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来，坐吧！”李凡躬身邀请。
欧阳青华有些局促，慢慢坐到沙发上。
白则跑到窗边看风景去了。
“唉～老师，你能不能不要一副接受不了的样子。难道我拥有这些财富地位是那么难以置信吗？”李凡也在一旁坐下来，意味深长的说道。
面对李凡这表面柔和，实际充满侵略意味的态度，欧阳青华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至于就这样失了分寸。
“确实很难以置信。谁又能相信一个无依无靠的人能在短短时间走到这种高度呢？不过看到我的学生真的成为了这样的人，在惊讶之余我也为你感到高兴。”欧阳青华正色道。
“突然说话这么官方，我还有点不习惯呢。身份的差距太大，让你产生了某些压力是吗？我倒是比较喜欢刚刚那个劝我回去上学的老师。”李凡言语中显得有些冷漠。
“你就别取笑老师了。说起来我虽然是你的老师，但是还真的没有对你有过什么帮助。对你的情况也不太了解，这个老师的名头，受之有愧。”欧阳青华也不在意李凡的态度，倒是反思了一下自身的问题。
“理解理解，毕竟我也没有尽到做学生的义务嘛。又怎么能苛求别人呢？像你这样还有责任感，知道反省和愧疚的，已经是很好的老师了。不像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拿钱工作，照本宣科。”李凡表达了体谅。
“是啊，你说的也对。”欧阳青华这样说道。
“哈哈，你倒是挺乐观。看来你现在是不打算劝我回去上学了。”李凡靠坐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表示放松的态度。
“岂止不想让你回去，我自己都不想回去了。教书育人这样的事情，我真的感觉自己做不好。还是你给我这样的想法呢。总监大人，你要是有合适的工作安排给我，我也不介意在你手下打工。”欧阳青华的态度也明显轻松了一些。
“好呀，我看你挺懂事的，脾气也好，要是你真的不干了，可以过来给我当个秘书，给我端茶倒水，捶腿按摩什么的，也不错。”李凡一脸玩笑的表情。
“好啊！李凡！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好歹也是世界顶尖大学的教师，你竟然想让我来给你当秘书?而且你说的秘书和私人保姆有什么区别？”欧阳青华表示自己还是拥有做为顶尖大学教师的尊严和底线的。
“哎呀，您老人家想多了。我这不是怕你不熟悉业务，受人欺负，又受累吗？你在学校不就是当保姆吗？还是当一群学生的保姆。每天还要承受上面的压力。现在你只要做我的秘书，基本上就不用做什么了。而且，工资还高！”李凡耐心的劝导着我们的欧阳青华老师。
“工资有多高?”欧阳青华还是觉得现实一点比较好，尊严和底线这种东西都是可以随时调节的。
“我看你们大学教师的工资也不怎么高，待遇也不怎么好，像您这样的辅导员还要受累受气。某些福利其实也不值一提。这样吧，你在这，我可以给你个三十万的年薪。你看怎么样？”李凡给出了一个他认为比较谨慎的价格。
实际上李凡基本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层面，他是一步登天的典型，他的世界是极端化的。尤其是在失去了规则意识的支撑之后，他现在的状态就是空中楼阁，随时可能坠下凡尘。
也因为如此，他并不了解这些社会中低产阶级的生活状态，无法做出准确的评价，完全靠自己的感觉来。面对欧阳青华他就是如此。
但是话又说回来，即使他现在所处空中楼阁之内，实际上也要超越世界上所有的人。即使有一天他再次坠入凡尘，也必然不是凡人所能及的。
“三十万?你疯了吧？”欧阳青华有些发愣。
“怎么?太低了?不可能啊？三十万在你们教师之中，应该不算底薪了吧？更何况我给你安排的工作这么轻松。”李凡有些诧异她的反应。
“你是认真的吗？”欧阳青华又一次对李凡人力资源总监的身份产生了质疑。又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铭牌。
“嗯?你在质疑我?”李凡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没有没有，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你这个工资给得太高了，而且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的工作就等于是白拿钱。你们公司怎么可能答应呢？”欧阳青华面对身为公司老总级别的李凡还是有些发怵。急忙解释道。
话中的意思虽然委婉。李凡也已经明白了。意思就是说，你也是别人的手下，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徇私给人感觉很不可靠。这家公司不是你说了算的。
“那行吧。你觉得以你的能力可以拿多少？”李凡终于开始正经一些了。没办法，谁叫他低调呢？难道他还能说：
别说这家小小的世界五百强公司，就算是整个世界，现在都是我说了算！
这样不就太low了吗？所以李凡觉得自己应该装得像是一个人力资源总监。
“其实我觉得我是可以拿三十万以上的年薪的。但是我的职位不该是你的贴身秘书，我的工作内容也不该是给你端茶倒水，捶腿揉肩。我身为一个文学语言专业领域的学者，自然有我擅长的领域，如果你能把我安排到适合我的职位，我自然可以配得上这份薪水。”欧阳青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总之就是说，你给的薪水确实高，但是我也是有能力的，我可以证明自己的价值。而不是说靠你施舍一般都把我安排在身边做秘书。然后又把球踢给了李凡。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发怵的，毕竟李凡在她眼中已经算是位高权重了。生怕惹恼李凡。
但是又因为李凡年纪并不是很大，没有那么威严，或许也因为李凡所表现出来的随意，也或许是因为李凡不久之前还是她的学生。综合种种因素，她和李凡说话底气也足了一些。
“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但是我们公司暂时不缺人。因为我是刚刚升职，所以缺个秘书。反正工资待遇也是很好。你主要的工作就是听我安排。有空的话我也会叫你去做其它工作的。你是不是有能力，不是你说了算的。在这里，是我说了算的。”李凡傲慢的宣示着主权。
“好吧，一切听你的安排。我的李大总监。”我们的欧阳青华老师面对强权，选择了屈服。
“哈哈，期待我们以后的合作。亲爱的欧阳老师。”李凡得意的说道。
“先别得意，我那边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不只是随便辞职就行的。”欧阳青华解释了一下。
“没事，不管你什么时候来，我秘书的位置肯定会给你留着的。”李凡也给出了一点诚意。
“也不会太久，短则一个星期，长则一个月。我肯定能安排好的。”欧阳青华也给出了自己的诚意。
“那祝你顺利。”李凡客套了一句。
“那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联系你。”欧阳青华准备告辞。
李凡也没有挽留，毕竟他也刚来这个公司，多留她一刻就越有可能发生意外。随即安排了一直候在门口的王文博把她送走了。
送走了欧阳青华，李凡起慢慢踱步到窗边，和白一起欣赏城市的风景。
“好看吗？”李凡低声问道。
白扬起头看了李凡一眼，又把视线转到下方。他们身处的这栋大厦很高，他们所在的位置视野也很开阔。加上京师地势较为平缓。一眼望去，城市的景观尽收眼底。
鳞次梓比的楼房，宽阔的街道，匆忙来往的行人。川流不息的车辆。视线尽头地平线与天交接之处，房屋已经变得低矮，再往上看是白茫茫的天空。
白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李凡也微微一笑，没有再多问。
理论上来说，白的人格是全新的，才出生几天，对世界还没有太深刻的了解。只是源自于先前无数破碎的人格，导致她对世界的感观非常不好。只有待在李凡身边，她才能自控。
综上所述，李凡问她怎么看待眼前的景色，她当然无法回答。在她的世界里，好看吗？实在是一个太抽象的问题。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或许什么都没有想。一动不动，就像两尊雕像，一黑一白，似乎可以就这样站到天荒地老。
然而两人没有站到天荒地老。就在送走了欧阳青华之后，一个女人敲响了李凡办公室的们。
“您好，是李总监吗？我是总裁的助理，我叫李琪，总裁叫我过来带您去她的办公室。”李琪好奇的打量了李凡一眼，然后客气的传达上司的指令。
“嗯，那走吧。”李凡丝毫不打算多客套。
李琪也不多话，引着李凡和白走向总裁办公室。至于李凡和白的身份她虽然好奇，但是社会经验告诉她，好奇心太重并不是什么好事，话多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她明智的选择了闭嘴。本分的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