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缨他们没有见到吴老夫子,说是去书院了,不过听徐太师和王大人的意思,吴老夫子还挺鼓励他那些夫子们出去比试比试的。
据说当时吴老夫子直接淡淡的说:“比试就比试吧,知人长知己短,也是历练。”
说白了,人家根本没怎么当回事,就是当日常知识勘校了。
大家也觉得文人相争很有意思,可是老话说文无第一,还真说不好谁强谁弱,就不知道这个诗会要怎么个办法。
晚上大家跟庆阳公主一起吃了晚饭。
几个月不见庆阳公主,她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气势上更加凌厉,比当年在镇北王府还要肆意。
想来念恩和尚的回来,让她心中轻松不少。
念恩和尚没有住在公主府,而是去了附近山上的一个小寺庙。
“你说说这孩子,我又不拦着他修行,哪怕是在城里的寺庙也好啊,非要去山上,还不准我给他修个好点的,心疼死我了!”庆阳公主一见到沈缨就拉着她抱怨。
沈缨和念恩也算谈的来,又是年轻人,所以庆阳公主就想沈缨去劝劝他。
一旁的长公主好笑的说:“我来了这几天她天天都要说上几遍,你就当为我们想想,早点去看看念恩和尚吧!”
到庆阳这边事情都有沈母做主,沈缨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庆阳公主第二天去见念恩和尚。
其实沈缨也不是很能理解念恩,他为父出家,后来又远去边关,现在回来了,就算是为了不让皇上忌惮所以保持出家人的身份,可就像庆阳公主说的,哪怕去个好点的寺院也好啊。
“他心中所求不同!”秦令这么评价。
沈缨就是觉得这个人太轴了,明天上山看看吧,她觉得能劝动念恩的可能性不大。
第二天一早秦令和沈缨带着小狐狸就骑着马上山了,长公主本来也想带着小辉一起去看看的,不过明天就是诗会,长公主想带着小辉去看看,今天要是一天从上山来回一趟的话,怕孩子累的受不了。
长公主给念恩带了一本她自己抄的经书,让沈缨顺便送过去。
念恩所在的寺院离庆阳城不远,出了城走一刻钟就能到山下,只不过这山的山路不好,石头也多,庆阳公主曾想要给念恩修条山路,被念恩拒绝了,说他会自己去化缘。
庆阳公主叹气:“我就是最大的施主,可这死心眼的孩子就是不要我的钱,我找别人送钱,可他每个人只收最多五两银子,这得什么时候才能修的好路啊!”
沈缨嘱咐秦令:“带上十两碎银子,咱们去捐路去!”
秦令还真的去找了十两银子,不过沈母觉得给碎银子不好,拿去给压了一个银盘莲花,意境也好。
沈缨坐在马上,对秦令说:“你说这莲花这么好看,万一念恩和尚舍不得花怎么办!”
秦令这次没有和沈缨一匹马,而是和她并驾齐驱,看着她把玩在手中的银莲花:“他的路,不在这里,所以,修不了!”
沈缨看他,觉得他这有点禅意了,不过也能明白,念恩现在的处境,只有叹息。
念恩的庙挺好找的,这山上就那么一座。因为路不好,也没什么香客,好歹是庆阳公主给修缮过了,不至于通风漏雨的,可也真的是荒凉,而且好像偌大一个院子,就念恩一个人。
沈缨他们到了庙门口,本来是要敲门,谁知道门根本没关,轻轻一碰就开了,院子里,念恩和尚正和一个年轻人对坐。
“聂将军?”秦令不是太确定的叫了一声。
那年轻人笑盈盈的站起身:“我就说看着眼熟,原来是秦将军。”
说着看向沈缨:“那这位就是永平郡主了吧!”
沈缨去看秦令,秦令做出介绍的手势:“这位是东北军的将军,聂航!”
沈缨与聂航点头示意,和秦令交换了一个眼神。
沈缨以郡主的身份,并不需要对聂航多加理会,所以她也没与聂航多交谈,就把他留给秦令,自己去找念恩了。
念恩一见沈缨来,就笑着行了礼:“好久不见!”
沈缨也说:“好久不见!”然后眼神看向那边的聂航问:“怎么,这人来打扰你清修?”
念恩笑着合十一礼:“清修,修的是心,心不不乱,就无人能打扰。”
沈缨知道他这是告诉自己不会被他人利用或是说服,沈缨放下心,把窝在自己脖颈上的小狐狸扔到念恩的怀里:“那你看看能不能把这小畜生给修炼了。”
念恩刚才就好奇沈缨脖子上的小狐狸,现下手脚忙乱的接住小狐狸:“哎呀,郡主,这是一条命啊!”
小狐狸从小被教的很好,知道念恩是朋友,也没有伸爪子挠他,就是勾了下他的衣服,僧袍上给勾出了线团!
沈缨一见大叫到:“哎呀,我家的宠物坏了你的衣服,这我得赔钱啊!”
说着就要从怀里掏银票。
念恩无奈的笑:“一件旧衣服,不值得什么的,你就不要趁机给我钱了!”
沈缨假装思考的说:“也是,咱们这个关系,你跟我要钱你也不好意思,但是我心里也过意不去,那我给你一个小礼物吧!”
说着把那银莲花拿出来:“那,怎么样,还能供佛,不错吧!”
念恩抱着小狐狸,无奈的摇头苦笑,但是也终于不再推辞了。
那边聂航和秦令寒暄了几句,也走过来,一抱拳:“今日能与大师交谈,受益匪浅,期望日后还能聆听大师开慧!”
念恩表情淡漠的点点头说:“一个小僧罢了,不敢称大师,施主心有沟壑,不必要他人点化!”
聂航笑了笑,就与沈缨和秦令告辞说:“我帮朋友办了诗会,明天就是正日子,今天要回去帮他做准备,今日就不与郡主和秦将军多聊了,既然二位也在庆阳城,明日可来诗会看看热闹。”
等聂航走,沈缨才问秦令:“他说的诗会就是咱们看的那个?挑战书院夫子的那个?”
秦令点头:“要办诗会的那个书生,是聂航的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