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川一口气狂奔出数百里之后,才放下心来。不及细看令牌,先将容貌体型修改了一番。
经过这一阵折腾,好不容易恢复的少许内力又是已然见底。许川当下取出碧玉箫,运行《玉箫心诀》,用这种另类的方法快速地调息起来。
至此,“沂山五友”和“义薄云天”一行七人才各怀心思地刚刚罢手,尚自蒙在鼓里,暗自庆幸呢。
运行《玉箫心诀》,是许川在内力耗尽之时的独门绝技。不需要打打杀杀,也不需要苦思冥想,只需要演奏一下乐器,实在是苦修之余的一种乐趣。
大半个时辰之后,内力已然恢复大半,许川便将碧玉箫收了起来,继而抽出了一柄精钢长剑,向着“白水寨守备”走去。
此处不在之前通往石台的路线上,是以并未遭到“沂山五友”的毒手,NPC们悠然自得地按照系统规定的路线闲逛着。而许川之所以来白水寨,终归是为了练级的。
而等到“沂山五友”发现事情不对时,也绝不会想到许川还敢在白水寨停留。“义薄云天”也是如此。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碎雪和龙泉这类扎眼的东西,还是能不动用则不用。
在许川101级的《紫川之歌总决》加持下,一柄普普通通的精钢长剑,对付这些才区区60级的“白水寨守备”,实在是绰绰有余。
“白水寨”系列的NPC,大多是按军队编制组合刷新的,十分之有规律。一定区域内只刷新一个100级的“白水寨统帅”,三个90级的“白水寨参将”,九个80级的“白水寨游击”,二十七个70级的“白水寨都司”,八十一个60级的“白水寨守备”和数量不详的50级“白水寨小卒”。
至于先前祭坛之上的七八个“白水寨统帅”,属于特殊环境下的特定刷新。整个“白水寨”区域内也只有这一个地方例外。
许川眼前的便是近百个60级的“白水寨守备”。许川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距离他们数十丈之远,几百只眼睛就狠狠地盯上了他。“白水寨”系列NPC的仇恨范围很大,而且属于连锁型仇恨,对于群殴事业极为喜爱。只要有一个人盯上了你,那么这上百个“白水寨守备”就会奋不顾身地一拥而上,不死不休,直至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
这也是除了凶险的地理环境之外,又一个很少有人愿意来此地的原因。
许川自是不怕,虽然《紫川之歌总决》作为总决类功法,轻功招式不像《神龙八式》那样犀利,但许川114点的身法也不是摆着好看的。属性,相对于招式来说,对实力的影响更为明显。
许川飘忽地穿行于“白水寨守备”的空隙之中,没有一柄弯刀能碰到他分毫。而许川手中的精钢长剑每每挥出,总能带起一片片的血花。
“狂雷”、“御风”、“杀意”,这些个许川不常使用的特效也时不时地被他信手使出,屠戮的效率更高了。
与柳如剑一战之后,许川已经进一步地充分认识了特效在高水平对决中的巨大作用。使用得当,完全可以起到扭转乾坤的效果。是以许川决定了在以后的战斗中,开始有意识地使用特效。
特效威力虽然不俗,但也不是随随便便用出来就可以克敌制胜的。同样需要大量的实战经验累积和客观精准的分析。比如出手的时机,敌我双方的站位等等,各方各面都需要长期的练习,才能把握到恰到好处。如此一来,对敌之时才能起到它应有的作用。
同样的招式,有的人用出来就惊天动地,而有的人则只如同放了一个屁。这便是差距。
大约一顿饭的工夫,许川已经将所有的“白水寨守备”统统斩于剑下。60级NPC的经验对于已经96级的许川来说,微乎其微。但《紫川之歌总决》还是不负许川所望地升了一级,到了102级。
经过和“义薄云天”长时间的追逐以及后来的祭坛之战,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许川当下也不急着继续练级,而是找了一处实地,盘膝坐了下来,开始闭目调息。
“白水寨”虽然以沼泽地形居多,但也不乏湖泊树林平原等地形。要不然凭“白水寨小卒”那种只有50级的NPC,如何能在沼泽之上行动自如。
却说许川调息片刻,直到内力充盈之后才停了下来。不过许川并没有着急起身,而是略一沉吟之后,从行囊中取出了一枚深蓝色的令牌。正是许川冒大风险从祭坛机关中取出的那枚。
此令牌非金非木,通体深蓝色,其上篆刻着一个灵气十足的“水”字。一眼看去,便如同从这个小小的篆字上看见了深邃的大海,直欲将人淹没其中。
借着月光,细细端详了一番令牌之后,许川面露古怪之色。一翻手,却是又从行囊中取出了一枚火红色的令牌。
许川将两枚令牌一并放在手中,定睛看去。
正如许川所料,两枚令牌除了颜色不同,篆刻的文字各异之外,不论样式还是材质,都是一般无二。
这绝对不是巧合。
得到“火”字令牌之时,许川已经仔细研究过了,却是什么结论也没有得出,只是认定了此令牌绝非凡品而已。这下倒好,上一枚令牌到如今还没弄明白,无意中又搞到手一枚同样神秘的令牌。
面对着两枚在月光下隐隐有光芒溢出的令牌,许川不禁有些头疼。不过好在许川明白这绝对是好东西,倒也没有为之前所冒的天大风险而感到惋惜。
先不说这两枚令牌的神妙外观和罕见材质,便是许川知道的,从为了这两枚令牌而出手的势力来看,便已经证明了其珍稀无比的事实。
不惜伪装成NPC的“神龙教护法”,为了寻回“火”字令牌而出手的柳如剑,为了得到“水”字令牌而不惜硬捍“义薄云天”的“沂山五友”。
有这样的人物加盟,无论哪一方的势力,都绝对是江湖上非同小可的存在。
只是许川隐隐想到而不能确认地是,这些人可能都属于同一股势力。若是如此,那么此势力的实力之强横,足以令人咋舌。只从这冰山一角来看,已经处于了江湖的顶端。
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势在必得的这两枚小小的令牌,价值之高自然不言而喻。
而许川这三番两次破坏其计划的人,身家性命的危险系数自然也是极高。
许川又研究了片刻,依然一无所获,只得将两枚令牌又放回到行囊之中。但转念一想,又将令牌从行囊中取出,贴身放入了怀中。
“江湖”中的衣物都是可以存放物品的,有点类似于行囊,只是空间相对而言却是小的可怜,大多数人只是为了方便而放点银票之类的杂物。
而“江湖”中是存在“偷技”的,高明的小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行囊中偷出几乎任何东西。而且行囊和衣物在打斗中都有可能损毁,虽然概率很低,但挂在腰间或背在背上的行囊终归比穿在身上的衣服要危险几分。
对决之时,保护要害是每一个高手的必修之课。后背和腰眼相比胸口的防御自然要低上那么一点。
珍稀的东西放在怀中虽然也并非万无一失,但相比行囊还是要安全上许多。
就在许川刚刚收起两枚令牌之时,仿佛要验证许川的猜测一般。一个不知名的密室之中,“沂山五友”刚刚向一名看不清眉目的神秘人汇报完毕。
神秘人声音清冷,言简意赅,却是让人分不出其是男是女。赫然便是上次与“神龙教护法”对话的同一人。
神秘人时不时地打断“沂山五友”的叙述,断断续续地听完整件事情的详细始末,便一语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沂山五友”心中忐忑,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密室中顿时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沉默良久,神秘人才开口道:“此事倒也不能全怪五位,却是本座大意了。诸位先回去吧,下一步的计划自然会有人传达。此后还要多多仰仗诸位。”
“沂山五友”闻言大喜,都是长出了一口气,齐声告退,快步离开了密室。
“沂山五友”刚一离开,黑暗中便传出一个迟疑的声音:“属下……”
神秘人打断道:“不用说了,这事不怪你。看情形,恐怕是有人存心捣乱。哼!”
“属下谢过主上……主上莫非认为是天翎门搞的鬼?”黑暗中的人显然也早料到这个结果,接着问道。
神秘人又是冷哼一声,道:“天翎门?只知道鬼鬼祟祟地藏头露尾,哪里会放在本座眼里?你难道没有注意到,‘沂山五友’的叙述中,那个黑衣人和上次的那个‘王大成的兄弟’是同一人吗?”
“这……听主上这么一说,属下倒也有几分明白了。”黑暗中的人沉吟片刻,显然是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