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星期六,王朔还没睡醒就接到了一通电话,是负责武城区的刑警罗时新打来的,因为张文卓太忙,没时间,所以就找王朔。
“你过来一下吧,这里有个案子。”罗时新说。
“你在什么地方?”王朔问。
“我在武城区啊。”
“真是白痴,我当然知道你在武城区,整个武城区都是你管,我问的是具体位置,什么街道几号。”
“开个玩笑嘛,我已经把位置发给你了,你看微信。”
王朔在上午9:30的时候赶到了目的地,在一个小区内,案子发生在一户人家之中。
“这家6岁的男孩初步判断是被绳子勒毙了,很可能是缢死,但由于案发时间他的妈妈也在场,所以也有可能是他妈妈用力量控制住男孩,形成缢死的痕迹。今天早上男孩的14岁的姐姐和他爸爸不到七点就下了楼,坐在车上,准备由他爸爸送他姐姐去补课机构上课,每周六早上8:30他姐姐都会去上课。他姐姐说上课的作业没有做,所以在车上和他爸爸一起完成了作业,大概花了45分钟,到了7:45左右。因为今天是星期六,所以男孩和他妈妈不用早起去上班上学,所以他妈妈到8:00左右才醒过来,发现了吊在空中已经死了的男孩,马上报了案。法医把男孩的死亡时间定在7:30到8:00之间。由于他爸爸和姐姐在7:00之前就离开了家,所以不具备作案时间。”罗时新说。
“那姐姐和爸爸可能离开后又折返回来啊?”王朔插话道,“不过这个案子可真是够阴暗的,孩子被杀,嫌疑人是家人……”
“不可能折返回来的,因为小区在前几天就告知了住户今天早上6:00之后就不能使用楼梯了,因为整栋楼的楼梯要重新粉刷,所以只能坐电梯,我们查看了监控,6:57的时候姐姐和爸爸一起坐了电梯下楼,之后就再没有上楼过。虽然这里只是三楼,但也无法从外面攀爬上来,因为没有落脚的地方。”
“那有没有可能在6:57的时候粉刷匠还没有刷到三层以下?他们是从上往下刷还是从下往上刷?”
“他们是从下往上刷的,所以6:57的时候肯定能刷到三层,油漆也不可能这么快干的,如果硬要走楼梯会破坏油漆,留下鞋印。”
“你接着说,还有什么?”
“为什么我怀疑他妈妈可能是凶手,因为如果是缢死的话以男孩的身高即使踩椅子也够不到天花板,所以虽然死亡原因判断是缢死,但有可能是他人造成的。而案发时间段只有他妈妈在家。”
“这就是命案现场的绳子吧。”王朔看到检识人员手中拿着一个装在透明袋子里的绳子,“你们解下来是为了去提取类似皮肤组织的东西吧。”
“这是他妈妈解下来的,他妈妈说看到自己的孩子吊在天花板上就拿了凳子去把尸体放了下来,把绳子也解了下来。”
“你是说原本下面没有凳子?”
“可能是凶手踩着凳子把男孩挂了上去又搬走了凳子,也可能是她在说谎。”
“可能吧。”王朔环顾了这个房间的四周,房间不大,双人床摆在左边靠墙的位置,枕头朝向的旁边是窗户,一张桌子摆在窗边,衣柜站在桌子和窗户的对面。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在吸顶灯和窗户大概正中间天花板的上面有一个突出来的类似把手东西,可能是用来挂上吊的绳子用的。
“你看那个像把手的东西是挂绳子的地方吧?”王朔问罗时新。
“应该是的。”罗时新回答。
王朔看到在一旁依然在低声抽泣的孩子的母亲,上前问道:“孩子是睡在上铺吗?”
“是的,他不敢一个人睡觉,所以我睡在下铺,他睡在上铺。”孩子母亲回答。
“我刚刚还在想有没有可能是男孩从双人床的上铺挂上了绳子,然后跳下来自杀的,但应该不可能,因为如何挂上都是个问题。”王朔对罗时新说。
“是的。”罗时新回应道。
“你还有没有什么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可以对我说的,什么都可以,对你洗清嫌疑也有好处。”王朔对孩子母亲说。
“我记得我昨天晚上关上了窗户,但是早上起来窗户就是开着的。”她回答。
“还有吗?什么都可以。”
“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我平时不上班也是7:30左右就醒了,今天8:00才醒。”
“你确定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
“报告罗警官,我们找到了一个可疑人员。”罗时新的手下带过来一个女人,她看样子没有什么抵抗,走在几个警官前面,一直走到了卧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