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箩,外面什么事这么热闹?”
“小姐,是城外鸡鸣寺的了尘大师进宫了,为皇室诵经祈福。”
“大师进宫,不至于如此热闹吧?”
“小姐有所不知,我听外面的小宫女们说,这了尘大师虽然不过二十出头,但却深谙佛理,年纪轻轻便承了住持之位。”
“看来这皇宫里诚心信奉的人不在少数啊。”
“小姐,并非如此,那些小宫女们围着凑热闹,是因为那了尘大师长得俊美不凡,她们只是想一堵大师的风姿。”
“原来如此,不过大师进宫,我倒是有一事相求,不知那大师现在何处?”
“小姐,了尘大师在莲华堂诵经。”
“那午后,你陪我去一趟吧。”苏意欢想请了尘大师为自己那个无辜的孩儿,也诵经超度一番,虽然从前苏意欢不信这些,但无论如何,她总想为那个孩儿做点什么。
苏意欢进了莲华堂,见殿内供着许多菩萨,大殿正中,供着漆了金粉的佛祖。
苏意欢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阿弥陀佛。”
苏意欢起身,看着从一旁走出来的人。
“阿弥陀佛,敢问阁下可是了尘大师?”
“正是。”
“我有一未出生便夭折的孩儿,还想请大师帮忙超度。”苏意欢向了尘大师行了一礼。
“施主,此事贫僧自会帮施主,施主如果诚心,还请这半月,每日手抄佛经,送至这莲华堂焚化。”
“好,那便依大师所言。”
回去之后,苏意欢便沐浴焚身,开始虔诚的抄写佛经,每天傍晚,苏意欢又亲自将抄好的经送到莲华堂去。
“诶,你听说了吗,那郦妃娘娘与了尘大师,不清不楚的。”
“何止是听说,昨晚我亲眼见到郦妃娘娘去了莲华堂,隔了好一阵儿才出来,两人也不知在里面做了些什么。”
“皇上待郦妃娘娘这样好,郦妃娘娘却背着皇上做出这种事。”
顾淮安刚从御书房出来,便听见两个打扫的宫女在嚼着舌根。
“来人,把这两个宫女给朕拖下去,乱棍打死。”顾淮安说完,径直走向了揽月宫,那两株绿梅已经完全开了,顾淮安觉得带苏意欢去看看,苏意欢定会高兴。
顾淮安一路都听到那些宫女太监们,说着苏意欢与了尘大师的闲话。到了揽月宫,却不见苏意欢人。
“郦妃去哪儿了?”
“回皇上,娘娘去莲华堂了。皇上不如先坐会儿,奴婢去给您沏茶。”
顾淮安等了许久,苏意欢才从外面姗姗来迟。
见到顾淮安在屋里,苏意欢先是一愣,继而朝顾淮安行了个礼。
“臣妾参见皇上。”
顾淮安想着听到的那些闲话,心里有些不快。
“起来吧,你是朕的嫔妃,平日里行事,还是该注意一下皇室的颜面。”
“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外面传的那些流言,你就当真不分毫不知吗?”
“什么流言,臣妾不知。”苏意欢抬起头来,清澈的双眸与顾淮安对视着。
“你与了尘大师,最近来往是否太过频繁了?”
“呵”,苏意欢听到顾淮安地话,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臣妾在笑,皇上专程跑到揽月宫来,就是为了告诉臣妾,与别的男子保持距离,难道在皇上眼中,臣妾就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吗?”
“朕不是那个意思。”顾淮安没想到苏意欢的反应这么大。
“那皇上是什么意思?”
“朕是希望,你能考虑考虑朕的颜面,你是朕的妃子,宫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知道吗?”
“臣妾与了尘大师之间清清白白,皇上若不信,可以去问在莲华堂的其他人,若皇上相信臣妾与了尘大师清清白白,就不存在皇上说的,有损您颜面。”
“你……”顾淮安被苏意欢反驳得不知该说什么,情急之下竟忘了赏梅之事,苏意欢一副不冷不热地态度,顾淮安只能气冲冲的离开了。
沉鱼宫内,万琳琅正在精心梳妆打扮。
“蓝芝,那些流言,都传出去了吗?”
“娘娘,估计现在,那流言已经在宫内每个角落都传遍了。”
“皇上呢?”
“皇上出了揽月宫,便回御书房处理政务了。”
“甚好,我们走,去御书房。”
御书房内,顾淮安专心致志的批着奏折。
“臣妾参见皇上。”
“你来干什么?”顾淮安连头都没抬起来看万琳琅一眼。
“臣妾听闻宫中到处都在穿郦妃妹妹与了尘大师的谣言,所以特意来见皇上,皇上千万别为那些莫须有的流言生气。”
“哼,一群蠢材嚼舌根罢了,朕并未放在心上。”
“皇上,虽然臣妾与皇上一样,都相信郦妃妹妹与了尘大师是清白的,但是别人肯定不会信,这流言四处传开,实在有损皇室颜面,臣妾以为,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皇上找个借口将了尘大师逐出宫去,只要郦妃妹妹与了尘大师见不了面,那些流言便不会再传了,皇室颜面也不会再受损。”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你有心了。”
“臣妾只是一心想为皇上分忧。”第一次听见顾淮安说出夸赞自己话,万琳琅激动的快要哭了。皇上的旨意一下,苏意欢知道了,定会以为是皇上不信任她,如此一来,自己的目的就达成了。
“皇上,臣妾心里觉得,郦妃妹妹未免有些恃宠而骄了,竟然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万琳琅想趁着顾淮安对自己态度稍好的时候,在他耳边挑拨一下他与苏意欢的关系。
“够了,你出去吧。”顾淮安不想听到有关苏意欢的坏话,将万琳琅赶了出去。
了尘大师说的半月,只剩最后一日,苏意欢按照约定送佛经到莲华堂,等了许久,也不见了尘大师的身影。
“了尘大师人呢?”苏意欢问着莲华堂内打扫的人。
“回娘娘,了尘大师已经奉旨出宫了。”
“原来是皇上的意思。”苏意欢将佛经放到殿内的焚烧炉里,然后回了揽月宫。
顾淮安,原来你终究还是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