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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愿天下人都身体健康

我,张强,名字和人一样平平无奇,身高1.71(真实169,我从不说自己1.70,因为你这么一说,鞋子一脱,大家都知道),体型偏瘦,在生平仅有的几次打架中,都没占到什么便宜,说实话,那时候很羡慕那些身高体胖的同学,因为在那个时候,只有吃了亏才知道讲理,才明白叫老师!

后来,才知道他家里有钱,放学后可以叫很多人揍你;才知道他爸妈是老师,我被爸妈从老师那里叫回家后就是一顿竹笋炒肉;才知道,他还有一个或者几个哥哥,放学后又是被轮番修理……

再后来,知道了一个词叫“打脸”,学会了一个动作叫“低头”。领导今天下班前问了前几天的一件小事,我下班后的路上还要勾着头想想明天怎么交代,路上一抬头,差点撞上路边停着的一“公牛”,从车门望过去,那驾驶室上的大块头一看就是富得流油,那副驾驶上的小姐姐生的是月闭花羞,那大块头突然回头,吓得我赶紧开遛……

回到租住的小窝,把自己往床上一丢,往事就不自然的涌上心头。北上广深越来越远,理想的房子越涨越悬,喜欢的女孩子一去不返,远方的爸妈万语不言,想到了钱更是难上加难!

又不禁想起那些从前,连在一起的课桌还有三八线,橡皮越了界就是一巴掌;还记得生物课上,那两幅插图羞红了全班的脸庞;地理老师第一次带了地球仪来,后排的同学趴桌子仰望,坐下后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嚷……

是谁,埋葬了我们的青春;是谁,偷走了我们的时光?是我不思进取;是我,负了韶华;是我贪恋了游戏的片刻舒愉,是我难尝读书的酸甜苦辣!

你说曾梦想做一个宇航员,为何要早早戴上眼镜;你说还想要做一个科学家,为何在数学面前陷入泥泞!做一位外交官,叹这外语一塌糊涂,当一位大老板,哪里去学御下之术……你说这什么都难,什么都烦,该怎么办?我说这不用去想,不用去管,只需苦苦的等待。可惜好运他不会来!

想了这么多,肚子都饿了,得搞点东西吃。关火,捞面,一气呵成,再就着两根鸭脖,一个煎蛋,一大碗浮着几根小白菜的素面瞬间下腹,就俩字——舒服!

吃饱喝足,单身狗体会不到事后一根烟的快乐,饭后一根那绝对不能少。烟这个东西,很神奇,有事没事来一根,认识不认识来一根,高兴快乐来一根,痛苦悲伤也来一根……它可以不分男女,不论老少,不问亲疏,不看身份。有人抽的舒服,有人抽的是痛苦,有人抽的是寂寞,有人抽的是满足,有人抽的是社会地位,有人抽的是金钱满屋……但是这些和我都没什么关系,只听一声“咔嗒”,伴随着打火机的打火声,似乎还有一阵刺鼻的味道,好像,刚才关火的时候,没有先关煤气,后面煤气也没关……

恍惚间,头痛欲裂,记忆犹新的只是一声巨响,费力的睁开眼,眼前依稀的似乎是一间白色的病房,病床上躺着的应该是我,趴在床边多了不少白发的妈,在妈后面是沉迷的一脸憔悴的爸!

我想张开口,叫一声爸妈,但是什么都没有叫出来,我也想靠过去,摸一摸他们的肩膀,但是身后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总之,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然后再感受自己单薄的身影,渐渐的消散。

房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位护士,她先检查了一下我的身体,然后拍了拍妈的背,似是在安慰妈的身体,又或是在对我加油,但是世界上最无力的两个字就是“加油”,我不想听到这两个字,因为这两个字正在嘲笑我的无能!

我真的很想做点什么,我并不是害怕死亡,属于我的时间,或许只有当下这一秒钟,但我真的很想做点什么,我不由得想起了我的外祖母临走的场景:

那是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体会那种绝望,六年前我外祖母癌症,那年十八,正是高考后的一个月,我是最闲的人,也是那段时间陪她走完人生的最后一个月最多时光的人,真的很无助和绝望,不想让她被病魔折磨,也不想让她就这么走了,也不想让她化疗受罪,真的非常难过和矛盾。外祖母最后的时光是悲伤的,她很不想离开这个世界,她有太多的放不下……我觉得这时候的爸妈,就和那时候的我一样,不对,他们一定比我更悲伤,因为我们自从这次见面以来,还没有说过一句话!

外祖母当时病重,是我搀扶着她走进了医院,那是六年前的夏天,大舅还在国外出差,我和母亲还有小舅一起亲身陪外祖母去医院检查身体,到住院接着第二天一早就进重症病房,下午三点多医生来电说老人不行了,进去她老人家没给我们留下一句话就抛下我们走了,我可是从小最听她话的外孙,那时候很多亲戚都在外地,我到现在很愧疚,没能把她再从医院活着带回家。

更让我心里难忘记的后来回来的大舅。那天他回来,不知道乘了多久的飞机,又转了多少多少趟的车,直接通到家的车是没有的,只能停在那所小学路口,然后顺着那山下小路还要走个十几分钟。我到现在还记得他那个狼狈的样子,除了公文包因为背了电脑,看上去还比较干净之外,全身上下都有泥巴,刚下过雨的山路确实不好走,还有摩托车三轮车碾过的泥浆,稍不注意就会打滑,他的拉杆箱拉杆上面的一段握手不见了,箱子底部的轮子也断了一个,肩膀因为要抗着箱子,导致附近的衣领也无法幸免,那天他不是走进来的,在门口还被门槛绊倒了,嘴里喊着:“妈,我回来了(那时候大舅刚得到消息,半夜就买了票回来,刚下飞机,手机就没电了,所以他那时候还不知道外祖母已经去了的消息。)”当他一脸高兴的回来给外祖母报喜的时候,得到的却是小舅的一句晴天霹雳:“哥,妈已经去了。”

那一瞬间,大舅似乎是傻了一般,他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懵在原地一动不动,然后才一把揪住小舅的衣领,“说,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他拉着小舅不放,在我们所有的亲戚面前转了一圈,“说,他在骗我对不对!”那一次,我从没想到一个男人的脸色会那么的狰狞,狂暴,急躁,而又歇斯底里。但,迎接他的只能是一片沉默,发了疯的大舅突然回过神来,他一把放开了小舅,冲进了以前外祖母居住的西堂屋,这时候,她终于看到了那竹床上躺着的盖上白布的身影,刚刚那么坚强的男人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妈,怎么就不等我呢?我是你最爱的老大啊,当时我走的时候,说好了再等我回来一起听黄梅戏的啊……”

他呼天喊地,心好痛好痛,过了好久都没走出来。每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的经历,都是那么刻骨铭心!

但是现在,我更不想去想象,每一个失去孩子的父母又会怎样?

生命就像穿行在大海上的一艘颠簸的船,沉沉浮浮间,偶尔的一个浪头,也许就掀翻了。回首前世,亦如水月镜花,秋天翻飞的枯叶,土地就是最后的归宿。

所以我很希望活着的人都珍惜生命,好好活着。

我们局外人看到的只是一个个数字,相关联的人失去的是亲人,爱人,朋友。我知道,若能继续活下去,我必将在今后会更加珍惜拥有的时光、健康和热爱的人。

这不是悲观,也不是伤感,想悲情还不简单?你蹲医院急诊室,每天都有悲情上演。你蹲派出所,每天都是一地鸡毛。你蹲殡仪馆,每天都有许多死别。其实,人重要的是积极前行,而不是沉浸悲伤不可自拔于国于家无用。不是小瞧你,你若强大就不会在这儿矫情的呼唤悲情。想意淫看肥皂剧去吧,前行的人还要化悲痛为力量,为自己而活!

哎!所以,人活在世界上,就得珍惜每一天!!老师说,昨天,无法把握;明天,无法把握。只有今天,才是自己的!愿天下人都好好生活!

活着不易,愿每个人都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没有什么感同身受,有时候只有无助,那就争取自己做自己的天使!

是呀,每个人都不想去!但是谁又有办法能控制,生命的轮回,轻轻的来又悄悄走,来时父母和亲戚满脸的欢笑,走时一家人的心都带走了!

百般乐器,唢呐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唢呐一响全剧终,曲一响,布一盖,全村老小等上菜,走的走,抬的抬,后面跟着一片白。棺一抬,土一埋,亲朋好友哭起来,鞭炮响,唢呐吹,前面抬,后面追,初闻不知唢呐意,再闻以是棺中人。两耳不闻棺外事,一心只蹦黄泉迪,一路嗨到阎王殿,从此不恋人世间!

当然,我还是希望能够在那间病房里醒来,如果我醒来了,我希望能有个医生,能顺手治一下我另外一个病——“穷病”,因为我真的不想让爸妈因为我再继续吃更多的苦,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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