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见那梅子果实饱满,忍不住拿一颗咬上一口,那汁立马留进嘴里,清凉酸甜,舒服得直透心脾,忙叫素心拿果盆过来,洗上一些,大伙尝尝。
子容见她喜欢,微微一笑,打发了小厮离开,“刚才我还看见前面卖蜜饯的刚到了批新鲜梅子正在下货,我要他忙完了,给你包些,一会儿就送来。”
婉娘正要走开,听了这话,又转过身来揶揄着雪晴,“你早上不是说,想吃老鹰肉吗?”
子容愣了愣,皱紧了眉头,“这东西怕是不好找。”修长的手指敲了敲额头,“对了,城西有户人家,养了几只,我去问问他,肯不肯卖我一只。”
说完起身就要走。
雪晴好气又好笑的,一把拽住他,“你平时那么精明,一到这事上,怎么就笨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她说啥,你都听得进去,那东西也吃得?”
说完又回头嗔怪婉娘,“你知道他在一些事上,一根筋从上通到下,还逗他。”
子容回头看了看雪晴,又看了看婉娘,婉娘正笑得打千,方知上了当,搔着头,嘿嘿傻笑,“昨晚见你胃口不大好,不是着急吗?”
“没见过你这么笨的。”雪晴笑骂着拉他坐下,接了素心端来的茶,递给他,“那雪纱绸啥时可以给她?”
子容接了茶,喝了口,去了嘴里的酸味,“我叫人在隔壁茶馆候着呢,他们送了线过来,我过去支唔一声,他们便回去通知布坊老板来搬料子回去。再过一个把时辰就可以叫金玉兰自个去布坊买。”
“这么一折腾,亏了不少银子吧?”雪晴盘算着时间,这料子可是按存放天数算钱的,这一放就这么些天,实在不是小数。
“亏?挣大了。”子容轻挑了挑眉稍,“话说回来,你相公能做的也就这些了,那舞服余下的也只能看你自己了。不过最后当不当选,咱不在意,万万不能为了几件衣裳,过于劳累,伤了身子。”
雪晴握了他的手,“这余下的事,大多是婉娘和素心他们在做,我累不了。到是你和金家拧着做,还做得有些分寸,兔子急了也得咬人呢。”
“我晓得。”子容陪着她又聊了会儿,‘绝色坊’的管事急匆匆的送了银丝线过来,果然不多不少刚刚十支。
眼见上交舞服的时间快到了,秀色坊里一派忙碌气氛。
不过这些日子反而是雪晴过得最舒坦的日子。
舞服之事,她要亲手做的大头,已做在了前面,余下织织补补的事,都有婉娘和素心她们担着。
子容还怕她累着,将外面生意除了紧要的自己跑跑,别的也暂时搁下,尽可能的留在雪晴身边,帮她跑跑腿,应付应付外面的事。
这样一来,雪晴平日能做的,不过是些精巧的手工活,费不了太多的神。
金玉兰总算得了雪纱绸,虽然将雪晴恨入了骨,但时间紧迫,为了赶制舞服,无暇分太多心思寻雪晴的麻烦。
每每听到探子回报雪晴和子容的事,都恨不得叫人去掀了雪晴的‘秀色坊’。不过对方现在手上宫里的舞服的名额,她也不敢动雪晴。
只能等舞服出来了,再做计较。
不过在去给公主府送银子时,以向义宁公主请安为名,前去将雪晴与子容的事提了提。暗示着子容不守约定,扫了义宁公主的脸面。
义宁公主听了脸色一沉,“他又没毁了和你的婚约,怎么就不守约定了?”如今得着子容的好处,加上事先收到风,说雪晴怀了子容的孩子的事。
子容性子再不好,再难使唤,终是她的侄子。
虽然子容不肯照她的意思,招集旧部,但却给她做了几个大单生意,他的能力,她看在眼里的,比这金玉兰手段不知高了多少倍。
想要成大事,一是兵,二是财,缺一不可。
在没能说服子容招集旧部,带兵之前,做为一个拢财的好手,也是无人能比。
再说雪晴怀着的是皇家的血脉,母以子为贵,对雪晴自然多了些好感。
而金玉兰不过是给她挣钱的一个工具,就算嫁了子容,也不过是她的侄媳妇。
虽然她也没打算给雪晴什么正妻的名分,但侄媳妇哪能有孙子亲。
听了金玉兰的话,也不一口回拒她,只是道:“哪个男人不宠上几个女人,那个雪晴现在正怀着他的孩子,他对她自在兴头上,越打,他反而越心痛那女人。反正子容近期也成不了亲,你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还显得你大度。等他这新鲜劲过了,你们以后成了亲,你再慢慢管教,收拾了不就成了。”
金玉兰哪听不出义宁公主的敷衍之辞,又没得驳,坐了会儿,见义宁公主打了个哈欠,只得辞了义宁公主,离了公主府。
坐在轿子里远远见婉娘扶着雪晴从一顶小轿子上下来,身后跟着个拉着车的人,车上堆着用锦布覆着的一堆东西,正朝着宫门方向走。
算算时间,离交舞服的时间只得两日,雪晴出现在这儿,不想而知是做什么了,心里恨意迅速滋长,叫停了轿子,唤了跟在身边的一个跟班,凑到他耳边嘀咕了一阵。
跟班连连点头。
金玉兰远远望着雪晴,嘴角抽出一抹冷笑,“走。”摔下轿帘,一队人转过前面拐转路口,停了下来。
她下了轿子站在角落角,静观着前面事态。
跟班等金玉兰走的看不到身影,翻身上马,在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向雪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