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我就醒了,浪味仙一个劲的舔我的手,对那个精致的木头盒子充满了好奇,又或者它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了呢,它永远想不通那么打一个人是怎么装到这个小盒子里的,我也想不通。
人是讲究入土为安的,或许在更遥远的时代,我们只是想向地球或是神明归还一些什么,于是躺在土里,时间悠悠的让我们消亡,育出一株艳丽的花,末了也还给土壤。
在他的墓前坐了良久,人走了是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吗?我不知道。可我知道,这事儿事慢慢打击人的。
起初,是情绪剧烈的动荡,好不容易平静一点,时间就开始逼着你亲眼看着这一切再也与他无关,久了,又渐渐的不懂得什么是死亡了,他好像只是突然去了很遥远的地方,剩下回忆在脑子里,偶尔喊到他的名字,却再也听不到他的回音,生命的结束就是这样的恶毒。
我站起身,走出墓园,司机带我回家。
车子驶过陈氏集团,突然想上去看看,便让司机停下。我带上墨镜口罩,往那栋大楼走去。
突然有一个人冲了出来,还没靠近就被保镖拦了下来,那是个八九岁带着帽子脸色惨白的女孩,没说话,就怔怔的看着我。
我走上前,让保镖松开她,我问:“小姑娘,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还是不说话,“你是不是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姐姐帮你好不好?”
她还是那样看着我,直觉告诉我她是来找我的。
“你有话和我说对吗?”她点点头,算是有了一点点的反应,我牵她的手,她没有躲开。
我把她带进了总裁办,我哥正在看文件,陈不热见我带了个小女孩,也很诧异。
小姑娘许是有些紧张,又不说话了。
“小朋友,你要告诉姐姐什么啊,可以说,没关系。”
她的眼底有很深的青色,像个病人,她看了一眼陈不热,又迅速低下头。
“别怕啊,他是姐姐的哥哥,是很重要的亲人,别怕。”
她好像鼓起了一些勇气,说:“不是爸爸,不是我爸爸,不是……”
我很疑惑,“什么不是爸爸?你的爸爸是谁啊?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开口:“我叫…刘兰兰…爸爸没有撞人,没有!”
刘?那个肇事司机的女儿?她为什么说不是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不热也听出了事情的不一般,偷偷的打开了录音,走了过来。
兰兰翻来覆去的就是这几句话,越说越激动,突然开始大口的喘气,把陈辞吓的不轻,陈不热迅速打电话叫私人医生。
陈不热把她抱到总裁办公室隔间的休息室里,那孩子的帽子掉了,竟是个光头。
医生好快到了,经过治疗那孩子的呼吸慢慢平稳了,药剂里一点点镇定止痛的成分很快让她睡着了。
合上门出来,医生才开始交待情况。
医生说那女孩原来是很重的白血病,看样子刚刚做完手术不久。我有些惊讶,惊讶于生命对一个小孩的残忍,惊讶于她不顾一切的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