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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家

洛秋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暴雨也越来越小,最后只是凌凌落落漂浮在空气中。

衣服湿了,裤子湿了。身上除了泥垢,只有失落和灰心。

打开了家的大门,迷人的香味萦绕在洛秋周围。

“洛洛,你回来了,你看看你这一身狼狈样,今天忙帮去收割小麦割的也太让你妈妈为你操心。”浴室的大门打开了,洛秋的妈妈走了出来,“有热水,好好洗个澡,今天晚上……”

说也奇怪,这么多年过去,洛秋的妈妈依旧保持着年轻貌美的姿态。

“可行了,晚饭我会做的,你觉得老是这么调侃我合理吗?”

“你妈妈可永远是二十五呢!”洛秋的妈妈笑道,拿起旁边的酒葫芦,“那我就去睡一会觉了,做好晚饭记得叫我。”

“还二十五呢?你孩子都十岁了,那母亲大人是什么时候生下我的。”洛秋苦笑道,“我天……”

洛秋的妈妈气的直接给洛秋一个糖炒栗子,“给你七分颜色还妄想开染房,快进去洗澡。”

浴室的门关上了,暖和的水气使洛秋悲凉的心消散了许多,但没有魂海这个烙印依旧深深的烙在洛秋心里,没有魂海想成为一个魂者比登天还难?不可能!没有魂海根本不可能成为魂者,除了……

“该死,为什么上天要戏弄与我,我这辈子注定是一个无能之人了吗?”洛秋握紧着拳头,用力的打到浴室的墙上。

此时此刻,洛秋的妈妈在自己的卧室里打开了那个足足十年没有开封过的箱子,箱子里只有一把剑和一本用手写下的书,“孩子他爸,洛秋这小子和当年的你真的很像呢,不知道他……罢了,年轻人还是不要太过于强横比较好,否则……”

洛秋的母亲落下了眼泪,“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傻,我肖兰又有什么资格让你用灵魂归一大法和那群混蛋同归于尽……你明明可以获得更高的成就……你明明完全不用在意我……”

二十五岁,那时洛秋他爸也是二十五岁,二十五岁,洛秋他爸洛天恒距离登仙只有一步之遥。

“大笨蛋,你个骗子……说过我们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你凭什么,比我先走。”肖兰大饮一口酒葫芦里的酒,那酒葫芦是当年洛天恒最喜欢的东西,事实上,他最喜欢的是酒,这酒是大地灵髓和烈蛇酒二比三勾兑出来的,那时候他们还因为这事闹翻过天。

肖兰记得,她看不惯洛天恒天天喝酒,就把他的原来的酒葫芦扔了,吵了一架后自己还跟笨蛋一样的又给他买了一个样的酒葫芦,洛天恒笑的就像一个小孩。

她以前真的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喝酒,直到现在,她发现这个并没有所以然,每个人都有一个喝酒的理由,他可能是耍帅耍酷,可能是修身养性,也可能是为了一个人或一些事。

“罢了,这本书,这把剑还是让它继续尘封吧。没必要让洛秋重蹈覆辙,走我们走过的路。”肖兰关上箱子,躺到了床上。

……

“麦子,洛秋呢?”麦子的母亲问道。

“阿姨,洛秋他今天有些不舒服先回家了。”豆子回答道。

“怎么这样啊,我特地做了四个荷包蛋,那可是我们家老母鸡生的鸡蛋。”麦子的母亲抱怨道,“真的是……”

“不是的!他……只是今天不舒服而已。”麦子说道。

“算了,他不来就算了,那剩下的一个,豆子和胡桃一人一半。”

“不了,不了,阿姨,您自己还没吃过呢。”胡桃连忙拒绝。

“对啊,对啊,阿姨,您自己也要吃啊。”豆子也说道。

“哎,你们这些娃娃,真的懂事,我没关系的,那……这个就给麦子吧。”

“不用了,妈,我今天吃不下。”麦子收拾好了自己的碗筷,放到了厨房里洗碗的大盆。

“阿姨,我也好了。”

“阿姨,我也好了。”

豆子和胡桃都收拾好了碗筷,也放到了洗碗的大盆

“你们都给我坐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麦子母亲火冒三丈,着急地询问道。

“没事。”

“对,没事。”

“恩,没事。”

“你们不要以为我好骗,洛秋他怎么了。”

……

咚咚咚,洛秋敲击着卧室的门。

“妈,晚饭做好了。”

肖兰也从睡梦中醒来,换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间,“你小子,有没有趁你老妈睡觉的时候想这想那。”

“这个是伦理问题,我可不想背上这种受人议论的话题。”洛秋摇了摇头。

“谁知道呢,你们男人这种心思可说不好。”肖兰笑道。

“你这不是教坏你小孩吗,有这么当妈我也是服了。”

“切,什么叫我把你教坏,这些不都是你自己领悟的?”肖兰给了洛秋一个眼神。

“咳咳咳……吃饭吧。”洛秋知道,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斗得过他的老妈,再说下去,吃饭都没有胃口了。如果洛秋是一条水中灵活自如的小鱼,那么她妈妈就是一张极细的渔网。

肖兰坐了下来,纤细的小手映衬着洁白的肌肤,拿上了筷子,明亮又闪硕的眼睛盯紧着桌子上的饭菜,凌乱的头发一点都没有影响肖兰本质的美。也许用可爱并不适合用来修饰肖兰,也许用漂亮也不适合用来修饰肖兰,但除了可爱,漂亮,仿佛再也找不到其他用来修饰的词语,如果有,那也只有肖兰这个名字可以用来形容。

“为什么没有肉!”肖兰闷闷不乐的说道。

“拜托,我们小老百姓,哪来的肉,光光一斤肉就要七十个铜元币。”洛秋无奈说道。

“我不管,你不帮我想办法搞到肉就是不孝。”肖兰嘟着嘴,“反正你马上就要开学了,明天你就去试炼禁地那猎杀一只魂兽,我想想,就锯齿猪的肉好了。”

“妈……”

“想成为魂者必须要不断的磨炼你不是很想成为魂者吗?等暑期结束也要开学,不好呈现在历练一下。”肖兰调侃道。

“嗯,我会的,即使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也要去试一试。”

“你看过那些关于魂兽的简介吗?一只锯齿猪哪怕是五个淬体九重天的人想捕捉都不容易。”

“我知道,所以,我想去试一试。”洛秋的眼神简单,却很坚定。

“你明明没有魂海!为什么要向他一样做如此愚昧无知的事情。”肖兰站了起来,拍向了桌子。

……

“洛秋他没有魂海……”麦子的母亲听完整个事情后,倒吸一口冷气。

“妈妈,洛秋他肯定很伤心。所以我们一直再想办法让他开心起来。”麦子说道。

“洛秋是个好孩子,没有魂海对他的打击是有够大的。没有魂海注定一辈子不能突破变为魂者。”

麦子他们都知道,魂海是一个魂者最具代表意义的象征,象征着前途,象征着能为人们做出的贡献。有强到弱依次是红海,橙海,黄海,绿海,青海,蓝海,紫海。哪怕是紫海都有机会成为魂者,一但没有魂海,就无法形成神识,更不能达到魂者。

麦子的母亲麦欣就是紫色魂海,虽然她依旧是淬体四重天,但还是有希望成为魂者的,也就是说只缺一个机遇。像洛秋这样,再多的机遇想成为魂者也是天方夜谭。

“不对!当年的大魔王‘问天’不是也没魂海吗?”麦子说道。

麦子母亲的脸阴沉了下来,“联合妖族,攻占皇城,如果不是他,那些世家和皇族根本不可能在他死了之后还率兵讨伐妖族,你爸爸也不可能……”

“可是大魔王他在的时候是时时刻刻为我们百姓所想的,我敬佩他。”麦子说道。

“够了,如果他为我们百姓所想,他应该考虑到在他死后,所有的妖族会暴乱,大杀无辜的百姓。”

“阿姨,你别气,麦子她……”胡桃连忙安慰麦子的妈妈。

“麦子,你就不要在伤你妈妈的心了。”豆子也走到了麦子身边,轻声细语的劝麦子。

“妈……”麦子低下了头。

“你爸爸走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我肚子里有你,就连名字都没有帮你取好……”麦子的妈妈抱头痛哭起来。

“妈,对不起,我错了。”麦子沉默了。

“孩子你没错,的确,大魔王‘问天’是你们的崇拜的对象,他曾经在你妈妈,在所有跟你妈妈一样年纪的女孩子心里都是崇拜的对象,都渴望能见到‘大魔王’,和他谈谈自己喜欢的事,听他讲解他的志向和期望。都希望能在某一天能遇到和大魔王那样痴情的,全心全意为自己喜欢的女孩所付出的男孩。”

……

“因为我想要去珍惜我现在值得我珍惜的一切,去保护我现在值得我保护的一切。所以,即使我知道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我只要去做,奇迹就有可能出现。”

“奇迹?”肖兰冷笑,“即使奇迹出现,那也只是当前的奇迹,未来又何去何从?”

“妈妈,如果我连眼前的一切都珍惜不了,保护不了,那为什么还要谈未来呢?”洛秋坚定的看着肖兰。

肖兰的眼前仿佛出现幻觉。

“兰兰,如果我连眼前的一切都改变不了,完成不了,那为什么还要谈未来呢?我喜欢你,请你务必嫁给我。”

“天恒……我……”肖兰大步走到了络秋身边,抱住了他,“抱我……”

“妈!我是洛秋,你儿子。”洛秋急了,这个莫非是传说中的求欲不满……

想什么呢?且不说洛秋才十岁。再漂亮也是他妈妈,决对不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否则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爸爸。

“洛秋!”肖兰涨红了脸,一脚踹开了洛秋,“明天没有猎杀到锯齿猪就不用回来了。”

“痛啊,对了,妈妈,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魂海,还有,你怎么会想到我爸爸的。”洛秋奇怪的问道。

“呵呵。”肖兰看着络秋笑了一下。这种笑容是诡异的,是死亡的寂静。

果然,洛秋整个人都被赶了出来,“今天你就不用到屋子里睡了。爱在哪睡就哪睡吧!”

这话一说出来,洛秋当时就绝望了,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每次被赶出来就决对不会有转机的可能性,“哎,今天只能在屋子外面睡了。但是我是不是忘了什么……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咕咕咕,没过一会,洛秋才发觉晚饭一口都没有吃。

“妈,妈,我还没吃完饭呢!开门,放我进去。”洛秋无奈的敲打着屋子的大门。

敲了一段时间,洛秋已经饿的没有力气继续敲下去。于是便躺到了院子的隔板上,呆呆的望着漆黑的夜空。应该是下过一场雨的缘故,夜空中的星星格外闪耀。

“洛秋,你怎么躺在外面。”

“麦子?这么晚你来干什么?”洛秋奇怪的问道。

“嗯……毕竟你帮我了我们家大忙,所以……”

“没事,这些事是应该的。”

麦子递过手中的篮子,“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吃过饭,因为饭还有很多,所以我捏了两个饭团。”

洛秋的眼睛似乎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这真是雪上加霜,不对,这真是雪中送碳,谢谢麦子妹妹。”

洛秋直接拿起饭团狼吐虎咽起来,“太美味了!”

“慢点,小心噎住了。”

“呜,呜。”洛秋赶紧用手敲这自己的胸。

“真是的,要你慢点吃……”麦子弯着腿,坐到了洛秋身边,用小手敲着洛秋的背,敲了四五下才恢复。

“太美味了。”

直到洛秋吃完第一个,去吃第二个的时候,发现这个饭团里有半个荷包蛋。蛋黄是流心的,也就是半生半熟的那种。

“麦子,今天的事情,真对不起,这个饭团你吃吧。”

“不了,我已经吃饱了,今天是麦子要谢谢你,谢谢洛秋哥哥能帮我们收割完小麦。”

“这个……没什么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洛秋挠着自己的头。

“这个周末在我们村会举办庙会,到时候一定要来,我们大家都在。”麦子深深的凝望着洛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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