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烈的折脊失败了。
折脊是一门强大的技巧,在杀人狂黎充的手中,可以抚平身材上的巨大劣势,轻易地杀死高大的对手。
正如同机械结构再坚固,找到其固定或者支撑的零部件,一样可以轻松地毁坏。
人体就是最大的精密机械。
破坏关节,就是折脊取得胜利的方式。
而在刚才,方雨烈却失败了。
准备地说,方雨烈被葛煜……吓到了。
这不是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事情,方雨烈面前战的是一个历经战斗的武术家,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绝对不是方雨烈曾经交手过的学生可以比的。
还有那粗壮恐惧的手臂,以及满是肌肉铠甲的防御。
方雨烈的折脊要施展起来,困难重重。
明明在黎充的手中如此强大,方雨烈却施展不出威力。
“像这样的职业武术家,擅长以势压人。”
方雨烈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冷冽的目光看向面前的葛煜。
武术的功能就是杀人?
方雨烈摇了摇头。
葛煜的身上散发着邪佞的气息,身体不断抽动着。
“你是不是……”
方雨烈缓缓开口:“小的时候受过什么心理创伤呀。”
他的声音并不算大,却带着质询的语气。
在说出这句话之中,刚才的紧张感渐渐消失了。
在这八角笼之上,方雨烈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葛煜表情一愣,仿佛不敢置信一般,然后他的愤怒如同火山一般迸发了出来。
“我看过你的比赛。”
方雨烈对于葛煜视若无睹:“明明是表演性质的比赛,你却杀了对手。”
“不管是什么情况,我都觉得你心理有问题。”
葛煜正过身来,并没有任何的话语,而是如同一只恐怖的蛮牛一般,朝着方雨烈肆意地狂奔而来!
轰隆!
整个八角笼中轰鸣作响,铁丝网发出剧烈的抖动,空气中也带着莫名的回想。
方雨烈还没来得及反应,右脸边结实地挨了一拳。
彭!
那强大的右拳带着陡然的声浪,将方雨烈彻底击飞出去。
还没感知到痛苦,方雨烈便直接飞了出去,在铁丝网之上。
“好快,不是瞬步!是纯粹的肌肉移动,根本反应不过来。”
方雨烈被这一拳打得几乎无法反应,那种痛苦伴着血水涌现而来。
“小杂种。”
葛煜穿着白色背心龙行虎步,快步朝着方雨烈坠落的方向跑来,将整个地面踩的踢踏作响,震撼人心。
“去死!”
双手抓住方雨烈的身体,一道恐怖的膝撞再次出现。
要躲开!
方雨烈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他的手此刻护在自己的头部。
嘭!
膝撞的冲击力实在是太过于强大,方雨烈的头被击打地刚刚昂起,空气中凝结着无数细密的血液。
痛苦,甚至有些无法呼吸。
方雨烈的眼角被拳风擦伤,瞬间肿了起来。
如果不是已经修行武术,开发潜能,完成了对身体素质等提升,方雨烈早就已经彻底倒下了。
毫不留情,乘胜追击。
这就是葛煜。
没有留出半点空挡,就是抓住了方雨烈开始暴力地击打,透过小白兔的残破面具,葛煜的表情趋于疯狂。
他的双手就好像是两把屠刀一般,就这么直接地放在方雨烈的面前。
太疼了。
咳咳。
方雨烈咬牙,右手推开那恐怖的拳击。
直接对抗!
轰隆!
铁笼作响,方雨烈口吐鲜血,处于八角笼的边缘。
葛煜一脚飞踢,然后松开手,强大的冲击力一往无前。
正中方雨烈的胸口。
噗!
地面上的血液飞溅。
葛煜呼着气,带着满腔的恶意,纯粹的恐怖。
他声音嘶哑,却饱含着愤怒,声嘶力竭:“你也配小看我!”
“你也配小看我!”
“你也配!”
“啊啊啊啊啊啊啊!”
声音嘶哑却带着尖锐的意味,四四方方的却插入每个人都心中。
方雨烈咬着牙,吞下一口血沫。
这个男人的戾气仿佛是屠刀一般,那刀……
就悬在方雨烈的面前。
和杀人狂黎充不同,葛煜看起来有些孩子气,但是却无比之恶。
他身上就散发着恶。
………
葛煜。
刘云昆是大途武道的老牌教练,五十多岁,膝下无子,可以说是将自己一辈子都奉献给了大途武道。
而有一天,他从外面领来了一个孤儿。
武术天赋强悍,聪明伶俐,只是看起来有些桀骜不驯。
就这样,葛煜成为了大途武道的入门弟子,并且经常代表大途武道去参加武术比赛,当然,在江城明面上的武术比赛都是表演性质的。
简单来说,就是早战斗之前两个对手就已经在相互套招了,然后就是顺着套路打下来,点到为止,皆大欢喜。
葛煜这一拳打出去,就知道,对手的下一拳从哪来了。
下一拳是右拳,打在自己的脸上,不要防御。
大途武道有相当一部分资金来源于这样的武术竞技,这也是葛煜的任务。
葛煜的表情愈发地烦躁,他的心也越来越烦躁。
他眼前的对手是一个憨厚的年轻武术家,身材高大,结石。
他们在观众面前努力地表演出精湛精彩的战斗画面。
开什么玩笑。
开什么玩笑!
我为什么要和这群蠢狗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
葛煜有些难以忍耐,他抱着自己的右手,轻轻地打了个寒战。
武术……
武术才不是表演。
刘云昆那个老不死的。
还有大途武道那群白痴。
根本就不懂!
葛煜那张乖戾的脸上表情变化,他想起了自己五岁那年在小巷的角落中凌虐致死的那只猫。
当时他获得了极度的快感。
那是作为强者的快感。
忍不住了。
葛煜呼吸开始急促,呼吸声开始变大。
杀了你。
杀了你。
葛煜的对手,此刻还在沿袭着之前的套路,他有些魂游。
“今天打完以后,和女朋友去哪里吃饭呢?”
嘭!嘭!嘭!
记忆里的惨叫渐渐变得消失不见起来。
………
方雨烈摇了摇头,侧身站着,面无表情。
“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葛煜的脸色一震。
方雨烈右手擦去嘴角血水,他的目光隐于黑暗之处。
“我之前遇到过一个想你一样的变态,也以杀人为乐。”
方雨烈将自己的面具扶正。
“我砍掉了他一只手。”
方雨烈仅仅是诉说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