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君也默默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什么语气也低沉下来了,“只怕这次魔界做出的事情很难预料到,最担心还是天子寿宴正巧来临了。”
镜桃眼睛都睁大了,疑惑问道,“天子寿宴?是我待在蒲音山太久了,怎么不知此事。”
“嗯?不应该啊,许是你一直归隐在山中,不过这种事情你不是一直不放在心上吗?”
“难得出山一次,到也想见见天子君,想起初见的时候他还是个楞头青年。和我当年嚷着要做‘仙界第一神官',平定三界,想法一样啊。”
水仙君噗嗤大声的笑了起来,“陵尘,你终于想起以前自己的那副傻样子,不过你有勇气说出来就证明你还是不介意这段黑历史的,哈哈哈。”
“……你少取笑我了,修炼这么多年连个仙官都没混上,你也不赖啊!”
水仙君立刻哑口无言,扬起手来摆了摆,转过身去了。
镜桃看他故作生气,浅浅的笑着安慰他,“你看你自己比我还小气,好了好了。”
他转过身来来了个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我才没有你那么小气。但是天子君寿宴上难免魔界不会有所动作,这才是我真正担心的呀。”
“在仙界魔界的人必然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以后,去查查天子君寿宴的来往宾客。”
“哎你说,这夫人她不出府,如果在府内的话,会用什么和魔界联系?”
镜桃四处走动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偏院的建筑布局,突然猛的一拍手,“这招实在是妙,难怪我们一直没有查出什么破绽。”
水仙君被她这一番话更是迷的晕头转向,“你到底再说什么?”
镜桃先用手沾取旁边大水缸里的水,在地上画一个十步左右直径大小的圆,在这大圆内画上上次看到的魔界的标志。接着用手指在房梁和地上圆笔画着什么。
原本画在地上的圆忽然之间腾空,变成了一个活灵活现的金赤沙色符咒,画作薄烟逐渐笼罩整座府邸。
“陵尘,这是守仙符?你这是要困住府邸的一切力量。”
镜桃点点头分析到,“既然少夫人可能和魔界有联系,必然会有所动作,有这守仙符,任何力量也就被我们察觉了。”
“镜桃,你这招确实不赖呀!我们也赶紧去好好睡一觉吧,这几天被魔界安插分子扰的心神不宁。”正说着水仙君边打着哈欠,边往房间走着。
镜桃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摇摇头叹气道,又无奈笑着,“水月果然这才是你,老友就是一样喜欢自由自在。”
说着自由自在镜桃心里还是有一些放不下的事情,转身把分身留在了这里,自己悄咪咪地去往天宫。
镜桃仙人腾云驾雾,化作一阵风进入神界。神兵揉揉眼睛,什么东西过去了,天宫会有这么强的一阵风呢?太奇怪了吧。
两个神兵互相对视了一眼,“你刚才看到什么东西过去了?”
“不知道呀,我刚才打盹了。”
“好像是一阵强劲的风,一眨眼就进去了,是不是什么东西?”
“行了,行了,你别小题大做了,这么小的事难道还要禀报天君?”
“就当是自己眼花吧。”
镜头穿过层层华丽群殿来到了墨云殿,心道:“这天子君的宫殿果然与平凡的宫殿不同,庄严又工整凌驾于他人之上。不过素来听闻天子君是个碌碌无为的昏君,怎配得上此般待遇。”
她悄悄溜进大殿内,披着一身金丝绣制仙袍的神仙,侧身对门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吃着水果,嘴笑得快咧到牙根了。
镜桃一进门就被,那件闪闪发光金丝仙袍所吸引,金丝仙袍向来由宝珍阁制作给尊贵有功绩的神仙,每一件仙袍都是根据神仙的功绩和个人特色所制,都属于三界独一无二的嘉赏。
金丝也并非寻常金丝,而是为金凤凰羽化后化作的羽毛,修炼时间越长、道行越深的神兽凤凰,身上的金丝更是千年难求。
如今这天宫拥有这般绝顶金丝仙袍的神君,都寥寥无几,她也是前世修补三界天,临行前所被追加的仙袍,自己都没有好好欣赏过几眼。
所得仙袍的神君,也只有在非常正式庄重的场合才配得上如此珍重的宝物,普通的仙人甚至连掌眼的机会都几乎没有。她所得的那件仙袍,连穿的机会都没用上。
倒是她那件才是绝顶凤凰金丝所制,唯一一件绣制凤凰图腾的金丝仙袍,如今也只能收藏在宝珍阁,这天底下除了她的功绩没有人能配得上了。
今却在这天宫,居然能看到天子君如此高调的金丝仙袍穿在身上,真是难得一见又奇怪至极。
他旁边那批的奏折到处堆得跟山一样,与这整齐规整的宫殿显得格格不入,镜桃瞥了一眼,心道:‘看来这传言,倒是有几分是真的。'
他随手抛起旁边的一颗樱果,嘴巴张开送入口中,“真是美味,嘻嘻。”
镜桃看的目瞪口呆,眼睛微眯地盯着他,眉毛紧皱不禁感叹道:‘啊!这天子君是怎么管理神界的,天君给他如此的待遇,竟是让他这样吗。小仙我不在的这三万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门外走进一身形魁梧的壮汉,高至八尺半,身披藏蓝色盔甲,面带遮甲,眼神锋利高,庄严而威武给人一种不敢靠近的感觉。“天子君,臣已将邀请函发至各大家仙门,您还有何嘱咐?”
天子君看了他点点头,摆了摆手示意,“做的不错,退下吧。”
壮汉有些为难,迟疑了一会开口,“只是也有仙人没接邀请函,退了回来。”
“哦?是吗,你说清楚是谁邀约了吗!”天子君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语气也带有质疑和发难。
壮汉见他略怒,急忙解释,“属下全都按您所安排,各家仙门均已同意,是这端良神君旗下最小的弟子婉拒了。”
“为何?你可有询问?端良神君,可是三界一大上神,旗下弟子众多优异,难得一见。”
“回君上,他说最近一律不参加任何宴邀,如今正闭关修养。”
天子君明显有些不悦了,脸色有些铁青,“我说你怎么办事?连我天子君设宴也敢婉拒,居然还敢用这么老套的话来拒绝。我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拒绝我,你可知这次宴会有多重要?”
壮汉跪在地上不敢直视他了,“君上息怒,属下必定尽力办到。”
天子君闭目眼神,“算了,这事也不全赖你,退下吧。”说完把手边桴案上的奏折扔出去,被砸中的天将连忙退后,用手躬礼退下。
镜桃一看,这情景被笑到了,‘那天子君性情火爆,昏庸且无能。看那天将也不是碌碌无为之辈,唉,这天子勋好歹人家也是天君亲选的天将啊,受这么大侮辱还不得气死。'
身旁的天子君却恢复了笑嘻嘻的,手里拿个仙桃玩弄着。时不时用那个朱红色的毛笔,在奏折上画两笔写个“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