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蹦哒了一两天,跟着王杰以及另外四个发小(一群人一起长大,不帅的表哥没有来,后面会写原因。在一群人里面,不帅是最小的,但是很少会叫他们哥,私底下都是叫名字,有外人或者长辈在就叫哥)一起去了县城,明天王杰就要结婚了,今天去县城彩排,以及玩一下。王杰算得是村里面,或者说,不帅一群人里面的富二代,家里在市里买了房,全款80万,买了一辆20万的车,办酒也是在县城里面最好的一家酒店办。但是不帅既不羡慕,更不嫉妒,因为他相信在他的努力下,以后也会有的,而且他真心希望他的这些哥哥们能够过的好。王杰的妻子在高中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了,不帅之前见过,端庄大方,很漂亮。不帅跟女朋友也是在高中就在一起了,不过不帅的路还很远,房子车子都还没有,刚出去工作,工作也丢了。
在酒店彩排好以后,几个人吃了个饭,去唱歌了,没唱一会,一群人里的老司机周长贵就闹着要去按摩了。
“走啊,我请客,安排起来”周长贵站在屏幕前大喊道。
“不去不去我们都是老实人”
“你一个人去吧”
一群人否定了他的提议。这时长贵不死心,拉着最小的不帅就要往外面扯。
“哥,你去吧,我还是个孩子啊”不帅绝望地喊道。
“怎么?毛还没长齐啊,快点,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没办法,不帅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先说好啊,我等你,我不按摩”一出门,不帅急忙说道。
“随你,等一下到了看你还按不按”
……最终,不帅在一个按摩店大厅玩着农药等了半个钟。长贵出来的时候,眉飞色舞,搭着不帅的肩膀就往外走,期间还不停地跟他说着细节、经验之谈。
回到ktv包厢,众人带着鄙夷地眼光看着二人。
我的一世英名啊。不帅内心哭喊道。
第二天一大早,一群人穿好衣服就出发了,十六台车排成了一条长龙,打着双闪就去接新娘子了。到了以后,刚下车鞭炮声,花炮声快要把不帅耳朵震聋了。一群人先把一楼大门顶开,一楼堵门的都是些长辈,比较厚道,随便塞了几个红包意思了下就开门了。上到二楼新娘子的房间,好家伙,门反锁的,没办法,又是塞红包又是唱歌的,最后好不容易骗伴娘开了条缝隙,一堆人使劲往里推,伴郎们如狼似虎,伴娘完全不是对手,不帅义无反顾冲在最前面,配合最猛的周猛哥(一百六七的体重可不是开玩笑的)三两下冲了进去。
以为就没事了,结果来了个最流行的套路,新娘裙子下放了一堆东西,每个东西下面有一条绳子,要抽奖,不帅以为会是什么农夫山泉大瓶装什么的,吓得不轻,结果看旁边的伴郎老哥们抽出苹果心里才放下心来。当他看到周猛哥拉出来一个柠檬的时候,大家都爆出杀猪一般的笑声,最后轮到不帅,抽出了一瓶可乐。还不错嘛,我还是很喜欢喝可乐的。不帅心想。等一口可乐下肚他就知道自己错的离谱,大冬天的,常温可乐又冰又冲,没办法,看着周猛哥挑战面无表情吃柠檬都成功了,只能硬着头皮喝了,一瓶下去,不帅感觉灵魂都要出来了,以后都对可乐没什么想法了,然后就是不停地打嗝,不帅突然发现其实柠檬也是可以接受的。再反观王杰哥的酸奶,不帅非常怀疑有内幕。在摄影师的指导下,王杰哥亲了嫂子的小脚丫以后就被抱上车了。
就这样车队带着新郎新娘去了酒店,不帅看着台上的鲜花以及精美的装饰,在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的时候。不帅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什么时候我才能将自己女朋友娶回家啊。不帅心想。心里也暗暗给自己打气,明年一定要找个好工作,安定下来。
然后就是陪酒,一圈下来,不帅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等他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
不帅清醒过来后,顿时感觉肚子好饿,去吃了个泡面,在楼顶点了一根烟后看着远方升起的朝阳感叹到“其实在家也蛮不错的,要不是因为家里工资低,就业机会少,谁愿意出去呢。故乡容不下肉体,他乡放不下灵魂啊”。
很快不帅的愿望实现了,鄂省发现了一种新型冠状病毒,传染性极强,潜伏期长,由于鄂省没有及时发现,导致许多人被感染,于是各省市县,甚至于我们村都开始封路,出入要登记,外地务工归来人员实行隔离。
这个年不帅感觉过的很漫长,先是女朋友在王杰哥婚礼后两天提分手了,跟一个老男人订婚了,不帅以为会跟她走到婚姻殿堂,从校服到婚纱,就像王杰哥跟嫂子一样,多好呀,但是现实还是要面对,金钱会打败很多东西,包括爱情,不帅也知道了,他已经不再憧憬爱情,他想他的伤可能需要一辈子去抚平吧,唯有努力奋斗,才有选择的权利。
然后就是家里的长辈,父母,表哥堂哥在疫情好转之前不能出去务工。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好多年不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哪怕读书的时候放寒假,长辈们也就是过完年,不到初五就开始陆陆续续出去工作了。他想,如果不是因为钱,一家人常年在老家应该会开心吧。如果不帅没被开除的话,他也可以在家待好久好久,但是没办法,花呗借呗的钱要还,他必须出发了,不帅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一年是自己第一个出发去工作的。二月中旬,在不帅亲戚的不解以及父母的劝解中,不帅一个人搭上了南下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