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悄悄来到杨斌的办公室外面，往里面看了一下，只有杨斌一人，侧身进来随手关上了门。
“杨哥，抱歉，真的非常抱歉！”
杨斌抬头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已经给客户那边发了邮件，可是还没有回复，你这里有什么消息吗？”李越格外小心地说道。
“没有。”杨斌的回答淡淡的。
“给大家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想尽力弥补。”
“你觉得凭你一封邮件就能弥补？你谁啊？”杨斌的话很讽刺。
“我知道我没资格说，但我真是想尽力的，我定了下午去上海的高铁，我去把钱还给他们。然后我会从上海直接去呼市，这两天我就不来公司了，和你请个假。”
听李越这样说，杨斌再次抬起头，“这么多年婉晴对大家怎么样你应该很清楚，这样做真的很......”杨斌生生地把‘无耻’咽了回去换成了“太不应该了。至于你去上海这件事，我会和晓华说的，婉晴也嘱咐我们只限于我们三个人知道，你晚上给婉晴发个微信说一下吧。其它的，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吧！这个项目也有你的心血。”杨斌知道此时多说多说无益。
“杨哥，我不求你们的原谅，只想能尽力挽回损失。那我先走了。”
看着李越的背影，杨斌突然冒出一句：“女人心，海底针！搞不清楚。”
何强的电话打了进来，“老杨，呼市那边我找了个朋友，我们明天一起去一趟吧，再争取一下。我觉得应该有转机，不能干等着吧？”
“要不要和婉晴说一下？”杨斌问着。
“别说了！她那个脾气，你说了她硬要跟着去怎么办？我们去吧，让她好好养身体。”
“行！”
谭家伦在厨房静静地做着晚饭，四菜一汤，他已经打定主意：好好照顾婉晴，其它事情一律不提。
婉晴一个人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脑子里面好几个人轮番出场，好不热闹。
乔陆跳出来：陆女士，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遇到好人就珍惜吧，过好后半生也给我少添麻烦。
陆浩：姐，老谭看着不错，你就别犹豫了。
晓姝：陆婉晴，过这村儿没这店儿啦，赶紧的赶紧的。
自己：人家条件这么好，找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都没问题，后面还有四五十年，能一直相看两不厌吗？没信心，没把握！
父亲：你天天丧着一张脸，真不知道他看上你什么了？
李越：你别抢了，都老了，好意思吗？
婉晴搞不清自己是梦是醒，是我错了吗？
‘笃笃笃’的敲门声传来，“婉晴，醒了吗？我进来了。”
婉晴揉揉双眼，自言自语道:“我是在做梦吗？不像啊！”
“中午就没吃饭，快快起来，给你做了好吃的。”谭家伦像哄孩子一样把婉晴拉了起来。
“你别这样，搞得我像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我真希望那样呢！免得你东想西想的！”
“说什么啊！”婉晴还沉浸在刚刚的情境里面。
“吃好喝好，养好身体！”
两个人坐在饭桌前，婉晴抬头说道：“喝点儿酒吧！”
“不行不行，医生已经说了，以后不能再喝酒了。”
“唉，少了很多乐趣啊！”婉晴惋惜着，“几年前我和晓姝一起喝酒，她曾经说过：有时候宁愿醉着哭也不愿醒着笑。想想只有经过事的人才会这么想吧！”
谭家伦想转移一下婉晴的思绪，把椅子搬到婉晴身边，“和你八卦一下。”
“你还有八卦的心思？”婉晴不解地看着谭家伦。
“偶尔，好奇啊！”
“说吧，想八卦什么？”
“晓姝人长得漂亮性格爽快，能力也很突出，为什么一直单身啊？”
“怎么，你感兴趣？”婉晴的嘴角一撇。
“是啊，开个玩笑啊，如果是先认识她，就没你什么事儿了。”谭家伦说出这句话后观察着婉晴的反应。
“晓姝值得男人爱护！”婉晴一字一字地说了出来，好像没听到谭家伦的玩笑一样，接着说：“晓姝大学是在西安上的，一入学她就喜欢上了同系的男生，那个男生好像是江苏一个县城的，家里条件不是特别好，晓姝每月都会支援他一些饭票啊，给他买一些生活用品啊等等。那么爱美的一个人，大学四年愣是没买过一支口红。二十岁生日我送她一支二十多块的口红她都哭了，你能想像吗？女人一旦爱了就会全身心的付出，豪无保留。”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没能逃脱毕业季分手季的魔咒！四年的青春芳华，抵不过父母的几个电话，想想真是悲哀！”
“那太可惜了！学生时代的感情是最纯真的。”谭家伦也同样感慨，“什么原因啊？”
“那个男生家里还有一个妹妹，他的父母希望他毕业能回老家，在县城法院之类的找个公务员，而晓姝觉得应该来北京，大城市有前途，两个人一起拼也没什么可怕的，何况晓姝家里的条件也不错。可是男生的父母坚决不同意，认为那样儿子白养了。男生也觉得父母不容易想让晓姝一起回县城，你想，谁会放弃北京去县城啊！两个人当时吵得特别厉害，谁也不退让，据说男生的父母甚至以死相逼，最后男生选择了顺从父母，放弃了晓姝。分手后晓姝一直在等待，过了六七年的样子，听说那个人有孩子了才死心，现在哪儿还有这么痴情的人啊！前年那个男生来北京我们见了一面，很普通，在小县城也不得志。”
“后来她一直一个人？”
“那倒不是，陆续有了几个，好像都不是特别靠谱。她自己也就无所谓了，合得来就在一起，合不来就分开，一直到现在。”
“活得到是潇洒，但背后总有哭的时候吧？”
“你这人真会说风凉话，谁没受过伤。再说了，哭怎么了？”
“我的意思是要擦亮眼睛，吸取教训，就上次那个，我真不看好。”
听谭家伦这么一说，婉晴好像想起了什么，拿起电话：“张晓姝，你和那个就上次见的那个怎样了？别又被人坑了！”
晓姝在电话那边说道：“知道知道，他能骗我什么啊？也就骗几个小钱花花，你管好自己啊，别放老谭！你要真放了，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晓姝之前认识的一个小帅哥，五个多月的时间从她这里骗了四十多万。”
谭家伦愣了，“她那么精明理智的人，不会吧？”
“过于自信了，再加上小伙子确实帅，色令智昏！”
谭家伦总结了一下，“男人女人都一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