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天,我们就解放了。”伊人低下头,拼命地吮吸着手中的橙汁,好像一眨眼就会被人抢去似的。
羽舞望了不远处的教练一眼,教练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在各自休息区同学,眼底闪过一丝微笑,似乎带着一些欣赏和满足,一逝而过。羽舞再仔细一看却又没有了,不由得怀疑可能是自己看错了,以教练出名的变态严格,怎么可能。
“舞,你再不吃可就要被我吃完了。”伊人又撕开一包薯条,随便再打开一瓶汽水,在自己百忙之中,非常好心地提醒道。
羽舞收回自己刚才飘游的思绪,没好气地盯着面前的女孩,“你就不怕你刚刚的话被他听到?”伊人刚刚可是没少说教练的坏话,嘴角往教练的方向努了一下。
“才不会呢,年纪大了,听力不好。”伊人眼里尽是不屑的眼神,手里不忘往嘴角塞沾满番茄酱的薯条。
“咳咳咳,”羽舞被伊人这一句话给呛到了,轻轻拍了拍剧烈起伏的胸膛,无语,年纪大了,这教练也就三十多,不到四十,到了伊人这就已经是年纪大了,这种话也就伊人说得出口。
羽舞看着眼前大快朵颐的伊人,星眸闪过一丝光芒,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伊人,你这么贪吃,就不怕长胖,我可听说雨城喜欢的是苗条的女孩,况且你这么能吃,不怕把雨城吃垮了。”
“真的吗?我要是胖了,雨城会不喜欢我,”伊人一下子诱人的小嘴巴压得扁扁的,委屈极了,摸了摸自己吃得有点鼓的肚子,“可是,可是他说过他喜欢这样的我。”
“他随口说的你就信啊,都说男的是最忠情的动物,永远只喜欢十八岁的女孩。”羽舞继续瞎掰。
“真的吗?”伊人立马泪眼汪汪。
“当然是真的,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羽舞说得煞有其事。
伊人扁扁嘴,舍不得地看了还没吃完的汉堡,薯条,看了又看,手指张开又合上,想要伸出去拿又忍住,十分纠结。
羽舞挺直了腰,“当然只要你从现在开始,吃的时候克制一些,不要吃太多,雨城还是最喜欢你的,他要是敢不喜欢你,我们几个为你撑腰。”然后把眼前的汉堡、鸡翅、薯条通通都揽到自己面前,“剩下这些我就勉为其难帮你吃了,不能浪费。”
“让我再吃最后一点点。”
“哈气”正在开会的雨城打了个打喷嚏,揉揉鼻子,心里纳闷: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一定是麟这个家伙,看我下次遇见他不收拾他。“来,继续,刚刚讲到…”
“哈气”正在海滩晒日光浴的欧麟突然觉得背后吹来一股冷风,凉飕飕的,不禁嘀咕道:“又是那个女孩在念着本少爷,长得帅就是遭人惦记。”
“哈气”羽舞揉揉秀挺的鼻子,“不会吧,我就说了个善意的谎言。”
“轰隆…”远处响起一声闷雷。
“至于嘛?”
伊人不解地看了一眼天空,小声嘀咕,“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要下雨,什么时候天气预报怎么准过。”不管,天气预报是小事,填报肚子才是大事。
“咕隆咕隆”,伊人仰头喝完最后一口果汁,砸巴砸巴嘴,看着眼前的瓶瓶袋袋的“剩”利品,摸了摸肚子,随手拿过一张纸巾擦了一下嘴,颇为满意地说:“饱了。”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还能接着吃。”
“咳咳。”羽舞被呛到了,朝伊人翻了个白眼,“你越来越能吃了。”
“人家正在长身体嘛。”伊人撒娇卖萌。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付筱妮拎着瓶可乐,悠悠然地走了过来。
“筱妮,你怎么现在才来,我们都要吃完了。”伊人晃悠着筱妮的衣袖。
“我就没指望你会给我留吃的。”筱妮一针见血,“看来你们吃得很开心,难怪半天没看到你们过来。”
“出什么事了吗?”
“那儿”羽舞顺势望去,不远处人群攒动,实在是怎么看怎么像蚂蚁搬家。
“哪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的?”伊人两眼放光地盯着那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的人群。
“有趣,”筱妮手指狠狠地戳了伊人的脑袋,没好气地说:“那哪是什么有趣的事,那儿有个女孩晕动了。”
“那还围着那么多人,是嫌女孩晕得不够彻底?”
筱妮嘴角一抽,竟是无法反驳,“浅浅帮忙扶女孩去医务室了,让我来跟你们说一声。”
“此等助人为乐的事岂能少了我们,舞,我们赶紧也去。”伊人说风就是雨,一边拉起一个,拉着羽舞和筱妮就往医务室跑。
“哎哎,慢点,慢点。”
凌浅和另一个男生把晕倒的女孩送到医务室,看着男生手忙脚乱地照顾女生,“你是她的男朋友?”凌浅问道。
“嗯,嗯。”男生莫名有点害羞和紧张。
“看得出来。”凌浅温柔一笑。
“晓晓她没事吧?”男生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生很是担心。
“放心,她没事,她要过会才会醒,你可以先去买点清淡的吃的,等会她醒来可以吃。”
“好好,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会,谢谢。”
“浅浅,我们来看忙啦!”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随之伊人蹦蹦跳跳地进来了。
“没事吧?”
“没事,我刚看了一圈,校医不在。”
“你一个人行吗?”
“没问题,来之前我已经做了抢救措施,再简单做些救护。等会校医来了开两剂药就差不多了。”
“有什么我们能做的?”羽舞想帮忙。
“帮我疏散门口的学生吧,这样围着也不是事。”
“好。”羽舞和筱妮没多久就让门口围观的众人都散去。
转过里间,只见凌浅已经打点好一切,女生额头敷着冰垫,打着点滴,安然入睡。
“给,我给你们泡了消暑茶,赶紧喝。”伊人见自己没能帮上其他忙,就去帮大家泡茶了。
“香”羽舞闻了闻那似有若无的茶香,“伊人的手艺又进步了。”
“你们在这干嘛?”只见走进来一位穿着白大褂,带着金丝眼镜,手里领着酒瓶的青年才俊。
“请问您是校医吗?”凌浅走上前来。
“如假包换。”
“好香。”闻着空中似有若无的香气,循着香气看到桌上的茶,男子丢了酒瓶,走近桌子,毫不客气拿起茶杯就要喝,“谁泡的茶这么香。”
“那是我泡的。”伊人傻傻地看着突如其来的男子,一时反应不过来。
言长卿看到病床上的女孩,又看了一圈羽舞四人,对凌浅说,“不错,你抢救措施做得挺好的,有才又有胆,倒是少见。”
“你怎么知道是浅浅做的?”伊人惊讶地问。
“嘘”言长卿手指放在唇上,神神秘秘,“我就是知道。”
言长卿晃悠悠地进了医生办公室,“这儿就交给你们了,有事没事别叫我。昨晚蹦迪到天明,困死我了。”
“这医生也太不靠谱了,学校居然放心把学生交给他。”伊人没懂他到底干嘛来了。
羽舞却觉得他不简单,凭他几眼就看出施救的是浅浅,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还放心让浅浅做。
“筱妮你和伊人先回去吧,这也没什么事了,舞和我在这就行了。”
“好。”
羽舞帮忙浅浅处理了一些后续工作,弄完之后看到房间里还有一张床,打着哈欠,爬上床,拉过被子倒头就睡,“浅浅,我先睡一会,过会儿你再叫醒我。”
浅浅微笑着答应了,昨晚玩游戏玩通宵,今天能不困吗?“赶紧睡吧。”随手掖好被子,“有事我自然会叫你。”
羽舞安然入睡,凌浅在校医室转了一圈,在偌大的书架上找到一本看起来很古老的医书,书本皱巴巴的,封面还有好几处破损,赶紧整本都要散架了。
沏一杯香茗,燃一柱清香,手捧书本,端坐桌前,或徘徊室内,室外那潺潺流水,满天树荫,连蝉都屏住了呼吸,似乎担心影响到了室内那静静看书的妙人儿。
黎亦君从后山过来,依旧打算抄近路路过校医室,前往学生会,无意间抬头却看到让他难忘的一幕。
波浪般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长长的刘海若隐若现的挡住清澈的双眸,那星眸宛若一汪清澈却又深不见底的潭水,只一眼,便足以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手捧书本,端坐桌前,那全神贯注看书的神情让他情不自禁驻足观察。
她沉迷书本,不知窗外还有一个他;他静静默立,生怕打扰了她。
殊不知,有时一眼的沉沦就是一生的时光。
凌浅端坐桌前,纤纤素手托着下巴,嘴里喃喃自语:“这个针灸疗法怎么这么奇怪,闻所未闻,可是,细细一想又似乎有几分道理,下次见到文州,问问他,说不定他会知道。”记录下书本内容,轻轻合上书本,把书本放回原处,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
窗外绿茵下
黎亦君收回目光,准备转身离去。
“亦君”一声低呼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