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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归根

翌日清晨,一夜的金风吹落了不少枝叶,穆府的门前堆起了落叶,枫叶如火,把穆府的牌匾衬得金碧辉煌。但是即便再崭新的牌匾再灿烂的金光也无法掩盖穆府的没落。

忽有一人从穆府门内推门而出,是一个身着下人装扮的女子,看身型样貌女子不过十五岁上下,面容秀丽,眼神中透着古灵精怪的感觉。

这名少女名叫阿秋,是穆府的丫鬟,阿秋推开门之后便拿起了扫把开始清扫门前的落叶。

阿秋沿着府邸的围墙两边清扫,扫着扫着就扫到了裹衣服缩在角落睡觉的穆九豪脚边。

“呀!这里怎么有个乞丐!快起来快起来,这里是穆府!到边上睡去!”阿秋卷起袖子用脚踢着穆九豪,企图让他醒过来,远离穆府。“再不起来我可叫家丁来赶你了!你个臭要饭的!”

在阿秋的脚踢之下,原本就睡得浅的穆九豪很快就醒了过来。他醒来之后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女问道“你是穆府的丫鬟?”

“我当然是穆府的丫鬟!你个臭乞丐赶紧给我起来,别弄脏穆府的围墙!”

穆九豪听了阿秋的话嘴角露出古怪的笑容,虽然他现在还没搞清楚自己究竟是谁,但是按之前两个人的对话来说,自己貌似就是这个穆府的少爷。

“你笑什么笑?你可知穆府是什么地方?我们穆府可是曾经的皇。。。”阿秋说到了一般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打断了自己的话,重新说道“我们穆府的大少爷可是闻名苍云的穆九豪,苍云年轻一辈第一人,十八岁便达到九阶武师,不过说了你也听不懂,你可知道只要再进一步达到武道宗师就可以镇守一方,成为一方守护将军!”

九阶武师?武道宗师?穆九豪有点难以理解阿秋说的话。不过听起来应该是衡量一个人实力的等级。穆九豪没有对阿秋无理的举动生气。

他在阿秋说完之后平淡开口道“这位小姐,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可否赏一口饭吃?”

阿秋听了穆九豪叫她小姐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勉强开口道

“好吧,看你这乞丐有点眼色的份上,我去给你拿点昨天的馍馍吃,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小姐,我只是穆府的一个丫鬟。你在这里等着,不准碰到我们府邸的围墙!”

“好!那就劳烦小姐了!”穆九豪回道

阿秋听了便放下扫把快步朝府邸大门内走去。

穆九豪看着少女的背影内心苦笑,不知道如果阿秋知道自己就是穆府的少爷,她所倾慕的穆九豪,会是什么样一副表情。

阿秋跑进了穆府,路过穆府大堂的时候悄悄往里看了一眼,嘀咕道

“奇怪,今天家主他们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好像还都板着脸!”阿秋没有多想便转身跑进东厨给穆九豪拿吃的去了。

阿秋从东厨跑了出来,手里拿了一些吃的,她又从原路返回,路过大堂的时候偷偷竖起了耳朵,听到大堂里传来了家主的声音。

“九豪战死在西槌城外,绝不是这么简单,西槌城地处高原,南北两边皆有大山,易守难攻,九豪倘若真的抵挡不住巫启大军的进攻完全可以退守城中,短期之内绝不会被轻易攻破,更别说战死,我怀疑。。。”

少爷战死了!!!不可能!!!少爷可是苍云年轻一辈第一人!!!不可能,听到家主话语的阿秋万分不敢相信。她不自觉得更加靠近大堂,想要听得更加清楚一些。

“莫非有人在背后动手脚不成?”又有一个声音响起,是穆家老管家的声音:

“当年我穆家丢了江山,而如今我穆家最后的天才也被奸人所害!此事说不定有联系!”

穆家当今的家主是穆九豪的叔父,穆易,也就是前朝的王爷。

“恐怕是那位干的,九豪的天赋实在太优秀了,他怕以后遭到九豪报复,所以在九豪羽翼未丰之时就想斩草除根。不打算给我穆家任何机会!不过他既然做到这个份上,我穆家就算是从此从苍云消失!也要让他吃点苦头!难道他真当我们前朝皇室没有丝毫底蕴?”穆家家主穆易突然刻意得大声说道。

“家主,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穆家也没有什么希望了,不妨把妇孺孩童都送出去,剩下的家族弟子和武师杀进皇宫,去取了他的首级!”老管家突然问道。

穆家家主听了没有立刻回答,他来回走动了几步,思考了片刻说道。

“虽说九豪的死和他关联很大,但是还得查明真相才能下定论。况且他如今还没有和我们撕破脸皮,我们不妨先把家族剩下的有潜力的弟子送出去,保留我穆家的火种!再给。。。再给九豪办一个风光的葬礼!”

门外的阿秋听了家主和老管家的话整个人都呆住了。

“少爷真的死了!“阿秋的眼角缓缓留下了泪珠

“少爷他那么优秀,竟然真的死了。”

阿秋想起了那个平近易人天赋过人的少爷,她至今还记得她来穆府的第一天就不小心摔倒并打翻了少爷的早点,少爷当时并没有责怪她,还把她扶了起来问她有没有摔伤。如此一个翩翩公子,怎么会这么早就陨落!对了!听家主说少爷好像是被人陷害导致的!

阿秋失魂落魄得朝府邸大门外走去,她还记得门外的那个乞丐,她心里想着,如果少爷没死也一定也会给这个可怜的乞丐拿吃的。想到这里,阿秋就更加难过了。

阿秋低着头走出了穆府的大门,来到了穆九豪的身前,穆九豪抬头看向了阿秋,发现原本这个有点趾高气扬的少女变得特别的失落和难过,前后不过片刻,却像换了个人似的,情不自禁得问道“穆府的小丫头,怎么了?前面不是还威风凛凛的吗?”

阿秋听了穆九豪的话顿时眼泪像洪水决提般涌了出来。

“我家少爷!我家少爷他死了!呜呜呜,少爷那么好的人!”

穆九豪听了一愣,这丫鬟尽然那么倾慕他家的少爷,看来自己原本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啊。穆九豪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个少女,他心里明白这个少女虽然看似趾高气扬,其实本质善良,否则又怎么会给路边的乞丐拿东西吃呢?

他很想安慰少女,告诉她也许他家少爷还没有死,但是面对自己的身份,穆九豪没有任何记忆,甚至有些隐隐地排斥,直觉告诉他,他并不是穆九豪。

但是随着眼前的少女哭得越来越伤心,他突然鬼使神差得说了一句

“也许你家少爷还没有死。”说完,穆九豪就有一点后悔了,即便自己真的是穆九豪,当前局势下自己真的可以再回去,再把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之下吗?

少女听到穆九豪的话,突然一愣,随即缓缓从大哭变为了抽泣,她缓和了一下情绪说道

“你这乞丐倒是还知道安慰人,我是从家主口中偷听到的。少爷他可能真的死了。好像,好像是被人害了!”

“也许你家家主的消息也是假的呢,你不是还没见到你家少爷的尸体吗?”穆九豪继续安慰道。“你也说了你家少爷如此天资怎么会轻易陨落?”

“真的吗?”少女听了穆九豪的话感觉好了许多

“兴许少爷他真的没死!“她看向面前的乞丐,仔细打量了起来,眼前的乞丐虽然身上残破不堪,腿上还有一道大伤痕,但是他身材精壮,不像是乞丐的身材。他头上长发很乱,遮住了他脸上大部分的地方,但是隐约可以看到比较英俊的轮廓。想来这个乞丐如果打扮一下看起来会好很多。

“你这乞丐倒是身形有些像少爷,不过少爷天生有一种傲骨和平定天下的大气,即便当年在圣上面前也能散发光芒,少爷在哪里都是最耀眼的人。你和少爷差得远了。”

“我要是像你少爷那样,我会来要饭吗?”

“也是,你这乞丐倒也奇怪,又会安慰人又有自知之明,我偷听家主说穆家好像在谋划什么事情正缺人手,要不你和我去府里做个下人帮忙做事吧。”

以下人的身份进穆府?倒也不是不行,想来没有人会在意一个下人吧,如果大摇大摆称自己是穆九豪进入穆府恐怕不久就会全城皆知了!这样进去岂不是正合我意?想到这里穆九豪赶忙回道

“那就多谢小姐了,我正想找个谋生的事做。”

“你也别谢我,我带你进去还得过问家主。家主同意才能把你留在穆府,跟我来吧。”少女把吃食物递给穆九豪之后转身拿起扫把便往府内走去。

穆九豪抬头看了一眼穆府的牌匾,心中仿佛思考了什么,随后便随着阿秋走进了穆府。

玉锦城太子殿

“事情都办妥了?“说话的是东方漓,此时她已经放下了昨夜扎起的马尾,披肩的长发像黑色的瀑布一样垂到背后。也没有再穿昨夜的锦衣劲装,而是穿上了一套一套金色的宫装长裙,把原本就容貌优秀的东方漓衬得雍容华贵,明艳动人。

“回太子,穆九豪已经被我们埋在玉锦城东郊。”昨夜两人中一人回答道。

“做得不错。“东方漓略微停顿了一下,突然盯着两个地牢守卫说道“既然穆九豪已经处理完了,那你们俩也可以去死了?”

“太子!这是为何?我等已经把您安排的事情做完了。为何要杀我们?”两个守卫有点心虚和恐惧。

“本宫是当今苍云太子,杀你们俩个下人,还需要理由?“东方漓突然嘴角上扬,接着说道“何况你们真的把事情办好了?来人,杀了他们。”话音刚落便有两个身穿黑子头戴面具的男子进来,把刀架在两个守卫脖子上想拖走他们。

“太子!”那两人挣扎着喊道。

“把人带远一点。不要脏了本宫的前殿。”东方漓再也没有看过那两人,她只是目光看向窗外,微微走神地说道。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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