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内。
“老爷,孙少爷回来了。”丞相府的管家进了书房,对老丞相说道。
老丞相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叫他去前厅。”
管家应声,退了下去。
老丞相也起身去了前厅。
尉迟贤在集市上逛了一会才回来,刚进门被管家叫住,说祖父要他去前厅,以为是要责备自己擅自离席,心中不免有些惊慌。
到了前厅,尉迟贤看着老丞相正在座上饮茶,从小祖父就严厉至极,自己虽有爹娘宠着,但总归还是不敢忤逆祖父。
于是尉迟贤想着还是先认错,待会惩罚可能会轻些,“祖父,孙儿…”知错还没说出口,老丞相便放下茶对他说:“坐。”
尉迟贤一头雾水,但还是坐在了椅子上,便没再说话。
老丞相开口:“为何现在才回家?”
尉迟贤不敢欺瞒,便如实回话:“今日在龙潭时,孙儿饮的酒过多,有些醉意怕失态,便打算回府,却被五皇子拦住了,五皇子欲带六公主出宫,便请孙儿将他们一同带出去。出了宫后,孙儿受五皇子之邀,与他与六公主一起到了江廊上观赏礼乐七子的演出,因五皇子与六公主出宫时坐的是孙儿的马车,回去却不同路,孙儿便让车夫送了五皇子与六公主回宫,因此孙儿回府便耽搁了会。”
老丞相见尉迟贤没有半点隐瞒,神色和悦了些,点了点。
尉迟贤:“祖父叫孙儿来可还有其他事情?”
老丞相其实是担心这孙子惹了祸事,那小公主是西江国百年来的第一位公主,整个皇室都宝贝得很,自己这孙儿生性风流的德行自己太过清楚,小公主天人之姿难免会让人动了心思,但即便是他尉迟家的人也万般使不得。
尉迟贤不知道老丞相在思索什么,只是忽见他神色凝重愁眉不展。
良久,老丞相才开口,语重心长的说:“今日带公主出宫一事,万不可被他人知晓。”
尉迟贤点头,他明白其中利害。
老丞相又道:“我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终归是臣子,君心难测,但这小公主却是皇上的心头宝。”
老丞相没再往下说,但尉迟贤却领会了,祖父这是告诫他,不要对小公主动什么心思,其实祖父不说他也知道,他虽风流成性但大是大非前他不曾糊涂半分。
“孙儿明白。”
老丞相:“既是如此,你便先下去,早些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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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贤回到自己房中,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起身推开窗,树木矗立笔直,小路深邃宁静,朗朗月色挂在上空,映的园中一片静寂。
坊间只知西江国百年来的第一位公主叫千明欢,德立皇为了小公主下令让所有名中带欢者改之,可见这公主多么受宠,但除了皇宫中的人,谁也不知小公主的模样如何。
尉迟贤望着月色,想起那一袭白衣的千音,清冷雅致,宛若盛世中的一朵清莲,那纱笠下的尊容将是何等模样。
祖父竟因自己带着公主出宫而特意叫去训话,可见这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让祖父都有着几分担忧,日后这如此受宠的小公主究竟会嫁与何人,在尉迟贤心中留下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