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奕高耸着鼻子嗅了一路,怎么嗅怎么不对劲,小清棠买包就买包,怎么还换了一身衣裳?银奕好奇的盯着她,是衣服上的香味儿盖过了她原来的气味吗?
这两天夏清棠跟白晏寒挤在一窝品茗纭茶,身上自然而然的沾了茶香,清清淡淡的不刺鼻,不像现在一股浓重的香膏味。
“晏寒~~快看我买的新衣裳~”夏清棠刚进门便呼唤。
银奕被她惊的一激灵,天,耳朵好痛!
“晏寒~”又是一声腻歪的呼唤,活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发出的声音。
银奕眼神极好,老远的就看见白晏寒嘴角直抽。等走近了,白晏寒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见到夏清棠,白晏寒脸上神色微动,“回来了?咦,怎么买了一只红色的?你不是最喜欢鹅黄色的吗?”
明明出门前还在纠结要不要买个一样色的小包。
“进了店门觉得红色的更好看,为了方便穿搭,我还新买了一件衣裳,还不错吧?”
白晏寒没做声。
“好不好看嘛~好不好看嘛~”夏清棠亲呢地伏在白晏寒胸前,双手环抱住白晏寒的腰间,柔声细语道:“人家特地为了你买的~”
银奕难受的掏耳朵,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出门买个小包而已,小清棠吃到什么脏东西了,腻歪成这样?
白晏寒微笑,眼底是说不出的温柔:“红色很美,宛若海棠盛开,改天一定要让她试着穿红色的衣衫。”
“她?谁呀,你心里还有别人?”夏清棠眉目含泪哭诉:“你竟然还想着别人~呜~”
白晏寒捏住她的下巴,:“我的清棠穿的一定比你好看。”
闻言,“夏清棠”突觉全身犹如被万虫撕咬,痛到无法聚集灵力,欲要挣扎,却被数颗白棋幻化的灵线紧紧束缚。
白晏寒眼神阴狠,“说!你把清棠藏哪了?!!”
———司徒府·地牢———
“白晏寒会来救我的,你别高兴的太早。替身的把戏他肯定一眼就能看穿!”因戴着沉重的锁链,夏清棠只好坐在地上。
“救你?”司徒明月大笑,嘲讽她天真,“即便他知道你落在我们手上,也进不了这里!你知道这是什么地界吗?这是我司徒家的地牢!整个木灵族只有三个地方比此处难入。一是魔域,三层魔域结界不仅阻拦了里面的妖物,也让外面的人难以靠近。二是虚镜,那里有守山神像看护,旁人入之便难逃被清除的结局。三是麒麟族的祠堂,所有关于麒麟血脉的秘籍、族谱都在那里,传闻祠堂里还存活着一只原始形态不能化为人形的麒麟神兽。除了这三处,就属司徒家的雷轴地牢防御最强!十几年了,多少人被这道防御斩杀,凭他是天青老祖的弟子又如何?。”
夏清棠调整坐姿,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随后浅笑:“没有什么地方是能永保太平的。”
司徒明月惊讶她此刻还有闲心笑的出来,“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雷轴结界呈五芒星形态,易守难攻,以家宅为中心,分散五道子结界,每一道结界皆自成一体,相当于外围共有五道结界护体,且我府上有几十名护院,东南西北四个角落还各有四道小的结界,白晏寒想硬闯是绝无可能的!”
夏清棠微微一愣,“一共九道结界护府?这么听起来,要想最稳妥的解开结界,需得从内部突破才行。”
“是啊,没有百来号人是根本不可能从外面突围的,而内部他又轻易进不来,死心吧,你的小情郎注定是救不了你了!”
夏清棠白了她一眼:“要说你们不如直接把家搬进铁桶里面更好,省的这般费心费时又费灵力。”
司徒明月猛地拽动夏清棠手上的铁链,将她掀翻在地,眼神不善地说道:“臭丫头,你活腻了!”
“咳咳···咳咳······”夏清棠倒在地上,“我只是不太明白而已,你们做了什么亏心事,要把家宅造成这样,居然用了九道结界······咳咳···”
司徒明月居高临下地说道:“你不配知道,等你尝遍地牢中所有的刑罚,我就亲自送你上路!”
夏清棠尽量支起上身,一改先前唯唯诺诺的姿态,眼神坚定望着司徒明月,“我不该问的,因为我知道原因。其实你们是在害怕吧?害怕有一天会落得跟欧阳家一样的下场,毕竟老东家没的惨烈,满门被灭不说,就连他们的门生、客卿也被你们杀了个干干净净。所以呐你们怕的要命,生怕哪日不留神就被人寻了仇,于是要把家宅造的水泄不通。哎,何必呢,早知活的这般战战兢兢,当初就不该做那些事情。哈哈,你们居然还用了九道结界,哈哈哈哈哈哈,说出去真是笑死人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你是谁!”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司徒家靠着蚕食欧阳家的势力,一步一步发展壮大,可惜呐,你们是坏是奸,却不够聪明。林家与薛家捡漏不如你们捡的多,照样混得风生水起。而你们呢,明明率先接管了欧阳家留下的所有护卫队,竟还被薛家硬生生地撬走一半的队伍,哈哈哈,真的是蠢到家了!”
“放肆!”
司徒明月盛怒之下拔出一把匕首横在夏清棠脖颈,威胁道:“本来我还能让你多活两天,现在看起来,完全没那个必要了。”
“明月小姐不必心虚,在下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若有得罪之处,请一定憋着!哈哈哈!”夏清棠放肆大笑,毫无惧怕之意。
“你不会再也不会有机会说话了,去死吧!!!”司徒明月手起刀落,没有半分犹豫。
鲜红之中的雪白总是格外引人注目,断线的红色血珠子从夏清棠颈部流下,明晃晃的刀子插在喉咙里,一滴、两滴、三滴、直到汇成一片红莲。
杀人的事情她已经做得太多,多到习以为常。
司徒明月用力踢了踢脚边的尸体,确定已经断气。
“来人,去把尸体处理了。”司徒明月接过侍女递来的手帕,“去告诉父亲,计划有变,原定我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身旁侍女放声尖叫,司徒明月大怒,握紧手中鲜红的刀子正要故技重施,
“尸体,尸体不见了!”侍女拉住司徒明月的衣袖,“不见了!小姐,她不见了!”
不过一个转身的功夫,原本的存放尸体的地面变得一片干净无半丝血迹,尸体竟然不翼而飞?!
司徒明月冷汗直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姐你看,在墙上,她在墙上!!!”侍女吓的瘫倒在地,夏清棠的尸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挂在墙上,面容扭曲,双手腾空朝向她们,鲜血顺着墙面缓缓流下来。
墙上没有钉子没有木板!那里根本不可能挂住一个人,尸体是怎么挂上去的?
司徒明月觉得浑身冰凉,“来人!来人!一群狗奴才都死到哪里去了!!”
地牢的那头,一片黑暗,就连嘶声呐喊都被吞噬干净。
“来人!来人!”
“爹!!爹!你在哪里!”
“狗奴才都死光了吗?!!!”
喊了十几遍,无人应答,无人过来。连挂在墙上的尸体也不见了,司徒明月双腿发软,哆哆嗦嗦地说:“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了!管你是人是鬼,进了我司徒家的地牢你就是一只死老鼠!”
说罢,司徒明月拔出一把长剑,慌乱大叫:“来啊!来啊!有种来啊!”她四处乱砍,已然神经衰弱,突见侍女的背驼起一块,定睛一看,那具尸体居然趴在侍女的背上,双眼流下血泪,对着她露出恐怖的笑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司徒明月疯狂乱砍,奢望将这令人恐怖绝望的地牢劈出一条生路来。她已经神志混乱,缩在角落。
“呵,吓成这幅模样。”
黑暗中,空间扭曲成一道漩涡,夏清棠款款而现,身上并无半点伤痕,
“谢鸿几人的兰绳绞首是你的杰作吧?”
“兰绳绞首中的“兰”字同“拦”,意为拦住绞首,不过这个“拦”可不是因为善心大发,而是因为普通绞首用的是粗大的麻绳,行刑者觉得不能让人死的太舒服,便把麻绳拆分成细长的几条,慢慢勒住人的脖子,缓缓发力,先是血珠冒出,再是血肉外翻,最后连着脊柱一起断裂,这就是兰绳绞首。”
“幻术!你用了幻术!”司徒明月吓到浑身冒冷汗,衣衫尽湿,一时间竟没有想起来谢鸿是谁。
“我看你的胆子真的很小啊,不过你虐杀谢鸿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当那活生生的几个人被你用手中的细绳慢慢折磨致死的时候,你可是现在这幅表情?”夏清棠走近司徒明月,平静地看着她。
“你····你到底是谁?”司徒明月大叫,“你明明······你明明没有灵力的······在带你入地牢前,我爹已经探知过,你根本没有灵力。”
不对!司徒明月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在九銆大陆,一个人若要不借助灵器去探知另一个人的灵力,实力需得高于那人,而司徒问不能探知倒夏清棠的灵力,难道···难道···
“司徒问不过区区一个六阶天祈师,如何能探知我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