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眼里慢慢渗上泪,“你十几便在我家,我天天看着你,你的那点心眼,我能摸不到?你也知道我是容不得你心里藏着掖着的人,你什么都防着,包着的,何必娶我。既然你娶了我,你也就得依着我,这是你当初答应我的。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有什么可藏的?”
子容收了笑,抹了她脸上的泪,“别哭,我最看不得你哭。不是我想藏着,只是我真不知该跟你怎么说。”停了停,“这样说吧,我亲爹姓慕。”
雪晴一惊,果然……
这是姓慕的天下,慕是国姓,除了皇家的人,谁还能姓慕?
“那你为什么还不走得远远的,还往这京里凑。”
子容抬头见牢头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摸了摸雪晴的脸,“好了,回去吧。”
雪晴心里沉甸甸的,不走又不行,收了他换下来的脏衣服,把子容的手握了握,“能睡就多睡些,别想多了,郑大人也知道你是冤枉的,说今天回刑部打探,打探,如果这案子能转到他手上,只怕就能公证了。”
子容将她抱了抱,“放心去吧,到了公堂上,我自有说辞。”
雪晴勉强笑了笑,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回到郑府自行问着路,去洗衣房洗净了子容换下的衣衫,平平整整的搭上晾衣裳的竹杆,便有丫环寻了过来,“陆姑娘,我家公子有请。”
雪晴拭了手上水迹,跟着丫环进了一间书房。
辛雨泽正端坐在书案后,卷着本书籍在看,见她进来,放下书,站起身相迎,吩咐丫环,“我上次带回来的碧螺春沏一壶,顺便送些松花糕过来。”
他回来就问过下人,知道雪晴和周成贵出去的时间,这时回来已过了用膳时间,叫下人备了饭菜,却没见到雪晴,只得让周成贵先吃,另外派人去寻雪晴。
雪晴与周成贵极熟,和辛雨泽毕竟相认不久,加上他虽然说是匪头,但看上去却是个读书人,就照着当时的礼节见礼。
辛雨泽微敛了敛眉,“弟妹不必这么多礼,将我同大哥一样对待便好。”
雪晴这才挨着下首椅子坐下,等丫环放下点心,斟了茶,退下后,才问:“辛二哥寻我来,不知有什么事?”
辛雨泽在她临近的椅子上坐了,将那碟松花糕推到她面前,“垫垫肚子,再慢慢聊。”
雪晴哪里有什么味口,抬头看了看辛雨泽,一副你不吃,我不说的神情,只得拈了块松花糕咬了一口。
那松花糕清甜可口,入口即化,即便是她再没味口,也不难下咽。
辛雨泽守着她吃下两块松花糕,见她说什么也不肯再吃,才道:“大哥递上去的那图,负责这案子的使令私下里压下了,根本就没往上递。”
雪晴倒吸了口冷气,握着青花瓷茶杯的手,把茶杯捏得更紧,“那……”
辛雨泽拿起茶壶,“今天义宁公主回来了,去了刑部,看见舅舅摊在案上的那副图,愣了半晌,问起这图,那令使才巴巴的翻了大哥递上去的图交了出去。”
雪晴更是紧张,将茶杯放到桌上,“那公主可有说什么?”
辛雨泽帮她斟了茶,“公主当场就恼了,当着众人的面责骂了那使令几句,要他把案子移交了出来。”
雪晴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这是喜还是祸,“那这案子现在由谁来审?”
“由舅舅来审,明天我去牢里走一趟,让子容有话尽管的说。”他端了那碟松花糕,递了到雪晴面前,“再吃些?你这么饿着,大人顶得住,孩子也经不得饿。”
雪晴耳根子烫了烫,多半是周成贵跟他说了她怀有身孕的事,人家一番好意,也不好推辞,只得又拈了块松花糕,吃完糕,见他也没再说什么,起身告辞回房。
辛雨泽起身送他出门,等她走远,问寻到她的丫环,“你在哪儿寻到的陆姑娘?”
“在洗衣房外面,陆姑娘正在晾衣裳。”丫环如实的回答了。
辛雨泽摆摆手,“你下去吧,顺便叫管家过来一趟。”
重新回书案边坐下,拿起刚才没看完的书,没看上几页,管家在门口问,“少爷,您有什么吩咐?”等辛雨泽点了点头,才走了进来,在他书案前停下。
辛雨泽手指轻敲着桌面,“陆姑娘有着身孕,每日饭菜,你叫厨房照顾着些,另外安排一个妥当些的媳妇去她房里服侍着,端端抬抬,洗洗刷刷的事,跑勤快些。她怀着的可是我二弟的骨肉,万一在我们家出点啥岔子,可真对不住我那二弟。”
他虽是郑府的表少爷,但郑大人夫妇无子,只得个女儿,这位表少爷,郑大人夫妇是极爱的,念着二小姐孤儿寡母,就靠着这个儿子,才没明着过继过来,但府中上下有谁不知,这位表少爷是郑大人当亲子养大的,他的吩咐的事,谁敢不听。
昨天雪晴住进来,管家也就分了个小丫头到她房中,只是雪晴不习惯别人服侍,凡事自己动手,那小丫头乐得偷懒,玩耍。
他们觉得雪晴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没往心里去,这时听表少爷这么一说,知道昨天没安排妥当,渗了一头冷汗,忙应着去了。
接下来的风云变幻,子容的案子由公审,转成了秘审,结果判了子容等人无罪释放。
金家失误的事被揭了出来,公主念在金家不久前,才向朝中捐了大笔的银两赞助军中物资一事,也没加追究,只不过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