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哈!我们老大坚持自闭不出,这说到做到的固执性格,谁也改变不了,望你们体谅体谅。”南荣博加大微笑的夸张表情,满是歉意地语气说道。
“没事没事,血少尉的脾气我们知道,他也是个直来直去的爽快人,说打就打,说干就干,是条血性的汉子,这样的人带兵,连兵都变得勇猛了,这也是沱少校喜欢他的原因,这样的人啊,就是天生打仗的人才。”卷昆汶肖一顿马屁连环。
这是不遗余力、不放过任何机会的拍马屁呀!我服!南荣博暗想。
不过,说到沱少校,南荣博心里一痛,才见一面的上级,就被人给陷害了,使血卡罗失去了精神这柱,使自己离开军区,在群山中与土匪不间断地作战。
“我想知道的是,审团长是真心想让我们回去?还是只是让你俩来和我们叙叙旧。”南荣博客套话绕了半天,始终转不到正题上,只得提前直接发问。
说假话实在是太累,说得也累,脸上笑得也累。他暗想。
“南军师,当然不是只来叙叙旧呀,我们是劝你们回军区的呀,一起共打天下,为教主效力,为教主就是为天,为一切的神灵,这才是天命!人再强大,也不可违抗天命!”卷昆汶肖一副慷慨激昂的神情,满眼里尽是对教主的虔诚。
“我们虽是后备役军区,但我们肩负着为保护神灵的使命,只有强大的神灵一直存在,我们的这个世界才会更加璀璨。我们的教主就是最强大的神灵,你看,科技需要神力来发展,那么人类世界的完美,就需要教主这样的天界神灵的伟大恩赐。”开希温的声音温和些,但有一股不可违抗的力量。
这是一冷一热呀,南荣博一对二,真要辩起来,他会输得很惨。
还好主动权完全在他手中,所以,他只要做好防守就好。
关于他们的一套神论,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只有可笑和鄙视。
“我们确实渴望为教主服务,听从天命,但不过,我们现在刚刚开始形成规模,兄弟们还没有完全接纳彼此,还不能拧成一股绳,所以,你会在进来时看到他们在打扑克,这我就是为了让他们熟络起来的原因,不分彼此,放下过去,同心同力,一致向前看。等我们团结了,站稳脚跟了,我们一定会再回到军区,与你们一起共同效忠教主。”南荣博的客套话说得真诚实在,让人值得可信。
碰巧端水果过来的鲜泉赤听得一惊一乍的,从他瞳孔放大的表情来看,似乎相信了南荣博的话。纱圣台也相信了,毕竟他们没有经历过军区被埋伏的经历,不知道南荣博和这两个军官之间真实的关系,还以为好得很呢,好得亲如一家人呢!
鲜泉赤和纱圣台知道血卡罗和南荣博前段时间在军区被埋伏,但听说的和亲身经历不一样,他俩知道的是,毕竟浮中校已经死了,那血卡罗血仇已报,不可能再恨军区其他人,但是,他们不知道沱少校的死,表现上是浮中海所害,其实是与审团长有关系,因为他默许了,默许就代表了命令。鲜泉赤和纱圣台是一直当土匪,不知道军区里的套路更深,斗争更阴暗可怕,不像土匪之间,干就是干,不是你灭了我,就是我灭了你;不干就是不干,井水不犯河水,你当你的东山王,我当我的西山匪。
“南军师,话不能这么说,你们进了我们军区,还用担心站不稳?只要亮出我们教主的名号,谁敢侵犯?如果南军师现在不速回军区,火狼帮度瘼晋会卷土重来,要夺回这里,孵龙山也不能容忍你们的存在,因为你们是军区的人,不是山大王,就算你们收了大部分土匪作为兄弟,但精英骨干,统领者,都是我们军区培养出来的将才,你们现在在大山里得到了很好的实战锻炼,成为了久经沙场的军人,所以,你们尽快回军区的好。”开希温的声音加高了几个分贝,神情也庄重起来。
不得不说开希温的嘴皮功夫真的厉害,说得又快又好,而且滴水不漏,是一个谈判高手。
“嗯,我们会考虑,谢谢二位的苦心。”南荣博一副很淡定的样子,其实已经没有耐心了。
“南军师是有什么顾虑吗?是血少尉,不,现在应该叫血少校了,是血少校对我们有什么误会?”卷昆汶肖不解地问了一句。
心虚了吧,误会?什么误会?被当叛徒处理,还不是误会?被伏击睁只眼闭只眼,血卡罗才对你们有仇恨,我们之间不是战友,是敌人!就算沱少校的仇可以不报,但兄弟的死,是绝对不能忘却的!如果有一天能让你们偿还,那我们绝对毫不客气!南荣博心里暗暗地骂起来。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成为战友,那是更不可能,宁愿在外面占土匪窝,当山大王,也不愿为这么阴险的敌人鞍前马后。
“误会没有,只是我们,暂时并不想回军区,我们需要时间。”南荣博说这话时,已经表现地不友好起来,面上有了不悦的神色。
“好吧,我们也只是来初步了解了解,既然需要时间来休整,那我们也不强迫,只要你们肯回军区,我们随时欢迎。等你们想回了,就直接联系我们,如果需要我们有什么帮助的,只管开口。”开希温说完,就说了一串自己的数字,那是他的智能指环的联系号。
卷昆汶肖也说了自己的联系号。
鲜泉赤和纱圣台不约而同地抬起手,准备记下两位军官的联系号时,瞟见南荣博一动不动,他俩停住了手,犹豫了少许,不动声色地垂下来。
南荣博的手的确没动,只是嘴在动,说:“反正现在还早,我们还没有成为兄弟,连朋友都还不是,所以,联系号就不用了。反正嘛,你们也先不要着急,等我们想好了,联系号到时我会找你们要的,只是到时不要不给面子哟!”一阵奚落后,似笑非笑地望着开希温。
南荣博前后的画风差别好大啊!开希温一下子显得很尴尬,他和卷昆汶肖都主动说了联系号,却没有被记下来,这是一种侮辱,不亚于被人打了一巴掌。同时,从南荣博似笑非笑的眼神中读出了逐客令的意思,强忍着胸中怒火,假装识趣地站起来,向南荣博告别。
“那也行吧,那我们先走了,打扰你们了。”
开希温虽然装作微笑的样子,但心里灌满了愤怒,他的眼球里,已泄露出一丝犀利的光,稍细心观察的人,都能捕捉到那丝光。
那丝光,和南荣博的似笑非笑,注定他们的未来,极有可能会是兵戎相见。
两位军官走后,南荣博都不送,只派鲜泉赤送他们到洞口。
等他俩走远,南荣博暗啐了一口:我们就是被你们的冷漠害得无家可归,不得不上山打匪,现在打掉了三窝土匪,看到我们的实力了,又来恬不知耻地拉拢我们,真是笑话!
“军师,你为何不记下他们的号码?其实只要不答应他们就好,把表面功夫做到位,不至于让对方气恼地离开。”纱圣台不解地对南荣博说,在纱圣台眼里,军师后面的行为有些不妥,这会为灭黑帮带来不利的后果。
有一句话说得好,没有经历过别人的痛苦,就不要劝人大度。
纱圣台理解不了南荣博。
但南荣博一定理解血卡罗,只要他做的,也是血卡罗想做的。
明明知道罗特军区派来了说客,他却故意不见,让南荣博独自面对,这已说明了血卡罗的态度。
“其实很简单,在他们面前,我笑得很累。”南荣博卖弄了一下文化。
虽然浅俗,但很有道理。
这时,一直在观察兄弟们摔牌的晃迪木走过来,对南荣博报告说:“军师,刚才有兄弟得到消息,我们的雷骨山,好像被一小撮新土匪给占领了。这土匪老大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度瘼晋的人,他们人不多,我们四个助手带一队人过去,就能消灭他们。”
“哦?这消息可靠吗?”南荣博早预料没有派兄弟守护的雷骨山和猛熊山迟早要被土匪占领,这不,雷骨山就有出现了新土匪。
“可靠的,为了防止他们壮大,我们要尽早去端掉他们。”晃迪木眼射寒光地说。
“嗯,就怕是度瘼晋要东山再起,必须尽早消灭。”南荣博点点头。
“那今晚去夜袭?”纱圣台一听又有可以露拳脚的机会了,立即凑过来一脸惊喜样地问道。
“就那么一小撮人,没有资格享受我们的夜袭待遇。”南荣博神秘一笑。
“什么意思?不搞夜袭,那搞什么袭?”纱圣台愣了。
“现在就出发。晃兄和业兄守在这里,我、鲜兄和纱兄带上六队立马出发,给我叫来六队队长冲夫琅。”南荣博说着就下命令。
“你们继续保持摔牌游戏,记得气氛一定要热闹,越是越热闹,就越代表和谐。”南荣博交待晃迪木。
鲜泉赤送走两位将军,回大厅时,南荣博就告诉他有仗可打了,他一脸懵逼的样子,惹得南荣博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