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正式演出的第一天了,票都卖了出去,临时用来组织的安保人员也请好了,经过约翰和凯瑟琳的检查,确保万无一失。
乐队的成员听从了大家的意见,早早睡觉,准备明天的表演。赵白等人却不能放松,在五个不同的地方守着。凯瑟琳据说已经推算出了对手的攻击模式,正在做应对的准备。
约翰守在酒店外,肖仁在几个楼梯口驻守,凯瑟琳的监控对准了电梯口,赵白坐在窗户边上,几个人各司其职。何如戈并没有如同其他人一样睡去,而是给赵白泡了杯咖啡,坐在了赵白身边。
“明天就要演出了,紧张吗?”赵白道。
“怎么说呢,以前会紧张吧,但是慢慢就习惯了,现在与其说是紧张,不如说是害怕。”
“害怕?害怕他们吗?”赵白指了指窗外,意思是不知从何处袭来的敌人。
“不是他们,每一次演唱会,都会很害怕,怕自己不能回应观众的期待,怕自己准备的曲子不能和他们共鸣,怕这一次不能比上次做的更好。但是啊,一站上那个舞台,就不会想这么多了,把一切交给音乐,就对了。”
赵白想起了乱鬼的话,害怕失败就是因为觉得自己会成功,越是担心,就说明对自己的期望越高,他开始理解为什么乱鬼愿意帮何如戈,一个完全体和一个普通人是怎么诞生出友谊的了。
“你们还真是不容易啊,像明星一样,表面上很风光,私下也很不容易呢。”他感叹道。
何如戈笑了,“我不是明星,不是偶像,不是演员,我是歌手。”
“很简单的,我是歌手,只会唱歌的人。”
他看了看赵白,这个年轻的男孩即使在和自己说话时也没有放松对窗外的监视,突然用特殊的语气问道:“赵白,你为什么要跟我学唱歌呢,尤其是还点名想学几首以前的经典曲目,为此把那些发音像背书一样背下来,你是基因战士,为什么要在唱歌上这么认真呢?”
赵白看着窗外,何如戈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说:“啊,我觉得那几首歌很好听,虽然不知道歌词是什么意思,但是想学一学,没什么问题吧。”
何如戈凑近了他的耳朵,小声对他说:“赵白,那几首可都是情歌啊,是男人向自己喜欢的女孩表达爱意的歌啊。”
赵白整个人在那个瞬间愣了一下,他先是确认了一下没有别人听见这句话,然后对何如戈同样小声道:“别乱说啊,只是巧合而已。”
怕真的打扰到他,何如戈又跟他聊了几句,也去睡了,留下乱鬼带来的四人在为卡奇斯坦守夜。几人轮流休息了一会儿,迎来了演出的第一天。
走在熟悉的路上,今天的氛围就有所不同,不时有人对着一行人欢呼,有人手里挥舞着买到的门票,有人大声呼喊着吉他手的名字,有很多女生喊着何如戈我爱你,他们似乎和乐队有某种默契,在他们彩排的时候从不来打扰,直到演唱会开始的日子。
众人抵达了礼堂,开始调试设备,乐队成员也没有再过多的练习,而是保留体力为晚上做准备。何如戈和赵白确认着自己的站位,凯瑟琳开始在礼堂里爬高上低,布置自己的防御手段,这些天她花钱如流水,买来了许多肖仁没见过的东西。
肖仁这几天分身二十四小时都在运转,虽然能量消耗不大,精神上确实很疲劳。等于时时刻刻要看三个视野,还要分心控制他们行动,但是他不想给队伍添麻烦,咬牙在坚持。
伴随着太阳逐渐下沉,礼堂里的气氛正逐渐升温,拿着票的人已经挤满了入口,在安保人员的协作下排成了长队,人们没有大声喧哗,而是静静地看着礼堂上方悬挂的钟,等待着演唱会的开始。
乱星会的人也聚集在了礼堂周围的一栋房子里,这栋房子的原主人在刚刚已经被他们处理掉了,他们正吃着原主人做的饭,做着最后的谋划。
“那个叫何如戈的站上台的瞬间,你就发动袭击,造成混乱,我就和大五配合,按我们之前的计划行动。”进化期的男人拍了拍小梅的头。
“老大,你放心吧。”小梅正在用手机操控着几辆探测器在礼堂里来回搜索,试图定位那几个基因战士,好消息是,他们可以肯定那个杀了商丘的男人会在舞台上扮演一个角色,不可能分身来偷袭他们。
“分身男这几天一直都在分身,没道理还能保持良好的状态,只要把那个女人干掉,我们就能挽回劣势了。”
小梅不准备拿肖仁开刀,因为她也分不出肖仁哪个是分身,哪个是真身,加上老大推理过,肖仁存在着一些能和分身互换位置的技能,不然很多时候不可能大摇大摆地派一个分身单独出去办事。
观众们拿着票过了安检,赵白也和乐队的人在后台打扮,何如戈今天画了眼线,整个人看上去英俊了几分,他穿着黑色的休闲西装,脖子上挂着围巾,其他的乐队成员则穿着比较随意,似乎是不想抢掉主唱的风头。
“卡奇斯坦演出,里加区,不夜城,第一场,准备好了吗!”何如戈喊道。
众人齐齐呐喊,一个接一个登上了舞台。灯光暗了下来,观众们的情绪酝酿到了极限,一束灯光打到了舞台中央,歌手和他的[替身]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就在这一瞬间,小梅和凯瑟琳齐齐地在手机上点了两下,远程较量开始了。
小梅知道自己的任务只是引发骚乱,并不需要自己来完成击杀,她操纵着第一个小型无人机瞄准了何如戈的头,按下了发射按钮。如果不是不能引发大动静,她甚至考虑过直接把礼堂炸了,一了百了。
但是乱星会的宗旨之一就是不滥杀无辜,如果杀只能一点点来,给联邦留点面子,因此小梅也只能遵守。
被她操控的无人机却失去了反应,小梅又按了几下操作按钮,却发现依然没有反应。她拿起手机,发现自己派进去的小车也不再传回图像了,这才意识到对手已经开始动手了。
她的特性能增强自己的手速和反应速度,此时小梅一人拿出三块屏幕,双手如风般在键盘上操作起来,隐藏在各处的无人机纷纷起飞。这些无人机大小不一,功能也不同,在小梅的控制下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向礼堂里飞去,还有两部分留在了礼堂外。
“对面动手了!”凯瑟琳喊道,“按照计划行事,保证没有任何漏网之鱼!”
肖仁听到这个命令,迅速冲出了礼堂,他此时戴着特殊的眼镜,正在扫描周围的环境。
“你猜的是对的,凯瑟琳,她用的确实是你们凯瑞家的技术!”肖仁话语里很兴奋。
“既然这样就快点动手,别磨磨唧唧的!”凯瑟琳说罢掏出双枪从礼堂顶部跳下,几个借力后来到了礼堂门口。无人机的数量和位置在她的精准视野里清晰可见,她左右开弓,被子弹击中的无人机纷纷爆炸开来。
场馆内,卡奇斯坦开场的音乐伴随着观众震耳欲聋的呼声,完全掩盖住了场馆外的枪鸣,一场远程的对决在凯瑟琳和小梅间展开。