的世界,以自己的方式将模特儿身上的衣服串成一个有主题,有情节的故事在拍摄。首先是要让大家放松,自由的随意摆几个姿势,然后他在自己抓拍想要,这样出来的效果既自然又节省胶卷。

因此也就是说,某人之前在一旁的指点,纯属是浪费时间而已。当然他是不会自己跑去掀她的底的,免得回去她又嘀嘀咕咕的在他耳边念上一晚。他可受不了这种非人折磨。

“好了,你别在一旁帮倒忙了,我有话问你。”将尤佳拉到一旁,冷阳以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到:“喂!唐小弟到底行不行呀?看架势还挺内行的,可是拍出来的真得能拿来做画册和海报吗?”

“安啦!就怕他不答应,不怕他拍不好,知道吗?”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把扇子,尤佳一下又一下的煽着。好不悠闲。

“真得这么放心?”受不了她的缓慢,冷阳一把夺下她手中的扇子,自己大力煽了起来。总算是有点风了,照她之前的煽法,他是一点风都没有,存心让他难受。

“当然。你要知道我干爹,唐韵的爸爸,除了拿手术刀外,最大的兴趣就是摄影照相,唐唐可是从小在他的熏陶教育下开始接触相机,技术一流哦!”

“呵呵!那样就太好了。”听完尤佳的话,冷阳总算放心了。

“我跟你说……”没注意到一旁唐韵看向她们的凝重眼神,冷阳依旧习惯性的将手搭在尤佳的肩上,整个人挨在她的身上一副哥俩好的架势,耳语:“昨天我看到…….爆炸式的……夸张的不得了……”

“真的?有那种人?”

“当然,我骗你干嘛!”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唐韵的一句休息给打断了,接着就看他沉着脸往他们这儿走来。

“唐唐,拍完了?”天生少根筋的尤佳,自然没注意唐韵脸上的阴沉,笑容满面的开口问道。

“还有几件。”不着痕迹的插足尤佳和冷阳之间,唐韵背对着尤佳,直视一脸痞笑的冷阳。

“唔……”感受到唐韵身上散发过来的强劲敌意,冷阳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心想:我的妈呀!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他都不知道被捅几刀了。汗!好冷!

“唐唐,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工作室的人。”从唐韵的背后探出头来,尤佳不解的看看冷阳,又看看唐韵,不知道他们两人在搞什么,表情好严肃哦!

“这是冷阳,要成立工作室的事就是他发起的,店面也是他妈妈提供给我们的,算是我们之中的老大,平时都很照顾我。”挽着唐韵的胳膊,尤佳向他介绍着冷阳。本来还想说些别的什么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冷阳,这是……”

“你青梅竹马的唐韵学弟嘛!知道,知道,全校没人不知道吧!今年高三还要你出来帮忙,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握住冷阳率先递过来的“友谊”之手,唐韵暗中使劲的给了冷阳一个下马威,面上还不忘客套几句,“能帮上你们,我也很高兴。”

“呵呵!”吃亏又不好声张的冷阳,只能自认倒霉的干笑。

“他平时很照顾你吗?”低头,唐韵语态轻柔地询问身旁的尤佳。

“是呀!你知道我缝纫的技术不好嘛!所以大部分图稿的打板、缝制都是冷阳完成的。他做出来的效果和我画出来的感觉一模一样,真得很棒。”

“是吗?那你要好好谢谢他了。”

“我有谢他。”每天你帮我准备的夜宵和早餐,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肚子。我根本连总数的1/4也没吃到。

“不用客气了,大家既是同学又是朋友嘛!”有些心虚的瞟向唐韵,不敢设想他所说的“感谢”会是个怎样的“报复”。

“我跟你介绍其他的人。”

“好。”顺着尤佳将他拉向其他的人,唐韵不忘回头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冷阳,嘴角泛起的笑,看起来格外的阴深恐怖。而一旁的冷阳则开始预感,之后的日子只怕不好过了。

……

“出来了,出来了。”刚从印刷厂拿会成品,冷阳就将这些宝贝搬回了“蔷薇”,一进门就看见了四个在里面等待了半天的伙伴。

“快看看。”站在离门口最近的丁磊,未等冷阳把怀里的盒子放下,就从其中抽了一张来看,“哇!专业水准呀!”

“真的吗?”听见他这么说,其他都迫不及待朝冷阳的方向扑了上去。

“呵呵!看来找对人了,拍得真好。想不到当时在校园随便找的一块空地,几棵要死不活的树,拍出来的效果尽然这么美。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人照得很漂亮不说,主要的是突出了衣服,和背景巧妙的融合在一起。”

“说不是专业摄影师拍得都没人信。”

“你傻笑个什么劲?”看见尤佳对着一张宣传画干笑,冷阳忍不住上前揶揄几句。

“没听过一句话叫:余有容焉吗?”这组海报远比想象中要好太多了,高兴死她了,回去记得带一份给唐韵看看。

“你傻呀!只记得替你的唐小弟高兴,怎么忘了自己呀!”

“啊?”尤佳傻眼,不知道他指什么。

“这一组衣服大多都是采用你的设计,摄影师也是你找来的,最大功臣自然就是你了。说吧!有什么心愿,全当奖励送给你。”

“是呀!大胆的说吧!难得冷老大这么慷慨。”从一旁凑过来的戴欢,不坏好意的盯着冷阳,大有乘机敲诈的意图。

“我平时对你很差吗?”冷阳纳闷,想不出自己有对不住她的地方。

“那倒是没有,不过也没捞到什么好处就是了。”

“快说,快说,我倒要听听是什么愿望。”

“不用了啦!这是大家功劳,怎好我一个人独吞。”

“没事,应该的。你做的,大家有目共睹嘛!”

“那……不如等下大家都忙完了,一起吃顿好的吧!”看见大家都一致的盯着她,尤佳选了个折中的办法。

“Year——小佳子,你太可爱了。”戴欢兴奋的扑在尤佳的身上,还不忘“提醒”买单的,要吃好的,不能马虎解决,“呵呵!又可以混一餐好的啦!老大,你说是不是?”

“是,是,就这么定了,晚上吃顿好的。现在快把海报挂到外面去吧!”从盒子里拿出特别定制尺寸,用来挂在店外玻璃上的巨型海报,冷阳开始吩咐大家拿梯子的拿梯子,找绳子的找绳子,之前还闲散聊天的众人,又再次忙活起来了。

将海报挂好后,五个人锁好门,将铁栏放下,站在店门口一致向里看,“怎么样?”

“越来越像样了。”

“就等开张赚钱,收回成本。”

“……”

“肚子饿了,去吃东西吧!”

众人黑线,斜眼瞟向那个破坏气氛的家伙。

“嘿嘿!别这么看我嘛!人是铁,饭是钢,一餐不吃饿得慌,至理名言。”不怕死的丁磊,一脸痞笑地一点一点由慢至快地往后退。

“过来,你退个什么劲?”友善的向他招手,冷阳不露深色地一步步靠近。

“不退才会傻瓜。”

“过来……”见他早就最好防备,冷阳逐渐失去耐性地说。

“不要……”脚下也加大了向后的步伐。

“你不过来,我过去啦!”

“也不要……”

“你不要跑,我要掐死你这个祸害——”

“别,你抓我不到,呵呵!”

“找死。”

“来呀!来呀!我不怕你。”

“我会让知道什么叫怕的。”

……

“你倒是越来越会玩了。”关门将送尤佳回来的冷阳拒之门外,唐韵心情不爽地瞪着东倒西歪靠着他的尤佳。一身酒气,臭死。

“嗝……你说慎……什么?”看见突然变成四人的唐韵,尤佳头晕目眩的伸手用心地挤压他的脸,“你别晃来晃去的,看的我好晕。”

拉下她适意作乱地手,唐韵扶着她小心地上楼。“你小声点,像让你爸妈都来看看你这个歪七扭八站不稳的样子吗?”

“嘘——你好吵。”

“哼!明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

“把眼睛闭上,快点睡。”怎么喝醉了还怎么不老实,一下这,一下那的磨死。唐韵头痛地心想,今后决不能再让她碰酒精一类的东西了,否则最后倒霉的还是他。

“眼睛闭不上,我想洗澡。”说着,坐起身准备下床,却被唐韵的两只手给压了回去,“大半夜的洗什么澡,明天再洗。”

“身上粘粘的,不舒服。”再次试图起身,不过结果还是一样。

“要是你在浴室里摔倒或者在浴缸里睡着怎么办?”

“不管,我就是要洗澡,不洗澡我睡不着。”

“……”

“放我起来啦!”双手无力的推不开的他的禁锢,最后只得半求饶半撒娇地叫嚷开来。

“好吧!好吧!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在门边侯着,你可别睡着了。”

“嗯。”说着,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在摇摇晃晃地进到卫生间,放水,关门。

“喂!说说话吧!免得你真地睡着了。”

“说什么?热水澡很舒服?”刚仰躺进承满热水的浴缸里,尤佳忍不住舒服得闭上了眼,温度正好包裹着身体。酒气也慢慢地开始消散了。

“今天怎么弄得这么晚?还喝了酒?”倚靠在浴室门边坐下,唐韵有一搭没一搭的询问。

“店里的事都准备妥当了,宣传海报也送来挂上了,大家说要好好庆祝慰劳一下,所以才弄得这么晚。”之前在餐馆的时候,一群五人笑着闹着,无视他人,现在突然就这么安静了,一时心里总有点淡然。

“对了,我特地带了一本宣传小册回来,就在米袋包里,你拿出来看看吧!效果真是出人意料的好,他们都说改天要一起请你吃一餐,感谢你的友情帮忙。”

“是吗?”从她的大米袋里掏出她所说的宣传册,草草的翻了几页。拍的不错,印刷的质量也不错。

“怎样?”用毛巾裹着湿发,一席粉红睡衣的尤佳终于洗完出来。步行至唐韵身旁坐下,一身清新的馨香牵引着唐韵,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什么怎样?”顺手接过她揽发的毛巾,一紧一松的按压在她的湿发上以吸收多余的水份,唐韵不在意的问。

“当然是问你这个大师,效果怎样啦!要不还能是什么?”

哦!原来是说宣传册呀!他还以为……

“不错呀!哪几张是你的设计成品呀?上次拍照的时候忘了问。”

“这个,这个,还有着几张都是。”翻了几页,尤佳手指着几张先前唐韵就认为很不错的说,看来她还真得挺有水平的,不然之前也不会只分配给他设计图纸的事做,至少在设计这一点上,她是受大家认同的。

“耶!快三点了,你今晚要留下来吗?”伸手抓过床头的小闹钟,尤佳惊叹的发现原来已经这么晚了。于是转头询问唐韵,在她看来这是件在正常不过的事,却没细想这句话能引来多大的粉红色遐想。

“啊!”一时间,唐韵不禁瞪大眼的傻望着尤佳,说不出多余的一句话。

“怎么啦?怎么这样望着我呀?”说话同时,尤佳将插好电源的吹风机交到唐韵手上,她知道如果不把头发弄干,今晚,不,是今早她是不会让她睡的,准又要听她唠叨半天……唉!她好困呀!

“傻傻的,我是问你要留下来一起挤还是要在凌晨三点钟爬窗户回去睡?我看都不早了,爬窗户又不安全,不如将就一晚和我挤挤吧!明天我没课又不用去店里,不怕晚睡,不过你好像是要准时上早自习的吧!可怜的高中生。”

“喂!”听到他说可怜的高中生,不禁再一次提醒他,他们之间那甚微又明显的距离。唐韵不是很高兴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好,好,我不说了。”知道她对这方面敏感过度,尤佳讨饶的不再继续说下去,“已经吹干了吗?”

“嗯。”闷闷地回答,低头将吹风机的电源抽掉卷起,放在桌面上让黑夜里的习习凉风吹散它的几许热度。

“那睡吧!”说着就钻进薄被里,给唐韵留了半边位子。

“等等——”看着他也顺势地躺在床上,尤佳突然想到的又拉起了他,“你洗澡了没?我昨天刚换的干净被单。”

“过来之前洗了。”

“那就好。”松开被她抓住的衣领,尤佳起身微趴在她身上,关掉了床头的小灯后又躺了回去。

不一会儿后,“把你的手伸过来。”

“你又要干嘛呀?”无奈的语气在看不清面部表情的黑暗中,亦发突显,不过尽管如此,唐韵还是听话的把手伸了过去。

“这还用问,你肩膀那么宽,个子那么大,我们两个都平躺的话,床就会显得很挤。”紧接她话的,尤佳将她的右手臂横着放平,然后侧身窝在他的肩胛处,身体自然地紧挨着他,“现在好了,睡吧!你明天要早起。”

听着她喷在脖子上均匀有序的呼吸,唐韵心里不禁抱怨:好了才怪。不知为何之前同睡一起的日日夜夜里,未曾觉得她身上香甜的气息也能这般的恼人心烦,这叫他怎么睡得着。恨自己不能一下变成木头人,安安份份的睡觉,什么事也不用想。

唉!今晚看来是别想睡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没拉窗帘的窗户,照在了唐韵脸上形成了一张阴暗分明的脸,然后就见他慢慢地眨了眨眼睛,半会后转头看向桌上的闹钟,七点十三,看来他的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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