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过去,皇上早已临幸完各宫,除了宛水宫殷氏,各宫都避讳着殷氏,生怕晦气沾到自己身上让自己不受宠,众人只知道几年前殷氏同皇上颇有交情,后来不知何故,二人交恶,本次选了殷氏入宫,不少人还存了殷氏仍是皇上的心头好的念想,同她交好,现下殷氏身边也只剩程美人和魏才人。
怡月殿内,程依婉正绣着花,魏才人道:“殷姐姐,这宫里的人捧高踩低,这院里的奴才就剩下怡玫灸和还有小康子了,你要是低一点性子何至于这样。”苑曦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程依婉道:“妹妹心倒是宽得很,这新进宫的秀女把皇上气走的你倒是头一个。现下皇上日日宿在谢国公两姐妹处,荣贤妃和妹妹也是常受宠。估计这宫里再有个几月便要晋封一批了。”苑曦道:“我没有那诸多承宠的心思,你们也不必拐着弯地劝我,在这后宫无宠安稳活着也不错。”程依婉放下手中的绣绷,起身准备走,道:“这后宫,向来不是无宠就能活着,妹妹,姐姐劝你一句,无宠便是死路一条。”
魏若枫也起身和程依婉出了门。怡玫道:“小主,您也软软性子吧,程美人说得没错,现下是平安无事,但是一但有个什么事要拉个无辜的人垫背,那人保不齐……”苑曦只是摇摇头,她不愿意低头,他害得她与父亲别离远去苏州,回京后又立刻纳进宫里,他明知她不是池中物。她爱他的时候,男人弃她于不顾,如今她心向云游,又把她关在这四方城里。她心里是苦的。
转眼就入了冬,十一月的天冷飕飕的,宛水宫的炭缺斤少两,怡月殿冷得滴水成冰。怡玫跑进来道:“小主,皇后娘娘午后要举办赏雪宴,后宫的嫔妃都要去。”苑曦道:“把我从家里带来的那个白色貂绒的披风拿出来,给我挽一个双云髻。”
赏雪宴,皇后道:“入了冬,本宫忧心各位妹妹天冷路滑,便取消了晨昏定省,现下举办个赏雪宴让姐妹们一同寻个乐子。”瑾昭容的肚子愈发现了,现下已经八个月,皇后让瑾昭容同她一起坐在屋里,剩下的就连荣贤妃都是一同坐在院子里。
宴席过了一阵子,赵锦媛开始到各个席位去敬酒,苑曦也并未多想,只当她是拉拢人心。不多时赵美人走了过来,道:“殷妹妹,来姐姐敬你。”苑曦正拿杯子准备抬手,二人杯子还未相撞,赵锦媛手里的酒便尽数倒在了苑曦白绒上,赵锦媛一脸对不住的神色道:“妹妹真是对不住,姐姐竟手滑了。”便拾起腰间的帕子在苑曦的白绒上擦拭,苑曦正欲拒绝,赵锦媛却已经向皇后行礼道:“皇后娘娘,妾身不小心弄脏了殷妹妹的袍子,还请娘娘容妾身和妹妹进殿更衣。”皇后准了。
苑曦心里暗觉不对,便道:“皇后娘娘,妾身无碍,不必特地更衣。”皇后道:“殷美人,若是让人撞见了你一身酒渍,会失了皇家体面。”苑曦只得跟随赵美人进殿更衣,到了偏殿,苑曦发现瑾昭容正在偏殿休息,暗道不好,想来皇后也是怕瑾昭容出了差池,让瑾昭容来偏殿休息了。二人向瑾昭容行了礼,赵锦媛道:“还请昭容身边的玉隐姑姑带殷妹妹去更衣。”玉隐带着苑曦进了内殿更衣,苑曦想,有着玉隐姑姑见证,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差错。二人更衣后刚准备出内殿,就听见了瑾昭容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