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那个戒指真的挺好看的。可是我再也没有见过那枚戒指，如意甚至连属于她自己的那一枚都没有带过。”
顾澜又问：“你们结婚之后，他有把那枚戒指再重新拿出来给你吗？”
傅冷笙摇了摇头，他的声音嘶哑难听：“我不知道。”
或许颜如意给过，但是他从来都不知道，也许他连盒子都没有打开过，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扔在那里，再也没有管过。
顾澜走到傅冷笙旁边，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
“这个沙发挺舒服的，当初如意还说过她要在这里养一只狗，你工作忙的时候，还有狗能够陪着她。”
傅冷笙感觉顾澜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一把刀，插在自己的心头上。
傅母不喜欢养宠物，家里面从来都没有养过猫猫狗狗这一类的东西。
颜如意住到老宅之后，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要养宠物的事情。
老宅有傅母，有傅闵晴，但是傅冷笙知道，大家和颜如意相处的并不愉快。
而那时候的自己，更多的时间是陪在白月茹的身边，住在北区的别墅里面。
“我刚刚停车的时候看到外面有一片蔷薇花田，应该是经常有人过来修剪吧，长的还不错。”顾澜像是看不见傅冷笙的表情，继续捅刀子。
“那里原本是种着白玫瑰的，因为你喜欢白玫瑰。但是后来为什么又改种红蔷薇了呢？”
白玫瑰，白月茹也很喜欢。
那时候颜如意刚刚在花园里面种下了大把的白玫瑰，到了情人节那天，却在八卦新闻上面看到了傅冷笙和白月茹共进晚餐，离开的时候，白月茹手里面捧着的就是一束白玫瑰。
这件事情，颜如意还跟傅冷笙闹过。
但是傅冷笙当时是怎么做的呢？
——“我说了，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如果你执意要嫁给我，这就是你以后要忍受的事情。”
那时候婚礼里也只不过是剩下一个半月而已。
“我从来都不知道，她为我做了这么多……”傅冷笙哽咽着，眼眶也发红了。
顾澜摇摇头，忽然笑着说：“你不用知道，你应该要一直不知道下去，永远不要喜欢上她，即便跟她离婚了，也是你想要的，做到永远不后悔才是。”
“冷笙，我是有私心的，我祝福你和月茹在一起，我暗暗祝服了十年！现在，本应该一切都尘埃落定，月茹怀了你的孩子，要成为你的夫人，而我，只不过是作为你的兄弟，永远的祝福你们两个人……”
顾澜头微微抬起来，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板，似乎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但是现在呢？你跟我说你爱上了颜如意，那白月茹该怎么办？如果早知道你从来都不爱她，十年前我就不应该主动退出，就应该像如意一样，要出命去，也要拼一把，跟你争一把！即便像如意这样遍体鳞伤，我也不会后悔。”
傅冷笙在顾澜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惊讶的瞳孔微缩。
“你……”
顾澜是嘲讽的笑了一声：“对，没错，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喜欢月茹。但是她喜欢你啊！而你也跟我说她做你的女朋友，你们两个以后会结婚……你让我怎么办？”
“当初，我发现你喜欢上颜如意的时候，我承认我心里面是高兴的，甚至这段时间，你要尽全力挽救你的婚姻，也是带有着这些私心在的……”
顾澜盯着傅冷笙：“可是你让我失望了。如果……如果能再果断一些，放弃月茹，就算拼尽全力，我要把月茹从你的身边带走，怕是她现在肚子里面还怀着你的孩子，我也不会在乎……”
现在你来问我怎么办？那我又去问谁呢？
傅冷笙知道了，从他签了离婚协议书，那一刻开始，所有的事情都像一团乱麻，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
“在我们四个人里，只有如意跳出了这个死路，她自由了。”顾澜像是被卸了全身的力气，他整个人都靠在沙发里面，柔软的沙发随着他的身体凹陷，用柔软和舒适包裹住了他。
“如意曾经爱你，毫无遗憾，现在她离开你，也一样是毫无遗憾。”
傅冷笙的心，像是被一针一针的扎着，绵绵的刺痛困扰着他。
在这场叫做爱情的战争之中，傅冷笙原来毫不在乎肆意挥霍的是属于颜如意的爱，当然，颜如意把属于她的爱全部收回去的时候，傅冷笙只不过是一个被人家卸了爪牙的狼，毫无攻击性。
顾澜说了很多，他一口气把矿泉水瓶里面的冰水全部喝完，瓶子随手一扔，任由它落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自己却不再说话。
傅冷笙没想到顾澜会告诉自己这么对。
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兄弟，这十年来一直喜欢着白月茹。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你喜欢……”傅冷笙哑着嗓子，像是一个病重难以喘息的人。
顾澜没回答他的问题，无声是他最好的答案。
傅冷笙明白顾澜的意思。
就连自己，在这之前都一直以为自己是爱着白月茹的，如果顾澜告诉自己，作为自己的好兄弟，却觊觎了自己的女人，你自己的个性，他们两个人恐怕连兄弟都没得做。
顾澜对白月茹的爱，是细腻的，是隐秘的，一种默默的成全和祝福。
白月茹是真的爱着傅冷笙，他们两个人。相爱，顾澜又怎么会去棒打鸳鸯呢？
“如果当初我能早一点看透你的心，说我能看出来你对月茹只不过是一种习惯，只不过是男人对女人一般的兴趣，杜夹杂着爱情的话，即便我失去一切，我要拼尽全力去试一试，与你争斗。”顾澜喃喃的说。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当初，顾澜得到了亲子鉴定的报告，第一时间就去找了白月茹，给了白月茹暗示。
但是很明显，白月茹任然深深地为傅冷笙痴迷。
顾澜说：“现在回头看看，我做的最错误的事情，就是没有阻止你在结婚之后还和月茹胡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