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哥是贵人多忘事嘛,这可以理解。”
边荷洛浅笑着安慰,她那杏眼闪烁,特别明亮。
“可是,边妹妹交待我的事,一直没忘。”
南荣博换上一剑的愧疚。
“什么事?”
边荷洛的眸子扑闪,惊疑地问。
“就是找你哥哥边蒙俊呀!”
南荣博顿时觉得这个妹妹有些犯中二。
“哦,那没事,再说,你不在罗特军区,自然不好去找了,南哥哥没事的,边妹妹不会怪你的。反正我是感觉哥哥一定是在的,但至于在哪,就不知道了。”
边荷洛装作很轻松地回答,并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感觉?”
南荣博很吃惊。
“因为家里总是隔一段时间汇来一笔钱呀,你以为我家的猪牛羊是自己养出来的?靠自己养,比登天还难的。”
边荷洛偏着脑袋说着,像一个小俏皮的女孩,纯真写满了一脸,不忍让人伤害。
两人陷入了深度聊天中,浑然忘了要来这里的目的。
“哦,那通过这笔钱,可以查到你哥哥啊?”
南荣博立即眼放光芒。
“不行的,每次打钱的账号都不一样,似乎全国各地都有,故意是不让我们知道他在哪里,但我知道,那就是哥哥边蒙俊。”
“哦,他为何这样?似乎很怕你们知道他在哪?是不是全国跑生意,但又是见不得光的那种?”
“是啊,我们觉得也是,他明明被抓去罗特军区,在那里当了一段时间兵,然后就消失了。你去查问他的档案,居然没有,不知道是不是过了几年,档案给销了。”
“我觉得很有这个可能,你哥哥不愿为魔鬼似的教主卖命,所以,逃出了军区,但又不敢回家,怕军区找你们的麻烦,所以,一直在外面漂荡,在一个地方赚了钱,就换一个再赚,一是怕你们知道,对他不利,二是怕罗特军区知道。”
“嗯,我们的想法跟你的基本吻合,可这样,哥哥也太可怜了,有家不敢回,还不断寄钱回来,让我们过上好日子。”
边荷洛说着说着,清泪吧嗒吧嗒地流。
南荣博突然暗想,这边蒙俊挺厉害的,漂泊在外,不管在哪都能赚到很多钱,在这个智能挤占大量就业岗位的世界,边蒙俊却丝毫不受影响,南荣博有些崇拜他了。
正当边荷洛担忧哥哥而流泪,南荣博出神之际,那两只狗突然躁动起来,都朝空地的方向猛抽动鼻头,试图要发现是什么情况。
“汪——”
“汪——”
两条狗,一个碳基生命,一个硅基生命,几乎在同时在确定有危险情况下,吼叫起来。
南荣博和边荷洛立即反应过来,扭头望向空地,果见有动静,一圈白色的光环出现,并高速旋转,光环变大,并变亮,旋速也越来越快,光环里灰色的云雾也急速涌出来,在里面蠕动、翻滚,里面是一条看不见的时光隧道,连通着宇宙里神秘的世界。
南荣博立即给自己、边荷洛和两条狗套上护罩,然后动意念让神剑飞到身前,一步跃上后,甩手示意让边荷洛和两条狗退远些,让出足够的战斗区域。
边荷洛会意,立即唤上两条狗后退十数步。
传送门成型后,随即跳出几只豹头猩身的血娄亚魔,一个个“扑通扑通……”地摔到空地上,有的砸到水坑,溅起一阵水花。
先后跳出三只。这三只跳完后,传送门便接着消失了。
这三只血娄有大有小,却都是一身肮脏,还伤痕累累,像被关押的犯人。来到这个世界后,身体立即和前面的血娄一样,发生着被雷蓝格斯的结界造成痛苦的吞噬过程,发出凄厉的嚎叫,皮肤破裂,血管爆开,头晕脑胀,没有哪个血娄能逃过这一程序,如同宿命一样。
根本不用南荣博动手,只要静观就好,静静地看着他们从挣扎到死亡,从腐化到消失,只剩一堆白骨时,那些绯红闪闪的焚晶神粒便如星晨般散落着,或在草丛里,或在水坑里,因为闪着莹莹微光,所以,很容易发现他们的位置。
南荣博就是在等这一刻,一伸手,所有神粒便无翼自飞,如有眼睛般,乖乖地飘飞到南荣博的手里。
这些神粒,大概有40来颗,南荣博把他们尽数收进天吉盒里。
他不敢再给边荷洛神粒了,真如她之前所说,身上有神粒,哪怕只有十颗都会很危险,随时会没了性命。
财不伤人,但为财会伤人。神粒也是如此,神粒不伤人,但为神粒会伤人。
还有一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神粒就是璧。
没有强大的个人实力,没有强大的后台背景,想用一些神粒保身,那是提着脑袋在生活。
但这让南荣博更疑惑了,为什么偏偏要在这里出现传送门?
这里是有什么特殊的风水?还是有什么不被人知道的隐形法阵?
连续发生三次,如果明天来是不是还会有?
主要的条件是什么?他?边荷洛?大黄?大灰?
首先确定,在这里一定能发生传送门事件,他得下次时,自己一个人来这里,试试,若不行,让边荷洛过来,若不行,再让大黄大灰过来。
用排除法,一一搞清楚。
其实这样的事件,村里人早就知道了,很多人来过这里,均没有发生过什么,没有人能给出解释,只有南荣博一来,就立即发生。
所以边荷洛告诉他,他起码是最重要的条件之一。
南荣博说过请堪舆师,因为事务忙,没时间去找。
其实,更多的,他是一个无神论者,不相信迷信类的东西,所谓风水,不过是一个自然规律罢了,白昼黑夜,春夏秋冬,生老病死,火热冰冷……都是一种自然规律,摸透了,就是懂风水了。
其实,有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也好,待自己实力需要提升的时候,就来这里,坐等神粒出现,就好比是一个无穷无尽的宝藏。
但是,他交代边荷洛以后对于这种事不要再说出去,要绝对保密,血娄的白骨埋好,不要让人轻易发现,慢慢地,让村民把这事儿给忘了,不然,一旦传到黑衣人的耳朵里,会引来杀身大祸的。
边父边母强留南荣博留吃晚饭,南荣博谢绝了,如果雪雕山没有鲜子瑶,他会留下来。
挥别边荷洛之后,疾速赶往雪雕山。
他急切地想回到鲜子瑶身边,虽然只是半日时光,但感觉过了三日之久。
从逸茂镇到雪雕山说远也不远,比北仙堂近,说近也不近,比陀璃镇远,中间要经过无数的山峰。
南荣博本无心观山,他每次疾飞都是在两千米以上的云空中穿梭,既不会让地面的人看到,以为是一只鸟,也不会因太高风巨而寒冷,其实有护罩可防风寒,但太高又怕遇到民航飞机,这个世界,空网异常发达,大多都在万米高空。
太低空的飞行,易与无人机、直升机和成人飞宝等相撞,所以,不高不低的半空中最宜。
可今天,很邪门儿,这几天极少低头观山景的南荣博,今天却鬼使神差地低了头,这一低,正巧看到一个高山相围的山窝里,有一柱浓浓的黑烟在冒,袅袅地升空,因为黑雾不大,随后没入风中,消失不见。
这大白天的,宿赫在西边仍发着威,怒射苍茫大地,这时最易起火,所以,南荣博不免多细察了几眼。
他感觉这很不寻常,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虽快接近做饭的时候,但这个世界大多是燃气或煤气,就算有深山烧柴的原生态生活,也不可能有形成浓浓的一柱黑烟,基本是出囱即散。
肯定出什么事了,像是房子被烧了,去看个究竟吧!
南荣博用脚按下剑头,转个大急弯,便向那山窝处直滑而下。
很快到了这山窝近前,这是一个很些古风特色的木楼四合院,但在这群山中独此一家,显得远离城嚣。
这应该是一个隐居者之地。
起火的地方不是房子,而是堆着圆形舞台一样高的柴堆,四周已经点燃,浓烟滚滚,但柴堆中有五步长直径的空心圆,圆心竖着金属柱,上面正结实地捆绑着一个少年。
这少年长得眉清目秀,白皮姣好,穿着青布长衫,如女子一般。在浓浓烟雾中正咽得眼泪直流。
一圈火焰的热浪扑来,烫得他全身颤颤。
这是一种火刑。
周围站着一些同龄的穿着与被绑少年一样的青布长衫,个个身背小铁剑,表情凝重,看样子他们都是学剑的少年弟子。
被绑少年的正前方,站着一位老者,着白色长衫,鹤发白须,眼神威严,双手背立,决然而立。身后两位淡蓝长衫青年,身姿威凛,腰悬宝剑,双眼冷然。
看来是一个修剑之庄,虽小且普通,但够生活就好。
南荣博瞟见正厅大门上挂实木牌扁,上写着“寒啸剑谷”四个遒劲大字。
寒啸剑谷,处罚门下弟子竟用火刑,是不是一种讽刺?
难道寒啸弟子不怕冷只怕火不成?
“住手!”
南荣博御剑悬于空,高声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