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隔着荷包,仍捻着那粒珠子,心里沉甸甸的。
“那就是他爹给他的,饿死也不舍得卖,这也合他的性子。”陆太太拈起盖头,又开始绞边。
雪晴摇了摇头,没陆太太那么轻松,“依他说的,他爹就一个书生,怎么能有这样的东西?”
“没准是他爹哪个好友送他的呢?”陆太太笑看着她,心里也团着一层乌云,“你就为这多心了?怕他骗你不成?”
“不是我多心,爹也察觉了,他总想着进京。”雪晴也想不明白中间的道理,娘说的也同样有道理,但就是觉得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陆太太不以为然的‘嗨’了一声,“你爹也说了,子容能耐大,这高飞是早晚的事,这小地方自然困不住他,你怕他飞走了,不回来了?”
雪晴又摇了摇头,“这倒是不担心,大不了,我打个包拖上爹娘跟了他去。”
“那你还有什么可愁的。”陆太太又看了眼她手中的荷包,“那东西照你说的,比他的命还重要,你快收好吧,别再捻了,小心捻丢了。”
雪晴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想象力太过丰富,“我不想他进京,是不想他搅进那些混水里,万一有个啥事……”
自从上次听了书,她就觉得这世道并不象她想象的平静安稳。
永和多镇是个小地方,倒也罢了,但在京城那样的地方,不知成天有多少风云变幻。
陆太太忙捂着她的嘴,“快呸,都快成亲的人了,怎么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这不是在咒他吗?”
雪晴也觉得自己失言,也不管信不信,灵不灵,果真对着一边呸了一口,转过脸时听到门口有动静,脚步声极重。
陆太太也听见了,“只怕是子容回来了,听这声音,怕是喝多了,快看看去。”
雪晴将荷包仍贴身收了,下床穿了绣鞋,陆太太已起身开了门。
到院里开了大门,却是两个汉子架了子容回来,他抬头看了看雪晴,醉眼迷离,倒还知道笑了笑。
其中一个汉子见开门的是个极美的年轻姑娘,猜到是子容没过门的媳妇,不敢多看,垂着眼,“莫兄弟喝多了几杯。”
雪晴忙接了子容扶着,“周大哥他们呢?”
汉子也直言不讳,“我们当家的和大哥都喝大了,兄弟们把他们都送回去了。”
雪晴这才谢了那两个汉子,将子容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肩膀,子容人长得高大,顿时压得她身子往旁边一歪。
陆太太关了院门,落了栅回身要叫根儿和陆掌柜出来扶。
雪晴怕被爹爹等子容酒醒了问起这醉酒的事,子容不说谎,一问就能把和那个叫辛雨泽的匪子头子结拜的事问出来,忙拦着,“娘,别叫了,我能成,省得爹看他喝成这样,明天又有得念叨。”
子容也在那儿道:“别吵爹了,我没事。”
陆太太见他还知道说话,没醉得迷糊,也就作了罢,搭上他另一边膀子,要去帮雪晴一把。
子容摆了摆手,笑了笑,“娘……不用扶了,我能走……雪晴,你也别扶了……”说着就要把胳膊从她肩膀上拿下来。
雪晴见他虽然说话还算灵便,便脚下并不多稳,皱了皱眉,“别逞能了。”将他松开的胳膊又拉了回去,回头对陆太太道:“娘,你也去歇着吧,他没啥事。”
陆太太见子容喝是喝多了些,雪晴一人倒是能应付,也就不在这儿碍他们二小的眼,“天也不早了,给他洗洗脸,今天就早些睡吧,啊?”
雪晴一边扶着子容往他房里走,一边回头应了陆太太。
陆太太这才回了屋。
雪晴扶着子容进了房间,怕子容喝多了酒胡说八道,让人听去了笑话,随脚踢上门,扶着他歪歪斜斜的走到床边,一斜身子将他撂到床上,他顺着力倒在床上,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却没松开。
雪晴被他下倒的力道一拉扯,收势不住,扑倒在他胸前,酒气夹着他身上的男子气息瞬间向她兜头兜面的扑来,顿时面红耳赤,忙要起身。
子容半迷半醒中只觉得怀中香软温馨,手臂不由的收拢,将刚撑起身的雪晴又揽进了怀里,嘴里轻呢,“雪晴,我可真想你。”
雪晴的心怦然直跳,面红耳赤,不敢乱动,过了会儿,不见他有动静,抬头偷偷望去,他双目紧闭并没转醒,显然是醉中梦呓,暗松了口气,心里却是丝丝的甜。
她这么撑着,没一会儿功夫,手就软了,又怕万一娘没睡,见到她久没出去,胡乱猜测,挣了挣,想站起身。
没想到她一动,子容的手臂却收得越紧,将她再次纳进怀里,迷糊中低呓,“不要走。”身子一翻,竟将她压下身下,他的俊颜就在咫前,半睁开眼定定的看着她,目光迷离,炙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面颊,气息间尽是他身上的淡淡酒香。
他近看了她好一会儿,只觉得身下娇驱柔若无骨,她失措的面颊更是娇羞无限,心神一荡,身体内某一处激起一股欲望,迅速化开,传向每一个神精,身体越来越热,再难把持,伏低头吻向她微张着的小嘴。
雪晴心下慌乱,见他靠近,更不知该如何是好,本能的将脸偏开,领下颈项白腻如凝脂,眨眼间泛上了红晕,更是诱人之极。
子容更是无法自抑,照着她粉颈处吻落,只觉她身子一僵之后瑟瑟发抖,如风中花蕊,更叫人惜怜不已,一吻之下,只觉唇边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