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自己打了苏意琳的事,最后不了了之。苏意琳也不敢再来找苏意欢的麻烦,苏意欢这几个月倒是过得十分舒畅,一眨眼,又到了冬天。
天启国再每年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都会举办宫宴。这个习俗是从这一代国君起才有的,苏意欢闲来无事在史书中看到过,当年天启国皇上刚刚登基之时便御驾亲征,一举灭了与天启国国力相当的庆华国,庆华国灭国之日,正是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天启国皇上为了纪念这一场战役,便有了在每年冬天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举办宫宴的习俗。
宫宴这样的正式场合,出席的向来只有皇上,各位皇子嫔妃,高官及其家眷。宫宴之上,各家小姐们都会上台献艺,一来是为了增加宴会的乐趣,二来,便是为了替到选妃年纪的皇子们挑选合适的皇妃。所以各位官家小姐在宫宴前的时间里,都要苦练自己准备的节目。
以往这种热闹是轮不上苏意欢的,但今年苏意欢作为嫡女,也是要一同前去的。听说苏意浓打算弹一首琴曲,而苏意婉则是献舞,如今二人已经闭门不出,在房中苦练了。
苏意欢对此事有些头疼,弹琴她向来不擅长,跳舞倒是还行,但是自己已经许久没有练过,到时候若是被苏意婉比下去,岂不是让苏意婉白白得意。让苏意婉得意的事,苏意欢才不会去做。思来想去,苏意欢总算是打好了主意。
苏意婉虽闭门苦练,但她却十分好奇苏意欢准备了什么节目,无论如何,她都铁定了心要超过苏意欢,“红樱,你去打听打听,苏意欢准备了什么节目。”
“是,小姐。”
红樱按照苏意婉的吩咐,到苏意欢住的院子里向丫鬟们打听,结果院里的丫鬟们都说,苏意欢日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每日做的事也与往常一样,似乎并没有准备什么节目,红樱听到这些,连忙回去禀告苏意婉。
“什么,她竟然什么都没准备?莫非是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现学也来不及,所以直接放弃了吧。”
“小姐,从前一起学习的时候,三小姐对学习这些一点都不上心,想必现在她想破了头,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吧?”红樱帮苏意婉分析到。
“嗯,你说得有道理,如此甚好,到时候,我定要好好看看她在众人面前出丑的模样。”想到这里,苏意婉便十分得意。
“小姐,今日二小姐身边的红樱来院里打听小姐为宫宴准备了什么节目,但是什么都没有打听到。”绿箩将今日发生的事告诉苏意欢。
“哦?她们定是以为,我不知道该准备什么节目吧。”
“看来小姐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只不过小姐这样神神秘秘的,奴婢可真是好奇。”
“绿箩,你就等着到时候看吧,本小姐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奴婢相信小姐。”听到苏意欢这么说,绿箩也就放心了。
宫宴之日说到就到了,用完午膳后,苏意欢便任由绿箩打扮。
“绿箩,宫宴不是晚上才举行吗?有必要这么早就开始准备吗?”
“小姐,这可是你第一次出席正式场合,当然得隆重了。小姐想穿哪套衣服?梅红色那套怎么样?”绿箩十分兴奋。
“绿箩,那套太艳了,选一套低调些的吧。”苏意欢可不想在宫宴上成为各家小姐针对的对象。
“那,玫瑰紫这套?”
“不好。”苏意欢连忙摇头。
“宝蓝色这套呢?”
“也不好,你先帮我梳头,我自己挑吧。”看着面前花花绿绿的衣服,苏意欢最终挑了套鱼白色的衣服,鱼白色虽然素净,但这套衣服上用银线绣成一朵朵精致的白梅花,还加了珍珠做点缀,出席这样的场合,也够庄重了。
绿箩为苏意欢插了满头的珠钗,苏意欢只觉得头沉了好几倍,“绿箩,把这些都取了吧”,面对绿箩的精心装扮,苏意欢十分无奈。在苏意欢的要求下,绿箩极不情愿的从苏意欢头上取下了自己精心挑选的十几只珠钗,最后,绿箩按苏意欢的要求,为苏意欢头上插了一支白玉簪,以及一支十分别致的蝴蝶步摇。
收拾妥当后,已经日暮西沉了,相府门口,接相爷及家眷的两辆马车已经在候着了。
苏池坐在前面那辆马车上,苏意欢与苏意浓姐妹坐在后面的马车上。苏意浓今日穿了一身丁香紫的长裙,首饰皆是与之相称的紫色宝石,看上去明艳动人。苏意婉一袭水红色长裙,倒也显得不俗,只是不知道苏意婉用了什么香粉,香味十分浓郁,令苏意欢觉得马车里的空气有些窒息。
从苏意欢上马车起,苏意浓和苏意婉就一直细细打量着苏意欢。苏意欢今日衣着打扮虽然素净,但却衬得苏意欢有一种清冷高贵的气质,苏意欢脸上妆容也是淡淡的,苏意浓和苏意婉装扮如此华丽,倒显得苏意欢清丽脱俗。
三人一路无话,苏意欢静静地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苏意浓和苏意婉则是各怀心思,苏意浓满心想着三皇子沈长禹,一想到一会儿自己要在他面前弹琴,苏意浓就觉得脸颊有些烫。苏意婉想着待会儿跳舞的时候一定要全力以赴,将其他小姐都比下去,除此之外,还要好好看看苏意欢怎么在众人面前出丑。
外面下着鹅毛大雪,马车行驶得十分缓慢,苏意欢觉得这段路程十分漫长,毕竟和这两姐妹多待一秒钟,对苏意欢来说都是难熬的一秒钟。
在苏意欢即将睡着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下了,雪已经停了,一下马车,刺骨的寒风吹来,苏意欢连忙披上厚厚的披风,苏意欢的披风也是白色的,远远看上去,苏意欢仿佛与雪地融为一体。
宫门口有专门的宫女负责迎接和引路,苏意欢一路上就当是免费的旅游,好奇的打量着皇宫的景致。苏意浓和苏意婉则是规规矩矩的走着,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