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郑晴秋心上一惊,一时还不清楚他究竟要做甚,不由惊疑道:“为什么?”绝影不是张仪派来保护她的的麽?怎么会要她的命?该不是张仪.不会的,认识张仪这么久,他要杀她,早就杀了,怎么会这般大费周折的杀她?
“是!杀你.。”他手中的剑还在徃地面不断的滴着血,一滴一滴,剑刃的寒光,反射在他的脸上,映射出了浓浓的杀意。此时他的神情,无害中透露出的冷意,直看得人打心底发寒。
那剑却迟迟没有落下来,绝影清澈的眼神里蓦地闪过一丝犹疑,周围的空气凝结了一种紧张的气氛。
“你背后有人!”郑晴秋突然出声。
绝影利剑微转,竟未转身,手中的剑就像长了眼睛一般,穿透身后那人的腹部。
店小二手上的大菜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其余的众人见绝影不费吹灰之力连杀两个头目,不由大惊失色,连家当都不要了,片刻之间就逃的人影都不见。
绝影一向是无心之人,杀人这类事情对于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平时视人命如草莽,对谁都没有动过真感情,只除了她。而今日他势必要杀之人竟然两次提醒他。她在意他的生死,虽说他早已经察觉背后有人,但经她提醒,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在淌过。他要杀她,她还有救他,她是傻子吗?他真想剖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
“小六子,快来给老哥松绑!手臂难受死了。”角落的大个子秦兵沙哑着声音叫道。另外六个秦兵也纷纷清醒了过来,看到这里面的肉对,不禁额头冒汗,好险!差点就被煮了。又见掌柜死了,打下手的小二叶不见了,心里又都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绝影冷冷的来到大个子秦兵身边,冷声道:“我是绝影,不是什么小六子!”
郑晴秋心里大震,难道他为了杀自己,竟然要对他们对手?
“什么绝影?”那大个子秦兵却没有发觉绝影神色的异常,还骂骂咧咧道:“这帮龟孙子,军爷爷我居然着了他们的道了”
她的预感果然不错,但见绝影举起手中的剑毫不留情的将面前的大个子秦兵项上的动脉割开。
大个子秦兵到死都还没明白,平时把他当成兄弟的小六子,在战场上经历了那么多次同生共死,为什么会杀了他。
绝影一脚将他的尸身踢开,走到下一个秦兵的身边,就像砍萝卜般,面无表情一个接一个挨顺序杀死,他们的手臂是被反绑着的,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这个昔日的兄弟将屠刀举向他们的脑袋。
他就像一个杀红眼的恶魔,清澈干净的五官扭曲成一种残忍的弧度,他犹如嗜血的地狱使者,再次提着全身被鲜血染红的利剑来到晴秋面前,残忍的看着她。
“可以让我死的明白一些吗?”郑晴秋长叹一声,心想这次还能逃得过麼?
“燕小曦让我杀你!”他纯粹干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迟疑之色。杀手的眼中居然还有纯净干净的神色,实在是太让人惊异。
“那你为何还要救我?你杀了你的兄弟还不是和杀人吃肉的刘掌柜一般无二吗?”晴秋看到他眼中的迟疑之色,试图感化他。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是她让我要亲自杀你,所以我不能让你死在别人手中。”一说到那个她,他阴冷的眸子淌过些许温柔。
难怪,她郑晴秋从未见过他,他却莫名其妙的拔剑指向她,说要杀她。原来到真正想杀自己的是燕灵儿。到头来,她还是担心自己会威胁她的地位,最终选择除掉她。
看绝影说起燕灵儿时温柔的表情,晴秋就知道他对燕灵儿有特别的感情,心想是逃不过了。沉默了半晌,她认命的闭上眼睛:“你动手吧!”
绝影见她大义凛然,不惧生死的神情,眼中竟然有些不忍:“一路见你帮助乞丐,又两番救我,我本不忍心杀你,但为了她,我还是要杀你!”
要杀她说有个屁用!晴秋闭上眼睛不想理他,脑中百转千回,却又突然想到自己就快到郑国了,到底还是想回去看一眼。
正待想要求绝影迟一些杀她,却没想听到有剑掉在的地上“砰”的声音。她连忙睁开眸子,诧异的发现——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绝影此时口吐黑血,极其虚弱的萎顿在地上,一向引以为傲的干净衣衫,此时沾染上了地上的大片血迹和污渍,显得狼狈不堪。
郑晴秋这才知道,原来绝影练武功走火入魔是真的,刚才刘掌柜拍在他身上那重重的一掌,不是没有事情,而是一时没有发作,这下用尽心力,便是半分真气也使不出了。
而她因为自己的身体一直不惧任何毒药,所以刚才吃东西才不设防的大咀大嚼,而且最先清醒过来。只是那迷药着实厉害,现在身体软得发慌,一时使不出半点武功来,就只怕那些黑店的贼人再次重返,看到他们现在无反抗之力模样,还不直接将他们给剐了。
她费力的将身体移动到剑旁,举起被捆绑双手上的粗绳朝那剑刃上用力割去,那剑却是把上好的神器,不仅轻易将粗绳割断,还不小心将她的手割伤了一道长长的血口,晴秋也顾不得满手的血,吃力得拖起绝影的身体就往外拽。
穿过那些恶心的人肉堆,晴秋胃部又是一阵翻滚,心想待自己武功恢复了就来将这里一把火烧过干净,让死者身体化为灰烬,不再受分身之苦。
她扶着绝影穿过了一条深巷,这里面悄无声息,没有半分生命气息。晴秋打算寻一处屋子,安身下来好好休息,顺便为绝影查看伤势。虽然他要杀自己,但是郑晴秋的意识里感觉他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他们来到一家破烂的小屋前面,墙角处两个脏兮兮的熟悉身影卧在那里,半天都不动一下引起了她的注意,晴秋走上前去探那一老一小的鼻息,早已经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