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进那个热搜,一个一个的营销号把事情形容的天花乱坠,所有的事故责任不分青红皂白的推在宋山津,我最爱的人身上,而实际上警方还没有将责任判定下来。
网友1:看吧,出了事管你是谁,都有报应的。
网友2:他以前就是个花花公子嘛。渣男!!!
网友3:同意楼上,不过陈辞真的好惨,好像下个月要结婚的……
网友4:她的那种家庭还轮得到你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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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所谓的爆料,所谓的媒体引导着受众去攻击,去谩骂,我觉得他们有些可悲。
周岚的电话打进来,我知道我要去面对公众了,面对他们的质疑,面对他们的谩骂。我好想好想躲起来啊,像骆驼,像含羞草。
发布会安排在明天,估计那时候事故责任判定也就下来了。
我明白,我不能躲起来,不能躲在宋山津身后,如今这种情况陈不热也不能挡在我身前,一股巨大的孤独感包围着我,像海象找不到可以容身的浮冰。
小说《弗兰肯斯坦》中有一句话,足以形容我那时的状态:
我们休息,可一个梦境就足以毒害睡眠。
我们起床,可一个念头就足以污染一天。
时间像跑马一样,我看着这个房间,好像什么都没变,可其实什么都变了,这屋子里的时光溜走的比外面快。
当我坐在发布会场的椅子上时,好多镜头对准了我,我依旧浑浑噩噩,周岚拍拍我告诉我可以开始了。
可我开不了口,我该用怎样的语言来宣告他的死亡,或许这里本来也不存在一种可以面对挚爱离去的语言。
事故中,宋山津的车属于正常行驶,后方的货车司机长期疲劳驾驶,当晚又是醉驾,故后车全责。
我不知道自己如何读完了这些话,我最近一直不太清醒。
一个记者举手提问:“陈小姐,我想大家最关心的问题应该是宋山津先生的状况,请正面回答。”他问完,台下的记者一阵骚动,像是一种提问老师的赞赏。
而我,就像是在台上表演却被观众识破的魔术师。
我开口:“我先生他,他很好,只是去了我们早晚都要去的地方。”
“陈小姐,你用到‘先生’,也就是前段时间的爆料……”
我没听她说完:“爆料属实,我们确实快结婚了,在或不在他都是我先生。”
底下又是一片哗然。
我看看周岚,示意她我不想再说话了。
周岚很快给这场发布会画上了句号。
周岚看看我:“小辞,等下送你回陈家吗?你哥很担心你。”
我说:“不用了,先带我去宋山津家吧,去接浪味仙。”我差点忘了它,没人陪它,它一定很难过。
我站在那栋满是爬山虎的别墅前,有风吹过绿绿的叶子开始起舞,我给陈不热打电话,让他请一位管家来看管这栋房子。
我开门进去,浪味仙好些天见没过人了,看到我直往我身上扑,它不知道有些人它再也见不到了。
我蹲下来,抱着它,它很开心的舔我的脸,你看,一人一狗,装着的是不一样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