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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雁来,雁去

喜欢南雁和想要以高分考入北大,对于西楼来说,是两件极其重要但并不矛盾的事情。相反,因为对南雁的热爱,给了16岁的西楼无限的动力去追逐现实生活里自己的梦想。

西楼全名叫乐西楼,“快乐”的“乐”,可恰与她的姓氏相反的,她并不快乐。

痛苦的来源并不是桌上那一张张试卷和堆积成山的资料集,而是对待成绩下降的她,父母和老师们忽然转冷的态度。

西楼想要从日月星辰中汲取振奋的勇气,但是让人感到绝望的是,阴冷的地下室能看见的唯一的“光”,却只是对面住户家窗户玻璃反射的光,那对于西楼来说,并不算光。

这个时候,如月光般的南雁走进了西楼的世界,给了她快干涸的生命清甜的泉水和希望。

南雁是一个动漫人物,在动漫《义魂》里为了弟弟南燏的未来,不惜背负叛逃罪名,潜伏在黑暗组织多年。相比较现实的冷漠,身处黑暗的南雁,却从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并且始终如一地保持对对弟弟南燏的爱护之情,祖国的赤子之心。

南雁的经历让年少的西楼感到心疼的同时,带给了她无限的动力。在她看来,相比较南雁的隐忍和痛苦,自己的处境根本不值得一提。

为了敛去自己的浮躁同时也激励自己,西楼偷偷用铅笔画了一张南雁持剑的画像,就放在写字桌下面,每每感觉到疲惫、沉不住气的时候,她就拿出来看一眼,看过了就放回原处,继续学习。

西楼小考、中考都是全校第一,高考与她而言,是九年义务教育和三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生活里,最盛大的一场博弈。她的骨气告诉她,她不能输。

在二零一五年的夏天,西楼收到了来自北大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她永远忘不了分数出来那一刻心脏快要跳出来的欣喜,也忘不了将录取通知书和南雁的画像紧紧抱在胸前的幸福。那个时候,她拥有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美好。

当西楼以为智慧又坚韧的南雁同样也会迎来自己的美好结局时,他却在与南燏对战离明时,为了洗涤被血魂冢染红的月亮,拯救蛮荒大陆万千子民的未来,而牺牲了自己。

南雁的离去,带走了西楼的信仰,也带走了西楼内心无声却最丰盈的快乐。

在北医步入冬天的时候,西楼也迎来了考试周。

医学生考试周的疯狂程度足以与高三匹敌,饶是这般繁忙,西楼却还是在树林的长椅上发了一下午的呆。

阳光和煦,照在人身上暖暖的,可西楼的心却始终热不起来。所以当章野和木子找到她时,她还是一副木讷的表情。

“乐西楼,晚上局解(局部解剖学)考试,你怎么还在这儿坐着?!”

“对啊,帮你占了座儿,结果你一直没来,打你电话也不接,我们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木子看着西楼清瘦了的脸庞,抱住西楼发冷的胳臂,“你冷不冷,我看你小嘴都快冻紫了。”

章野和木子是西楼的室友,和西楼不同的,俩人都是北方人,章野十四岁搬来的北京,木子则是地地道道的山东人。

西楼闻声,拿出书包里的手机看了一眼,果然有好几个来电显示,有章野的,木子的,也有浅浅的(浅浅,大名夏清浅,也是西楼的室友,来自南方,是个上海囡囡)。西楼心上涌出一丝惭愧,微微扬了扬嘴角,扯开已经冻得僵硬的脸颊:“不冷。手机放包里了,开了静音,所以没听见。”

“那你坐这干啥呀?马上太阳下去更冷了。”章野是个暴脾气,说起话来也直来直去。

听了章野的话,西楼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拍了拍身侧还空着的长椅,示意章野一起坐下:“要不要一起坐一会儿,看看夕阳。”

看着章野已经处在暴走的边缘,木子赶紧拉着她坐了下来,不料刚坐下的章野,腾的一下起身,一屁股又坐到了西楼的身旁。

“乐西楼,你觉不觉着你这半个月很反常?”

“哪儿反常了?”

“你以前很明媚很爱笑的,可是这半个月,你一直都很......很......安静,不对,是寂静,笑也只是微笑,你怎么了?”木子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她眼中西楼的反常。

“这半个月不是要复习考试嘛,有点累。”

“期中考试也没见你这样啊!”

“我真的没有事,我的好室友。”看着章野和木子一脸不信的模样,西楼无奈地握了握两人的手,“你们不觉得今天的阳光特别好吗,我就来晒晒太阳,补补钙。天天坐在自习室,人都蔫儿了。”

“真的?”

“真的?”

“真的。”

“局解考试前你来晒太阳,你太能了!”

西楼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即拉着木子和章野起身:“我们回去吧,太阳公公下山了,月亮婆婆要出来了。”

“为什么今天是月亮婆婆,以前不是一直都说的是月亮哥哥吗?”

“月亮哥哥累了,该休息了......欸,浅浅呢?”

“张刚(浅浅的男朋友,也是北医的学长)拉着她去图书馆复习了,哼,重色轻友的女人。”

“考完解剖咱们去吃大餐,不带她。”

“那浅浅肯定要难过了。”

“不管,给这个女人一点点教训,下次就知道要向着谁了。”

“你们两个,就是欺负浅浅温柔,年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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