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赵公公,你敢信口雌黄,就不怕朕砍你脑袋?”嬴政铁青着一张俊脸,火冒三丈的望着他。
“老奴怎么敢胡说?那可是欺君之罪啊!老奴说这些都是刑部调查的结果,而且还有证人。”
“证人是谁?”
“楚国夫人!”赵公公表面怕得厉害,却是有条不紊回答,分明是早已经有了计划:“王上,这楚国夫人曾经是郑小主的姐妹,她肯说公道话,自然是真的。”
熊秫秫!她做什么证?晴秋只觉酸涩之意淌过她的四肢百骸,难道她也要伙同他们置自己于死地麼?
“赵公公说的可是真的?”嬴政看着她,希望她说些反驳的话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也好帮她。
她倒要看看秫秫是怎样的忍心将她推入万劫不复,晴秋脸上浮起一丝苦笑,他都开始怀疑她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有什么好解释的?王上要信便信吧!”
“这件事情朕自会调查的,赵公公你先下去。”嬴政压抑住内心的怒气。
“王上不去暖心阁看看娘娘麼?”赵高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问道。
“朕自会去看她,她可是朕的功臣。”嬴政用余光打量晴秋,仔细探寻,想从她脸上找出些许不快,却遍寻不着,心里不由有些泄气。
待赵公公离去后,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晴秋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也不和他说话,只是怔怔的望着窗外。
“我很想要一个子嗣,你和我的你愿意麼?”至高无上的王上,竟然这般小心的和她讲话。
晴秋没注意到嬴政脸上的神色,‘孩子’两字却让她心上却有些颤抖,难道他知道自己怀孕了?此时是在试探她。她到底是回家?还是在秦国乖乖为妃为嫔?
见她沉默不语思绪早已经飞到了天外,完全将自己当是透明人,一股无名火又往上直窜。自己堂堂帝王,都在为她低头了,可她还是不把自己放在眼中。被拒的尴尬让他又将话题转移到她杀人的事情上。
“你对你所做之事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嬴政看着她面上波澜不惊的模样,恼火的问道。
她淡淡道:“我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他们说的滴水不漏,还有楚国夫人作证,王上不是相信了麼?”
“你——”她还是不相信自己,倘若她要是为自己辩解的话,即使是假的,他也也宁愿愿去相信,可她为什么还漫不经心的样子,以为他真的不敢罚他麼?嬴政脸色越来越差,气得说不出话来。
“朕会派人调查这件事情,待真相水落石出之际,不管凶手是谁,朕定不会轻易放过。”嬴政冷冷道一句,离开了‘摘月阁’。
晴秋踩着薄凉的月色,一步步的踏上城楼之顶,嬴政命人将燕丹的人头悬挂于城墙暴晒三日,以此长秦威严。
她一身白衣,伫立于夜色之下,眼神空洞的扫视在那个已经晒得面目全非的人头之上,这个男人不甘命运,算计一生,却落个被生身父亲杀死的下场。
看着他孤寂的悬挂在冰凉的城墙上,扪心自问,她恨他麼?在他侮辱了她的时候,真的恨不得将他杀死,但当他真真正正的死去,心中的复杂的情绪又忍不住翻江倒海。现在心里想要做的,却是要把他救下来,让他入土为安。
细细忆起他曾经对自己做过的事,除去侮辱那件,其实燕丹对自己也是极好的,无端的为自己解毒,几番救她性命。也许,他也是爱她的,只是太过激励。
倘若嬴政知道是她埋了燕丹,又该发多大的脾气?
正欲动手,却见有一高一矮两条黑影向她飞身而来,晴秋凝神戒备,没想两人取下燕丹的头便欲离开。
“大胆,什么人竟敢动燕丹的脑袋?”张仪领着一队禁卫军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
两人却不开口讲话,举起剑就像张仪面门刺去,想是要搏命一击,冲出重围。
张仪抽身闪过,向后面挥了挥手,禁卫军纷纷抽出剑,朝两人攻去。饶是黑衣人武艺再高强,也敌不过这么多把剑,渐渐开始体力不支。只听那高瘦的男子大叫一声:“小曦,你护着太子先走,我断后。”
那叫小曦的少年急急道:“舞阳哥哥,要走我们一起走。”
“嘶!”众人皆是一惊,回头一看,见两匹高头骏马前蹄扬起,如闪电一般冲进战圈。
“快上马!”
马背上的蒙面女子一手拉小曦上马,绝尘而去,那叫舞阳的男子也随着跃上马,起身追去。
“大人,要不要布置弓箭手追上前去将他们射下来?
“不必了,已经追不上了。”张仪向下属摆摆手,面上毫无表情,可心里却清楚,那救人之人不是郑晴秋还有谁,即使她蒙着面,但那熟悉的身影早已经在他脑海里根深蒂固,又怎么会认错?她这样做,自然有她这样做的道理,他又怎会不帮她?
两匹骏马在官道上狂奔了两个时辰,见没有人追来,方才在一片小树林里停了下来。
“在下秦舞阳,刚才多谢姑娘救命之恩!”那高个子的男人向晴秋抱拳道:“敢问姑娘芳名?来日必当重谢姑娘。”
晴秋笑笑摆了摆手:“不必了,我要回去了,两位公子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晴秋将小曦放下来,拍拍马背正想离去,却听小曦大声叫道:“我知道你的声音,你是那个长的奇怪的女人,以前你曾经去过燕府。”
晴秋头痛的捂上额头,还是被着小魔星认出来了,苦笑的揭开脸上的遮蔽物,再看二人也去掉脸上的蒙面,都是认识的——燕丹的小受。那高个男人长得面如冠玉,美得像女子,也是面熟,只是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罢了,如今才知道他叫秦舞阳。
“你们带着太子快些回燕国吧!等会秦兵追来了就糟糕了。”
秦舞阳黯下眸子:“如今燕国已经没了,太子又是被王上所杀,他恐怕也不想回到那个伤心的地方,这片小树林景色甚好,就将他埋在此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