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安城茶楼里:
“唉,那‘月出东南枝’你听过了没?”
“我没敢去看……”接话的是个富家妇人:“听看过的人说很是虐心啊……”
“也未见得,我只觉得甚是可惜,二人只不过未坦诚相待……”邻边桌上的男子插也了一嘴:
“终是一番悲戏……”
“……”众人不再言语,表示默认……
一会儿,不知谁又挑起了话题:
“那‘待笑归’,分明带笑,演的戏却叫人笑不起……”一男子感慨着。
“不错,以前在这安城,可从未听过‘待笑归’啊!”
一女子接过话:“要知道,安城是戏曲总帮,这里没听过的,都是名不见经传,可是,和她和戏的人是‘水中月’和她徒弟‘竹下泉’呀”
“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一个年长些的女子开口笑着:“那‘待笑归’分明就是‘水中月’的大徒弟!”
“可这戏曲圈子里,不应该是谁有功底谁为长吗?那‘竹下泉’分明就比‘待笑归’早出角儿那么久……”众人不解。
“你忘了那‘水中月’是何人?最是不喜这些个常理,你说这样好,她却非要那样做,就喜欢反着世道来……”
过了会儿,又一个陌生男子开口:“话说这‘待笑归’瞧这身段应是个女子吧……”
一人听了皱眉道:“不妥不妥,兴许人家只是个身材长的稍微娇小的男子。”
“谁说不是呢……戏曲界里男唱女角儿的多了去……”有人附和。
“这样的问题啊,也就是你们这些外行人才会讨论,真真儿爱戏,喜欢看戏,看了多年的人呐,只需瞧上那么一眼就知道她是男是女了……”一个年长些的男子悠悠开口。
众人忙问:“那究竟是男是女?”
“自然是女非男,不懂你们纠结这个问题做甚,只要她戏唱的好,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那人不耐烦的回答。
人们附和着:“也是,无关男女,在安城,只谈戏曲……”
……
未黎对着镜子,描着眉,洛绿在她身后替她绾发,太复杂的发型,身为大家闺秀的洛绿。自是不会,倒弄得未黎一头糟糕……
看着妆成发乱,洛绿只得讪讪开口:“我……二姐姐,我不是故意做成这样儿的,其实不是特别会绾发……”可是问题就是,刚刚就是她提议要给未黎束发……
“无妨,我也不在意这些个的,你替我束到一起便好……”未黎自己也不会,其实所谓描眉,也不过是对着眉毛乱画一通,加深颜色……
可是,当洛绿用一根丝带。将未黎的头发在背后束到了一起,她惊艳了!
未黎这副模样朴素极了,没有带任何首饰,穿着淡黄色的衣裳,反衬的她肤白如雪,她腰间随意的绑着一根丝带,显得腰肢盈盈不可一握,简直是病如西施胜三分!
可未黎脸上却不是这样柔的,她的眼角眉梢微微上挑,嘴角带着笑,分明是个明快的小姑娘!
她近日因拜了觅清为师,又有了怜雨为师妹,在戏班里没有遇到太大的麻烦,反而因为‘月出东南枝’那一出戏名声大躁!
虽说她不喜欢这样悲的故事,却也感谢这个这样悲的故事!
她这人就是这样,健忘!
忘了那故事的悲,是因为她那时心情不好,所以和关卓匀一起编了个这样的戏……
此刻她心情不错,因为她出名了,里入宫又近了一步!
虽说离下一次入宫还有半年,但她等得!
今日就要和洛绿一起出去游玩,一赏这她未曾留意过的安城的美景!
未黎和洛绿手挽着手,出了留云阁,未曾留意对面茶楼上,有人目光炯炯的盯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