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莉拉抱着李耳的胳膊一言不发。
虽然一开始知道李耳是法师的时候,因为种族的原因,高等精灵的她先天性的敬畏李耳。
最后在博弈中已全败战绩告终的瓦莉拉彻底的放弃了挣扎。
但真正让瓦莉拉感觉到李耳恐怖的,还是刚才在大桥上那含怒一击。
一瞬间!
数十米长的大桥上,近百名豺狼人,被一瞬间冻结成冰。
站在高空中的瓦莉拉甚至看到了那流动的暗河甚至在大桥附近冻结成了一片。
当那些不久前还撕扯着人类士兵尸体的野蛮豺狼人化为冰末时,瓦莉拉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法师……真的是太可怕了!
斗篷下的李耳看不清脸色,但瓦莉拉知道他的情绪不是很高。
瓦莉拉可以理解。
如果她看到一群野蛮嗜血的野兽亵渎自己同胞的遗骸时,也会像他这样愤怒。
“你还好吧?”瓦莉拉小声的询问着。
周围的风声很大,但她确信李耳可以听清。
李耳头也不转,无月夜色中,即使是李耳也需要仔细看路。
“什么?”
“你还好吧?”瓦莉拉重复了一遍,这次的声音更加的柔和了。
“当然!”李耳果断的回复道,他已经感觉到豺狼人的身影渐渐的被摔开了,这样他就又有更多的时间来决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动:“为什么这么问?”
“我……”瓦莉拉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意思了,她第一次看到李耳那种仿佛魔力暴动一般的施法。
这种魔力外泄,整个身体能量化的样子,瓦莉拉从未听说过。
她怕李耳出了问题!因为法师经常出问题……
李耳的目光扫过瓦莉拉的脸蛋,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她的担忧,脸上露出微笑。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在晚上瓦莉拉从自己身后追来取下短剑,决定跟随自己的时候,李耳就已经把瓦莉拉当做一个伙伴。
当做一个值得深交的伙伴。
“那只不过是一个很正常的魔力灌注,为了增大法术效果而出现的正常现象。”李耳解释道:“那些豺狼人的皮太厚了,一般的魔法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只有加大魔力的灌注,才能彻底的杀死他们。”
看着瓦莉拉那似懂非懂的神色,李耳突然想到,即使是高等精灵也并不是所有的都对魔法很了解。
便停住了继续讲解的话:“把兜帽带起来吧,这个家伙快要醒了。”
瓦莉拉顺着李耳的话望向着那个从大桥开始就被提着的人类士兵。
那人的呼吸出现的一丝微乱,已经明白的瓦莉拉抄起自己的兜帽把脸蛋遮了起来。
他们还不想让这个士兵看到自己的脸。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席迪的身体抖动了起来,李耳的跳跃速度慢了下来。
像一个躬身的虾子一样被李耳提着的席迪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在充血,耳边的风声和漆黑的环境让他一时间有些错乱。
片刻后,思维渐渐恢复的席迪下意识的扭动了起来,想要从腰间拔出自己的长剑反击。
但右臂肌肉撕裂一般的疼痛让他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你的肌肉严重拉伤,骨头也有些开裂,如果你还想继续握剑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别动。”
虽然说话的声音有些古怪,而且语调中还带着一丝调侃。
但熟悉的语言还是让席迪松了口气。
是人类。
不是豺狼人!
混乱的大脑慢慢的回想起了大桥上的情况,因为痛苦而加剧的呼吸声为之一顿。
法师!
是这个法师!
是他把那些该死的畜生都杀了!
席迪想要抬起头看一下这位神秘的法师,但夜色之中,怎么无法看清。
席迪的脑袋又垂了下去,刚刚条件反射的居然让他那本就无比疼痛的身体更加难以忍受。
艰难的喘着气。
李耳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感受到席迪的生命力在缓慢流逝。
“喂!小子,精神点!哨塔快到了,我可不想抗了你这么久,最后还要把你埋在半路上。”
席迪嗯了一声,但那气息不足的样子,反而坐实了李耳的猜想。
瓦莉拉看着渐渐停下来的李耳,把视线挪向了那个脑袋朝下的席迪。
有些犹豫的说道:“要不……你把他脑袋抬起来?我感觉他这样……会很难受?”
黑暗中看不清席迪的脸色,但李耳总是感觉这个家伙喘气有些不太流畅,本来还以为是他伤势的原因,但一听瓦莉拉的话,似乎多出了一种可能。
“听你的试一试?”
“或许会好一些……”
席迪似乎听到了瓦莉拉的话,努力的动弹了一下,就好像被人抓住尾巴的龙虾一样。
当然,他的动静要比龙虾要弱的多了。
李耳也不在纠结,找了一块干爽的地方,让席迪躺了下来。
终于可以畅快的呼一口气了。
席迪感觉自己那渐渐飘离的灵魂又回到了身体里。
站在空地上,李耳摸着自己的下巴,带着些许赞赏的眼光看了一眼瓦莉拉。
他倒是忽略了这一点。
不过也难怪,那个时候豺狼人大部队正飞速接近,席迪又软如一滩烂泥,李耳既要抓住瓦莉拉,又要顾着席迪,还得不停的蹦跶。
哪有功夫去在意席迪的体位……
长长的呼了几口气,席迪的心跳也慢慢的变得有力了起来。
“谢谢您……法师先生。”席迪用着他那有气无力的声音感谢着李耳的救援。
如果不是李耳的出手,席迪一定会像自己那些队友一样,最后落得死无全尸。
一想到那些被亵渎的战友,席迪的眼神中满是痛苦。
李耳看不清席迪的眼神,他还不想把自己的感知浪费在一个普通士兵的身上。
“坚持一下,这里距离哨所只有十几里,到了哨所,哪里的随队军医会救治你的伤痛。”
李耳挺直了腰,双腿在袍子下轻微的活动了下。
这一两天连续的蹦跶,让他的肌肉难得的感觉到了酸痛。
瓦莉拉也接着这个机会,活动活动了下自己的身体。从地下室的囚笼里,到大桥处往返。
几个小时的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即使是从小就远比其他人强壮的瓦莉拉也感觉肌肉有些酸痛。
“你叫什么名字?”瓦莉拉尝试的询问到,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英勇的战士的名字。
李耳也把视线放到了席迪的身上。
虽然对这些家伙没有什么认同感,但看到面临敌众我寡的情况,依旧死战不退。特别是最后拼死的爆发,的确让李耳刮目相看。
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是尊敬勇士的。
“席迪……”席迪用着他那虚弱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席迪·阿姆斯特……”
阿姆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