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性子活泼,但执念极重,她之前念叨想要狼崽子,奈何她阿爸不允,可她还是不肯罢休半夜做梦都是喊着狼崽子,一直念了2年,我实在拿她没办法,探到狼窝在狼窝旁守了5日才给她顺了一只回来,她高兴得手舞足蹈,拉着我一夜没睡。好景不长,狼崽子还没睁眼离你母狼根本过不了几日。她心爱之物就这样没了,她嚎啕大哭被她阿爸知晓了此事我为此挨了一顿毒打此后她再也不提狼崽子的事。
后来乌兰阿妈服毒自尽,她就变了,再也不像原来一样欢脱。她变得喜怒无常,张扬跋扈,谁靠近她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情,那一夜她做噩梦哭的泣不成声,我翻身起来把她叫醒,她却踢我一脚。她从来没有这样对过我,我想她现在大了知道主仆有别了。说实话当时我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像是被最亲的人辱骂了。转眼一想这样也好,我早晚都是要走的,等我再回来时必是血洗她全族的时候。现在她疏远我,对我对她都是好事。
从那时起我不再住她帐内,对她毕恭毕敬。也不会对她的所作所为有任何表情,她说什么我都不反驳,她想做什么我也遵从。可有一次我去帮她牵马回来,就见到她被人打的头破血流,我本可以假装没看见,可同她打架的人是个比她大的男子,从小父亲便教我‘打女人的男人是小人’,现下把一个女子打成这样的男子就该是畜生。我一时没忍住把那人打了,没想到那人是乌兰阿爸亲信的儿子,她阿爸震怒。乌兰现下在族里的日子并不好过,自她阿爸得了儿子,她就成了空头衔的王女。我不想她日子过得更难便担下了罪。她问我为何要替她担下罪责,我只能给她胡诌一番瞒了过去。
没想到这一次打得这么重。我以为我会死在这里,‘操他奶奶的’!醒来是在乌兰塌上,她在塌边守着我。我恍然发觉她原先稚嫩的五官已经长的这般娇艳,今年她十三了,照我们晋国的习俗明年她就该及笈了。我心中滑过异样的情感,可笑!我竟对一个蛮夷女子动了心。
几年后乌兰常去嘉瑜城,不是一个人喝酒,就是同小倌喝酒每次都是酩酊大醉,但数月前的一次我在酒楼我遇到了我认为本该再那夜死了的赵凌翰。
“谢亦安?”这个名字我有多久没有听到了?五年?还是十年?当时我不敢转头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那人见我不为所动对自己的判断有些质疑,却想仔细确认一下便起身走到我身前行礼说道:“这位兄台,刚才出不好意思,你与我少时好友颇为神似,是在下唐突了。”要不是看到记忆中熟悉的脸我都怀疑他是否是赵凌翰,赵凌翰何时有过这么正经的样子。可是物是人非谁又能保证自己一成不变?
“是我。赵凌翰”我回答他,他甚是欣喜。他手搭在我肩上竟无语凝噎。他刚要说话,楼上就听见乌兰在喊“苏合!苏合!还不快上楼!”
我松下他搭我肩上的手压着嗓子说:“今晚子时凤来楼后巷等我。”说完便上楼了。
“刚才那人是谁啊?同你很熟?”乌兰问我
“小主,他认错人了。”我答道
“喔~就这样?”她还是不信
“嗯。”
乌兰见问不出什么,也不再追问。
子时后巷处赵凌翰靠着墙等我见我来了立刻起身站好。那一节路我走的好慢,我生怕是一场梦。
“谢亦安,我就知道你还活着,你晓得吗,我们找了你很多年,他们都说怕是没希望了,但我知道只要一天没看到你的尸体你在我心中就一天没死。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天在这里同你相遇。”他激动的说着。
“你放心,我没事。我只是被蛮子掳去了,这几年都在他们族里。我倒是见到你有些惊讶,你分明被箭射中了。你又是怎么逃脱的?”
“你还记得送我们出城的马营长吗?当年我中箭后昏迷,他带我回去的,也是命大那只箭射偏了,没伤及心肺这才捡了一条命。”他解释道。
“那你为何来这嘉瑜城?”我问他
“我伤好后便把爹和将军的头颅葬了,随马营长入了军。可人心险恶,他们容不下我们,我们就投身祁王门下,今嘉瑜城也在祁王封地的范围,当今圣上昏庸无道,朝堂上全是奸臣当道,祁王今日邀我们共同商讨如何保护圣主,复大权,清君侧,肃宫廷。未避免被人怀疑才选了嘉瑜城这么个边城商讨。”
“亦安你同我回去吧,夫人因为将军战死,你又下落不明,天天以泪洗面,把眼睛哭瞎了。你回去夫人肯定高兴!”
一想起母亲我再也憋不住泪,我哽咽道:“凌翰,我现在还不能回去,我未替父亲报仇,无颜面对母亲。现我写下家书一份,你替我交给母亲。望她珍重。”
擦干泪我对赵凌翰说:“现下你帮我一个忙,把我引荐给祁王,告诉他我的身份,说我知道他的想法,愿意帮他。到时候他必定要见我。凌翰能不能替父亲和海叔报仇看你的了。”
“好,亦安我必定将你给祁王带到。”
我同赵凌翰同说了我如何流落至草原,如何成了乌兰的奴隶。直至拂晓才同他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